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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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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小事,打完了也就完了。

齐家那种中游家族,吃了亏也只能忍着,难道还敢来找刘家的麻烦?

借他们十个胆子!

然而,刘青山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六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刘青山的声音沉了下来,透过电流,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寒意,“打完之后,那小子不服。”

“不服?”

刘伟民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打成那样还不服?嘴够硬的啊。看来是打轻了。”

“他不仅不服,还放话了。”

刘青山一字一顿,复述着齐鹏飞临走前那句恶毒的誓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说,他要动用家里所有的关系,要让我身败名裂。他说不过放过我……他要弄死我。”

“……”

听筒里出现了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

大约过了两秒钟。

“砰!”

一声巨响从电话那头传来,似乎是那头的刘伟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刘青山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紧接着,是一声暴怒至极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那股冲天的怒火:“操他妈的!!!”

刘伟民炸了。

彻底炸了。

原本的调侃、轻松、看戏的心态,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此刻他是满腔的怒火,火冒三丈,怒气冲天,犹如巨龙逆鳞被触碰后的雷霆之怒。

“就凭他???”

“就凭那个小王八犊子???”

刘伟民的声音大得简直要从话筒里冲出来,带着一股子让人胆寒的匪气和煞气:“麻辣隔壁的!反了他了!一个小小的司长儿子,一个靠着祖荫混日子的废物,也敢说要弄死我弟弟?也敢说要弄死我们老刘家的人?”

“他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出门忘吃药了?还是觉得我们刘家提不动刀了?”

“他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活腻歪了!!!”

刘伟民在那头破口大骂,各种京骂、国骂层出不穷,骂得那叫一个难听,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他是真的气坏了。

在燕京城这个圈子里,虽然大家平时也会有摩擦,也会有争斗,但都是有规矩的,有底线的。

尤其是到了他们这个层级,大家都要脸面,轻易不会说出这种“弄死谁”的狠话,除非是真的不死不休的世仇。

而现在,

一个二流家族的小崽子,竟然敢对刘家人,对他们刘家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宝贝疙瘩发出死亡威胁?

这不仅仅是在威胁刘青山,这简直就是在打燕京刘家的脸!是在往两位将军的脸上吐唾沫!是在挑衅整个刘家的威严!

如果这都能忍,

那刘家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还不被人家笑掉大牙?

“玛德!气死我了!”

刘伟民骂得气喘吁吁,显然是动了真火:“青山,你别怕!这事儿哥给你扛了!”

“我倒要看看,他齐家有多大的能耐!我倒要看看,他那个当司长的爹,能不能保住他这个作死的儿子!我倒要看看,这四九城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明天!就明天!”

刘伟民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狠劲:“明天一早,我就带人去燕大!我去会会这个小王八蛋!我倒要看看,当着我的面,他还敢不敢说要弄死你!”

“我不把他屎给打出来,我就不姓刘!我不让他跪在地上叫爷爷,我就白混了这么多年!”

听筒里,

刘伟民那暴跳如雷的骂声还在继续,甚至能听到他拍桌子震得茶杯乱响的声音。

那些含妈量极高的京骂,此刻听在刘青山耳朵里,却不再刺耳,反而像是一股滚烫的热流,顺着电话线流淌过来,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刘青山握着听筒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就是家族。

这就是兄弟。

哪怕他们才刚相认不久,哪怕他们之前的人生轨迹截然不同。但在这一刻,在外敌面前,那种血浓于水的本能瞬间被激活了。

不需要利益交换,不需要权衡利弊,只要你是我弟弟,谁动你,我就跟谁拼命。

这是一种毫无保留的蛮横的甚至有些护短到不讲理的维护。

这种感觉,对于前世孤军奋战了一辈子的刘青山来说,既陌生,又让他沉醉。

这就是最坚实的后盾,是最锋利的矛,也是最厚重的盾,让他即使身处风暴中心,也能安如磐石。

但是。

刘青山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更没有被这股同仇敌忾的愤怒冲昏头脑。

相反,随着刘伟民骂得越凶,他的眼神反而越发清明,甚至透出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

他依然冷静。

这种冷静,让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被威胁的大学生,倒像是一个在棋盘前沉思良久、终于看到了绝杀机会的棋手;像是一个在丛林深处潜伏已久、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陷阱的猎人。

他太清楚了。

让刘伟民带着人去燕大闹一场,打一顿,砸点东西,确实解气,确实痛快。

但那是下策。

那是把自己降到了跟齐鹏飞一个水平线上,变成了只会逞勇斗狠的流氓打架。那样只会授人以柄,只会让齐家找到反击的借口,甚至可能让有理变成没理。

他要的,不是这种低级的宣泄。

他要的,是更高级、更致命、更令人绝望的打击。

“六哥。”

刘青山趁着刘伟民换气的功夫,轻声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在劝一个喝多了的朋友:“消消气,为了这种垃圾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再说了,你要是真去把学校砸了,老爷子那边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电话那头的骂声戛然而止。

刘伟民似乎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受害者反过来安慰他了。

“不过……”

就在这时,刘青山话锋一转。

原本温和的声音瞬间消失,语调变得冰冷低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其实齐鹏飞说得对。”

“这事儿,没完!”

刘青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路灯下,积雪反射着惨白的光。外面的天幕一片阴沉,黑压压的。

“既然他齐鹏飞不想放过我,放话要弄死我……”

刘青山看着窗外的天幕,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既然他想玩火,既然他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可以一手遮天、为所欲为,那我就成全他。”

“正好,我也不想放过他。”

他的声音很轻,却每一个字都很认真,“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给这四九城里某些不长眼的人立个规矩。”

“让他们知道,我刘青山,虽然是从山沟里出来的,但也不是谁都能随便踩一脚的烂泥。谁要是敢伸脚,我就敢把他的腿给剁下来!”

“要打,就不能只打疼。”

刘青山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划过,留下了一道痕迹,仿佛是划过齐鹏飞的咽喉:“既然要打,那就一次把他打死,打残,打得他永世不得翻身!打得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打得整个齐家都后悔生了这个儿子!”

“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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