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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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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南宫静瑶并不知自己和江韶交谈的一幕悉数落入季长风的眼帘, 依旧沉浸在故人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

她已许久未见江韶,心中有着诸多的疑问,迫不及待的想要问, 但她如今已经不是孩童, 知道有些话可以问, 有些话不可以问。

只是问江韶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江韶三年前选择了外出游学, 明明有许多的地方, 但他偏偏决定去幽州。

幽州苦寒,南宫静瑶一直都没有弄明白,江韶去游学,为何会选幽州。

但那是江韶自己的决定, 南宫静瑶无权过问。

只是如今他平安归来, 两人见了面, 南宫静瑶便忍不住的问了几句, “幽州在江大哥眼中就这般好?比金陵还好吗?”

江韶听见这陌生的称呼, 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但看见眼前的人, 便释然了, “如何能这样比较?幽州和金陵不一样,四季各有不同。”

“若论喜欢,自然是喜欢金陵多些, 哪里能有金陵好呢?”

无论走的再远,故乡永远都是最不一样的。

“也不知幽州到底是何等景色。”

南宫静瑶见江韶的表情和从前并无二致,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她骤然改变了称呼, 虽看着自然,实则很不习惯。

就连方才刚刚见面的时候, 她称呼的也还是江韶哥哥,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妥,眼前的人和她记忆中的人并不相似。

若是再称呼江韶哥哥,未免不妥。

而她也已经成亲了,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她现在心中在乎的事情,在乎的人有很多,不得不多加考虑。

但南宫静瑶同样很在乎“江韶哥哥”,和太子哥哥和五皇兄一样,她将他当成兄长。

所以,南宫静瑶改了称呼。

不会过分亲昵,也不会太生分。

江韶自然明白南宫静瑶心中顾虑,并未多言什么,直接默许了她的行为,他知道小公主还在乎他们之间的情谊,就已经受宠若惊,如何还能要求别的?

他看着南宫静瑶,觉得她和三年前并未有什么不同,但到底是有些不同了,至少三年前的南宫静瑶绝不会说出不知幽州是何等景色的恭维话来。

她只会问自己,既然金陵这般好,为何还要去幽州。

不仅南宫静瑶想知道江韶好不好,他也很想知道南宫静瑶好不好。

江韶其实有很多的话想问,只是有些话问出来到底唐突,他并没有立场问这些,只能将一些话放在心中。

见南宫静瑶说起幽州,便和她说起幽州的四时风光,“那是一个和金陵很不一样的地方…”

也是一个很包容的地方。

南宫静瑶原本不过是随口问问,但没有想到江韶竟然真的开始介绍起幽州来,没有亲眼见过,听旁人描述千万遍,也是不真切的。

可是江韶不同,江韶博览群书,又足够的了解南宫静瑶,总能从她幼时阅过的书籍中找到相似之处给她介绍,一点点的让她理解幽州究竟是何模样。

渐渐的南宫静瑶就被江韶描绘的幽州吸引。

“金陵的雪和幽州的雪也有所不同…”

江韶的声音很温和,语速也很缓慢,始终保持着一种不疾不徐的速度,若南宫静瑶没有听明白,他就会更仔细的解释。

所以,两人交谈的很是愉快。

南宫静瑶其实并没有问太多,就是听不明白也不会如年少时那般纠缠他讲明白,很多时候都是江韶自己发现,从而解释着。

南宫静瑶一开始尚未察觉,后来反应过来,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问。

她有些疑惑,觉得有些奇怪,江韶何其敏锐的一个人,在南宫静瑶露出疑惑的情绪之后,便再也没有那么善解人意。

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瞧见。

南宫静瑶见状,又开始恍惚起来,还以为方才是自己的错觉。

故人相见自然温馨,但他二人并未说太久的话,在傍晚时分,南宫静瑶就江韶分开了。

没有约定下一回见面,也没有约定别的。

只是说了些对久别重逢的友人都很合适的话。

回公主府的路上,春梅发现公主的模样有点儿奇怪,忍不住的问了几句,“殿下,今日见到江少爷,您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

“本宫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一些事。”南宫静瑶将方才为说出口的疑问说了出来,春梅听完之后,就给江韶找了个很合适的理由。

“江少爷自幼是太子伴读,御书房那般复杂的地方,江少爷可不就要学会察言观色?能猜出公主心中所想并不奇怪。”

“殿下您并不是一个能很好掩饰自己情绪的人。”

南宫静瑶听见这话,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嫌弃的看向春梅,“你是在说本宫没用?”

“奴婢不敢。”春梅立刻求饶。

皇室之人,无论后妃皇嗣,最先学会的都是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南宫静瑶不一样,她不需要去隐藏什么。

“那照你说的,本宫的心思应当是很好猜,可为什么…夫君他一直都不知道?”南宫静瑶的声音渐渐失落。

只要提及季长风,她的心情必定会受到影响,这一点她着实无能为力。

“驸马爷是季老将军和将军夫人的幼子,是被他们夫妻俩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是季将军,也十分疼爱弟弟,驸马爷不懂揣摩人心,也不奇怪。”

春梅说的话,三分在理,七分乱扯。

也只有诓骗南宫静瑶而已。

偏偏公主殿下还信了,“当真?”

“奴婢怎会骗您?”春梅笑的温柔,主仆俩又靠近了些,“殿下您自己便是娘娘最小的孩子,娘娘是怎么待您的,您不会不知道。”

“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也对您疼爱有加。”

“您在娘娘和陛下心中是什么地位,驸马爷在季老将军和将军夫人那儿也是一样。”

南宫静瑶就这么被春梅给说服了,没有再去在意江韶的事情,春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感慨着她们殿下是真的长大了,要知道她从前,可不会注意到这些。

南宫静瑶的车架尚未到公主府,但府中的长山,已经快要受不住,只期盼着公主快些回来。

他当真是招架不住了!

实则季长风也未做什么折腾人的事情,他喜怒不形于色,便是心中有所不悦也不会折腾下人。

不过是将积压许久的公文全部都批示完了,让长山送去礼部。

长山接过心中甚是惊讶,“爷…现,现在?”

季长风听见长山的反问,微微掀了掀眼皮,“怎么?我现在使唤不动你了?”

“驸马爷息怒,奴才这就送去。”长山麻溜的抱着公文飞快的跑了出去。

往常的公务,他家主子哪里会有这般上心?

莫说是这会儿就送去,便是过两日都不见得会记起,还不就是想个法子把他支开。

至于是什么原因,长山当然清楚。

他们二少爷这性子,这么多年可真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长山抱着礼部的公文走到外头,轻轻的咳嗽一声,将府中的家丁喊到面前来,事无巨细的吩咐,“你们几个小心伺候,公主也不知何时回来,若公主归来驸马有什么事,就去找春梅…”

长山说完后,就紧赶慢赶的出了府。

没有长山在身边一进一出,季长风只觉得耳边清净不少,但他很快就不习惯这份清净,公务已经全部都处理完了。

礼部清闲,每日并未有太多的事情。

季长风虽是礼部侍郎,但他还有个更响亮的头衔,是长公主驸马,便是他什么事都不做,也不会有人为难他。

只不过季长风虽不甚积极,但也不是好逸恶劳之辈。

礼部的公务,均能出色完成。

其实那些公文,当真不着急。

无非是一些常规祭祀的祭文,说的都是一些夸赞之言。

这么些年来并无新意。

季长风想到这里,又取出一尺白宣来,冬至快要到了…

季长风不知写了多久,当他将一尺白宣全部写满的时候,终于擡起头来,习惯性的喊着长山。

但长山不在,进来的是另一个在院中伺候的小厮,应是头一回被委以重任,神情有些忐忑,紧张道,“驸马,您有何吩咐?”

“…无事,你下去吧。”季长风看清楚来人才想起是自己将长山支开的,如今人还会回来。

小厮见季长风无事吩咐,倒也松了口气,“奴才就在外头伺候,若您有事只管唤奴才即可。”

季长风微微颔首,那小厮忙不叠的就要退出去,季长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让他站了站,“公主在何处?”

小厮从未想过驸马爷要问的是这个问题,心中略略有些慌乱,可他们在公主府当差,对主人家的行踪,自是略知一二的,很快小厮就沉着的开口,“回禀驸马,公主尚未回府。”

季长风的睫羽轻颤,吩咐小厮退下。

他看向桌面上的那一纸祭文,又一次低下了头,冷静的改了起来。

南宫静瑶回府的时候,长山还未归来,她并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只是换了身衣裳,照例问季长风在何处。

“禀公主,驸马这会儿正在书房。”

并无任何意外的答案,南宫静瑶也只是略略的点了头,示意丫鬟自己知晓了,便没再理会,丫鬟看着公主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春梅对夏荷使了个眼色,让她带那小丫鬟下去。

南宫静瑶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让春梅将她头上的珠钗全部解下来,“同内务府说说,不要送那么多金的过来,坠的慌。”

春梅不住的忍笑,“殿下,旁人想要这金步摇,还没有呢。”

“可本宫脖子疼。”

春梅听见这话走上前去将公主的手拉了下来,力道适中的按捏起来,“奴婢来吧。”

主仆俩正说着话,就见夏荷走了进来,凑在春梅耳边说了几句话,春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夏荷,“当真?”

夏荷轻轻点头。

她怎么敢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南宫静瑶累的闭上了眼睛,并不知道她们俩在说些什么,可两人动静不小,她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些,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春梅稍稍想了想,便凑到南宫静瑶的耳边耳语,“殿下,是这样…”

南宫静瑶原本只是随便问问,结果听到了这意料之外的答案,倏然睁开了眼睛,“你说什么?夫君他,找我?”

不怪众人如此惊讶,就连南宫静瑶自己听了,第一反应都是不信。

她和季长风成亲近三载,季长风从未主动的差人来寻过她,今日破天荒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奇怪,“可是出什么事了?春梅,去打听打听。”

南宫静瑶几乎立刻就走了出去。

没耽误多少功夫,很快就回来禀告,说是驸马从将军府归来就一直在书房里,没听说发生什么。

“长山呢?把他喊来,就说本宫要见他。”南宫静瑶吩咐她们为自己梳妆,但却没等来长山,只等来回话的小厮,说长山管事外出还未归来。

小厮回完话便躬身退下。

南宫静瑶吩咐自己的人,“去府外等着,若长山回来让他即刻来见本宫。”

是以,长山刚去礼部送完文书,还没踏进角门,就被夏荷请了过去,“长山管事,公主要见你。”

长山虽一头雾水,但他素来聪明伶俐,并不见有什么慌张,对着夏荷也是笑意盈盈,“夏荷姐姐,什么管事不管事的?那都是公主擡举奴才。”

夏荷领着长山去见南宫静瑶。

长山刚要跪下行大礼,南宫静瑶便让他免了,长山麻溜的站起,躬身候在一旁。

“本宫听驸马说,你母亲身子不是,如今可大好了?”南宫静瑶轻声问道。

长山见状赶忙谢恩,说母亲身子无碍,南宫静瑶便让春梅将库房中取出的一些山参递给他。

长山有些不知所措,“殿下,这山参太贵重,奴才不敢收。”

“你既随春梅她们唤本宫一声殿下,本宫自然当你是公主府的人,这山参也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母亲的,你孝顺母亲本是人伦,但驸马离不得你,本宫不过是希望你母亲身子康健,你好少些后顾之忧。”

长山听明白了,公主说了那么多,不过是为了驸马。

当即跪下谢恩,“奴才日后一定好好伺候驸马爷。”

“本宫有些话想要问你。”

长山有些犹豫,他盼着二少爷和公主夫妻和睦,也知公主并不是什么刻薄主母,他虽身为奴才,却也有自己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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