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2)
这种小故事很短,完全可以用八幅图体现出来,再加点字在旁白,肯定很有意思。
章丰钊一遍听云煦泽说小故事,一遍画画:“王爷从哪里听来的小故事,像是讲给稚童听的?”
云煦泽摸摸鼻子:“从一本书上看的。”
他就记得这些小时候的故事,初高中学的故事偏沉重,而且篇幅也长,云煦泽脑中还有印象的就只有一个《聪明人,傻子和奴才》。
之所以记得这个,还是因为他后来工作后又看到过这个故事,才知道他以前当故事看的东西背后隐藏着人性的悲哀。
因为云煦泽想让上元节变得热热闹闹,王府和郡衙一同开始布置一些活动,踩高跷和舞龙灯可以由官府安排人表演,这一点很好安排。
但猜灯谜和花灯会需要高平商户的配合,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说谨王殿下想在上元节举办灯会,那些商户二话不说便同意,压根不需要通知消息的小吏多费口舌。
在云煦泽来高平之前,高平并没有过节的习惯,百姓们每日为了活下去奔波,根本没心情过节,更重要的是,高平各大家族没心思折腾这些。
但云煦泽不一样,他习惯了后世一到过节就举办各种文艺晚会喜气洋洋的感觉,哪怕他不会参与,但身处那样的氛围中便能让人感觉很舒服。
再加上得益于云煦泽的一系列动作,高平百姓的日子改善很多,大家也愿意在节日时热闹一些。
得知谨王想要过节的想法后,高平城内的商户开始陆陆续续挂上花灯,制作花灯的工坊突然多了很多生意,对云煦泽更加感恩戴德。
除了商户,一些百姓也订了花灯应景。
时间渐渐流逝,很快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早在前一日,凤栖楼每一层都挂上了走马灯,因为没有点燃,外表看起来和其他花灯差不多,并未引起百姓注意。
但随着夜幕降临,凤栖楼的走马灯被点燃,一层层的走马灯一同转动,如此惊艳的一幕落入街上百姓的眼中,引起一阵阵惊呼。
“快看,那花灯在自己转?”
“上面还有画,画得太好了,仿佛真有人在骑马奔跑。”
“还有那一个......兔子在和龟在比赛,兔子竟然还输了?怎么可能?”
时不时就有惊呼声响起,凤栖楼前渐渐聚集了一群人,他们渐渐发现每个转动的花灯上都画着一个小故事。
比起那些写些灯谜或者随便画些花花草草的花灯,凤栖楼的走马灯显然更吸引人。
有些百姓甚至都没心情逛灯会,仰着头看向走马灯,仔细看每个小故事,只是人的视力有限,他们只能大概一楼和二楼的花灯,再上面就看不清了,这让看故事入迷的百姓有些难受。
“我们能不能进凤栖楼?”
终于有人忍不住去问了凤栖楼看门的小厮。
小厮道:“只要猜出灯谜便可进入凤栖楼,里面每个走马灯都有对应的灯谜,只要猜出灯谜便可得到对应的走马灯。”
“走马灯?是这奇怪花灯的名字吗?”
小厮点头:“这是王爷起的名字。”
一听是云煦泽起的名字,众人纷纷称赞:“不愧是王爷,起的名字真好听。”
得知猜灯谜就能进入凤栖楼,本来就对凤栖楼很感兴趣的众人纷纷找小厮猜灯谜。
“我要猜灯谜,灯谜在那儿?”
小厮指了指一旁的木箱,木箱只在最上面开了个洞,可让人手收进去:“众位可以从箱子里抽灯谜,抽到哪个猜哪个。”
“我先来。”
一个文质彬彬的郎君率先上前一步,从木箱中抽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猜一字。”
看到灯谜,这位郎君几乎是第一时间便说出答案:“踵。”
小厮早就被背下木箱中所有灯谜的答案,听言道:“郎君可以进去了。”
其他百姓见猜灯谜真的能进凤栖楼,纷纷表示要猜灯谜,猜出来便能进入凤栖楼,也有人单纯凑热闹,抽了灯谜猜不出来,凤栖楼有护卫守着,才猜出灯谜的人一律不让进。
就在众人在凤栖楼门口猜灯谜时,云煦泽穿着青色常服,去掉身上任何能代表他身份的配饰,带着小福子出府看灯会。
云煦泽本想邀请章丰钊一起去,但章丰钊不想凑热闹,他除了刚来高平的那段时间经常出门外,最近都不怎么出府。
小福子问道:“殿下,可要去凤栖楼看看?”
云煦泽摇头:“先去看看舞龙灯。”
舞龙灯和舞狮子差不多,就是一群人拿着一个做成龙状的灯做一些动作,或者跳一段舞蹈。
舞龙灯的队伍并不难找,他们就在承安街上,一边走一边舞龙,街的两侧有不少百姓跟着他们走,云煦泽发现多数都是带着孩子的人。
看来舞龙灯更吸引小孩子,在黑夜里,会舞动的龙确实能吸引到小孩子。
在表演者的手里,那龙一会儿腾挪,一会儿怒视众人仿佛要降下雷霆,这其中甚至有擅口技者,时不时配合着发出一声龙吼,吓得周围的小孩子捂住眼睛所在父母怀里,但又忍不住想看。
舞龙灯后面就是踩高跷,比起舞龙灯花里胡哨地整活,踩高跷的表演就单调很多,不过也挺好看的,周围一直有百姓叫好。
如果这些不是官府安排的活动,有些百姓可能已经打赏了,因为现在就有人往表演者身上扔铜钱的,好在还知道克制,并没有影响表演。
云煦泽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去看灯会。
小福子说着方才从百姓那里听到的消息,道:“殿下,凤栖楼围了很多人,他们都想要走马灯,正在猜灯谜进凤栖楼。”
猜对灯谜进凤栖楼很容易,但想要赢下走马灯就不容易了,好歹是大儒章丰钊的画作,那些灯谜都是章丰钊出的,他不想自己的画随便落在别人手里,只有猜出灯谜的人才有资格得到走马灯。
所以那些灯谜一个比一个难,困难程度取决于章丰钊的喜恶,他越喜欢的画,灯谜就会越难。
云煦泽看着街上五花八门的花灯,随意道:“那些灯谜都是出自先生之手,能得到走马灯的人寥寥无几。”
大多数人也就能多看两眼。
话音刚落,云煦泽便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男子手里提着走马灯,上面画的正是龟兔赛跑。
不仅如此,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子,她手里同样拿着走马灯。
看到那盏灯,云煦泽目光一凝,那是章丰钊最喜欢的画,上面画的是齐天大圣闹天宫那一幕。
想要挂满凤栖楼,需要的走马灯有点多。云煦泽把前世的小故事能想都想起来,最终还差一个,他只能拿《西游记》顶上,他个人更喜欢闹天宫那一段,便说了这一段。
因为《西游记》太经典,后世有众多影视作品,云煦泽对齐天大圣的画像有些严格,愣是让章丰钊改了几次才满意,因为花费的心血最多,章丰钊最喜欢这盏走马灯。
这就有些打脸了。
他刚说能得到走马灯的人寥寥无几,这一下子就出现两人,还把最难的那盏灯给赢了。
那女子盘着发,和男子走得很近,应该是一对夫妻,他们并未注意到云煦泽,正在随意说着话。
“郎君,这个闹天宫的故事真有意思,不过妾身总觉得这故事还未结束,你可曾在书中看到过这个故事?”
“没有。不过我方才猜灯谜时,这盏灯的灯谜极难,我想了许久才猜出来,这故事可能是出灯谜之人所写。”
“果然来高平来对了,合昌的上元节可没有这里好玩。”
听到他们的对话,云煦泽才恍然,原来是合昌郡之人。
他之前就在想能猜出灯谜的人绝非寻常之人,若是高平人,他不可能不认识。
果不其然,对方来自高平,那两盏走马灯的灯谜应该都是那个男子猜出来的。
等他们走远,云煦泽才接着看灯会,虽然是个人才,但云煦泽还没自大到把所有人才收在麾下。
只是回府后得告知先生一声,他觉得最难的灯谜已经被人猜出来了。
......
上元节后,百姓们津津乐道的便是凤栖楼和走马灯,因为门口灯谜设置得简单,有很多人得以进入凤栖楼,虽然没有赢下一盏走马灯,但最起码参观了凤栖楼,几乎每个见过凤栖楼的人,都对其中的装潢赞不绝口。
而之前从未出现的走马灯同样被很多人讨论,不仅因为走马灯新奇惊艳,还因为那堪称地狱难度的灯谜,那么多盏走马灯,愣是没几个人能带走一盏。
直到现在还在凤栖楼上挂着,每到晚上便会亮起,每个路过的人看到都忍不住驻足一会儿,欣赏美轮美奂的走马灯。
因为凤栖楼是高平最高的建筑,每晚都会亮起走马灯的凤栖楼已经成了高平的地标,在黑暗中,只要看到昏暗的光亮,百姓们便知道那里是凤栖楼。
谨王府
小福子将外面关于凤栖楼和走马灯的议论告诉云煦泽。
云煦泽很满意:“果然这种活动就得常办。”
想要提高一个地方的文化气息,就得多办些文化活动。
不过这种活动不能总让王府来办,得鼓励民间自发办一些类似的活动。
正想着,下人拿着一份拜贴走进来,恭声道:“王爷,合昌郡刘家大郎求见。”
刘家?
云煦泽记得周北驰的外祖好像就是刘家,道:“让他进来。”
刘家这时候来求见,莫非也是为了水泥一事?
刘家大郎还在寿安坊外,等他来到议政殿已经是半柱香后。
等刘家大郎走进来拜见云煦泽,两人都愣了。
云煦泽没想到刘家大郎便是之前连赢了两盏走马灯的人,他之前看那对夫妻气度不凡,便知他们身份不简单,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刘锦初也没想到上元节偶然碰到的少年郎会是谨王,一时间有些愣神。
云煦泽率先开口道:“本王倒是和刘大郎有缘。刘大郎求见本王有何事?”
刘锦初回神:“姑父之前来信提到水泥一事,因为远在宣威郡无法亲自向王爷道谢,阿翁便让在下代劳,王爷若有事尽管吩咐,刘家能做到的,一定会做。”
云煦泽没想到周家还写信拜托刘家派人来道谢,这已经是很隆重了。
“安州将士镇守边郡将胡人挡在城墙外,皆是有功之士,本王自是希望能减少将士们的伤亡。何况水泥是交易,本王并非免费赠送,刘大郎不必如此。”
刘锦初道:“王爷此言差矣,若是银钱能让安州少死些人,安州百姓愿意倾尽家财,没有王爷便没有水泥,这份恩情不仅周家会记住,安州百姓也会记住。”
云煦泽皱眉,他并不希望因为水泥一事和世家扯上什么恩情,沉吟道:“既然刘家愿意提周家报恩,本王正好有一事需要刘家相助。”
刘锦初忙问道:“王爷请说。”
“本王名下有一产业,名为利丰楼,最近想在合昌郡开分店,苦于找不到机会,不知刘家可否帮忙?”
“此乃小事,在下早就听闻利丰楼卖的香水很得女子喜欢,我家娘子这次来高平便特意买了一瓶,若是利丰楼能在合昌郡来分店,合昌郡的夫人和小娘子们怕是要高兴得庆祝几日。”
对刘家来说确实是小事,有刘家首肯,利丰楼进入合昌郡便不会遇到阻碍。
云煦泽笑道:“这对本王很重要,刘家帮本王办成此事便抵了水泥的恩情。”
刘锦初一愣:“这不过是小事,怎可......”
云煦泽打断他的话:“水泥对本王来说也是小事。”
刘锦初无言,只得道:“王爷宽宏大度,是在下过于斤斤计较了。”
随后刘锦初留下一张名贴,表示利丰楼的管事到了合昌郡可以凭借名贴去刘家,说完便告辞了。
云煦泽等他离开,坐了一会儿便去清云院找章丰钊。
和章丰钊说起方才之事,云煦泽疑惑道:“若说安州百姓因为水泥一事对本王心生感激,本王还能理解,周家明知这是明码标价的交易,会感激到给刘家写信特意让刘大郎到王府来报恩?”
章丰钊没有回答,只是问道:“王爷可知为何王朝会更替,世家却可以屹立不倒?”
“因为世家掌握着皇室需要的人才,不论谁掌权,都需要世家子弟协助皇室治理天下。”
章丰钊摇头:“这并非核心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世家擅长左右逢源,他们通过联姻和合作,组建了一张庞大的人脉网,世家能在改朝换代时屹立不倒,并非他们有多重要,只是因为不论前朝皇室还是新朝皇室,都在他们构建的人脉网中。”
云煦泽心里重重一震。
他差点忘了,在世家灭亡,士族崛起前,任何一次改朝换代背后都少不了世家的影子。
章丰钊意味深长地看着云煦泽:“从确定水泥真有加固城墙的效果时,王爷便进入了那些大家族的眼中,不论你心中如何想,世家已经在试图和王爷建立联系,刘家的报恩便是第一步。”
云煦泽明白了内情,笑道:“真难为他们这般看得起本王。不过先生倒是提醒了本王,本王得尽快在合昌郡开利丰楼的分店,要不然等朝廷开始推行新商税,他们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章丰钊也忍不住笑了:“他们现在多想亲近王爷,今后就会有多厌恶王爷。”
世家只会亲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像云煦泽这种妄图损害他们利益的人,一般都是要被想方设法除掉的存在。
云煦泽摸摸下巴:“那本王该珍惜这段时间才是......对了先生,把闹天宫走马灯赢走的便是刘大郎,他和周五郎不愧是表兄弟,都一样有才。”
章丰钊并不意外:“刘大郎才华横溢,在合昌郡素有才名,如今已经在合昌郡下辖的县担任县令,不出意外的话,合昌郡的下任郡丞便是刘大郎。”
云煦泽好奇:“他为何没去洛京当郎官?”
章丰钊道:“他去过,但没有通过太学的入学考核。”
云煦泽瞪大眼睛:“刘大郎都没通过?”
章丰钊淡淡道:“天外有天,陵州才俊确实比不过中原各州才俊。”
所以陵州百姓才这般推崇章丰钊,大康立国百年,陵州才出了章丰钊这么一个九卿,哪怕今后章家在洛京站稳脚跟,提起章家时,也要说一句祖籍陵州。
云煦泽疑惑:“除了去太学,由郡守举荐不是也可以当郎官吗?”
章丰钊道:“家族子弟都是有傲气的,刘大郎没能进入太学,如何还愿意留在洛京,他回了合昌后便领了县令的缺。”
云煦泽:“......”
这种没能当上京官只能含恨当个地方县令的感觉莫名有些气人啊。
果然家族子弟哪怕失意,他们的前程也不是寻常人能企及的。
“这般说来,周五郎也不一定能入太学?”
章丰钊抚须道:“他的才学胜过刘大郎,但能不能进太学,老夫看不出来。”
虽然世家子弟地位高,但凡是被家族重视的子弟,基本上都是既聪明又努力的人,想要从这样的人手里争太学名额,赢的可能性实在不高。
......
单鸿晖因为带了几车货物,从高平出发半个月,还在去洛京的路上,而云煦泽给永昭帝求助要人的信已经到了皇宫。
永昭帝之前收了云煦泽的两封信和一封奏书,都给他带来惊喜,他很想知道这次云煦泽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结果一看信才知道云煦泽是找他要人来了,口气还挺大,竟然想要司农寺的人,
云煦泽这是想着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要求提得大些,这样再给永昭帝要司农寺官吏的学生就不会被拒绝。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云煦泽已经做好接下来几个月都和永昭帝写信扯皮的准备,反正书院一时半会建不好,他有的时间和永昭帝磨。
“这个十郎啊,胆子倒是不小。”
话虽是这么说,语气却没有半分不满,脸上甚至露出笑容。
永昭帝继续看云煦泽的信,重点看了云煦泽关于书院的想法,眼中若有所思。
“书院不教四书五经有些荒唐,不过十郎的想法很有意思,朕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何等地步。”
书院不教四书五经,反而教些旁门左道,墨家和农家的那些东西在寻常人看来是上不得台面的,也就是医家的地位还高些,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这辈子不得病。
不过云煦泽在自己封地上折腾,旁人也说不了什么,永昭帝甚至还挺感兴趣。
永昭帝轻敲御案,沉吟许久,他道:“前日在朝堂上,大司农是不是说清匠监和少监总是争吵不停?”
黄显仔细想了想,道:“正是,说是两位大人各有各的想法,谁也不服谁。”
永昭帝道:“传令下去,调清匠少监去高平谨王府当值,把他的那些学生都带去。”
永昭帝向来是个大方的人,他不仅对臣子大方,对子嗣也一样,知道云煦泽的书院要开设墨学,农学和医学三门课程,他便决定帮云煦泽三门课程的先生都解决了。
云煦泽只和永昭帝要熟读农学的人才,永昭帝却把三门课程的人才都给他,这绝对是亲爹。
永昭帝顿了下又道:“派人去藏书阁,把其中关于墨家,农家和医家的典籍全部抄录一份,给谨王送去。”
黄显听得一头雾水,不懂谨王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还是连忙记下来。
最后,永昭帝又想起一事,道:“十郎派了人来洛京开商铺,你派人盯着点,莫要让人欺负了去。”
云煦泽只是在信的最后提了一句,本想着等以后商铺出事,和永昭帝求助时不会太突兀,只是他没想到永昭帝会直接让黄显盯着。
但永昭帝想得更简单,他知道洛京世家众多,云煦泽在信中特意提了一句,估计是担心他远在高平,洛京那些世家不给他面子。
永昭帝虽然是明君,做任何决策都是为了大康着想,但在不影响国事的前提下,他不介意帮帮自己儿子。
黄显今日已经得了关于谨王的三个命令,他恍然发现,这个本来存在感不强的皇子,离开洛京就藩后反而得到永昭帝更多的宠爱。
黄显比任何人都了解永昭帝,这是个英明睿智但又心肠柔软的人,永昭帝因为政务忽略了子嗣,他对每个子嗣都有一份愧疚之心。
要不然也不会亲自为公主挑选驸马,还为藩王挑选长史,这本来都是太府寺的职责,但永昭帝偏偏自己做了,即便为了处理那些事,需要他通宵批阅没处理完的奏书。
这是一个不称职的阿爷为数不多能给子女做的事。
黄显有时候觉得皇帝高兴的时候不多就是因为他太有责任感,对大康的责任,对子嗣的责任,他觉得两种责任都应该做到,但人力有限,他总会因为政务忽略子嗣,即便有空闲时间,他也只有精力关心有数的几位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