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你，两世都是（2/2）

顾成珏双唇轻抿片刻，后欲语还羞似的轻轻启唇：“我心悦你…迢迢，我心悦你…”

宋迢迢睫羽轻颤地点点头，掩住眼中情绪翻涌，喉间紧涩地诱哄道：“成珏，之后那句呢？”

顾成珏双唇紧闭着沉默几许，终是颤声回应道：“两世都是…”

待得到确切的答案，过往一切的巧合与奇异之处，便皆如穿针引线般串联畅通。

与师父初识时师父所说的话，以飞速推进的书中剧情，成珏自被救醒来后与书中截然不同的处事风格，还有他每每夜深时缠身的噩梦，以及数次莫名规避的书中风险……

成珏他……竟然是重生过的吗？

那他前世最终的结局……可是致使他成为师父口中所说反派的缘由？

成珏在之后，究竟又经历什么她所不知晓的苦痛……？

想到这里，宋迢迢柳眉紧蹙，不由基于书中暗线浮想万千。到最后她眉心越蹙越紧，竟使得脑中横生钝痛，连呼吸都由此紧促几分。

可感官一旦被情绪调动，对身体的支配便会无知无觉开始涣散。

直到……

“迢迢……？”

顾成珏隐现焦灼的呼唤声，于耳畔再度响起。

宋迢迢循声望去，便一眼望进那双只容她一人的双眸之中。

其内如今疲色未去，却明显多出了几分含带隐忧的清明。

见此，宋迢迢眸光微颤，扑闪间，有泪滴不觉溅落：“成珏…你怎么醒了？”不解间，她无端望及顾成珏假掩的手掌。

在顾成珏复杂的注视中，她将其轻拾于手中，待望及掌背上微陷的红色，又望及自己掌心的指痕。

她失神间所发生的事，于此昭然若揭。她眼眶一瞬滚热，又有泪滴滑落：“成珏，是我弄痛你了吗？”

滴落于掌背的泪，如破碎的琉璃，使得顾成珏触之灼痛，望之心涩，连状若无事的声音，亦因不忍，隐颤起来：“我无事，只是见黎明即来，便因此清醒。迢迢…不哭好不好？为何哭了呢？是做噩梦了吗？”

宋迢迢摇摇头，胡乱拭过遮目的残泪，擡眸望向顾成珏，颤声问道：“成珏，或许，我们算是相识两世了吗？”

闻言，顾成珏身形微怔，片刻，他眸光扑闪着低敛下凤眸，以柔软的绢帕为宋迢迢轻擦过泪：“…迢迢，是我又说梦话了吗？对不起，未能让你好好休息…”

未待他将欲盖弥彰的后续完全言明，宋迢迢已将他的双手重新牵入手中。

手心再度交握的那一刻，顾成珏茫然擡起的凤眸之中，可以清晰窥见情绪的变迁。

难以决断的挣扎，有一瞬被欣然的无措更叠，但很快，又皆掩于同样真实的愧色之下。

宋迢迢定定望着那双好看的凤眸，以顾成珏的双手为引，逐步将顾成珏引入怀中。

理智的枷锁崩裂松动，勃然的心跳声也愈发亲近。宋迢迢轻揽住顾成珏劲瘦的后腰，擡头望向呼吸微乱的顾成珏：“成珏，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对望过那一双满是求知的沁水杏眸，正平复呼吸的顾成珏一时无暇抽身，便以此愈陷愈深。

只是，迢迢还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仅存的理智，凭此逐步驱回。

他面上拂过的酡红游云，使得他独独映照宋迢迢身影的凤眸，相称间，艳绝如牡丹。

于此，他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心上人，紧抿的双唇终是轻启，决然倾吐出暗藏已久的心事：“是真的…只是，从前我唯恐惊扰到你…本想能有一日，能亲自与你言说，未曾想，先被梦中的自己所倾露了。抱歉，迢迢……隐瞒你至此，还使得你为此伤心。”

闻听过顾成珏的自白，宋迢迢深深凝望过顾成珏歉意充盈的双眸，轻轻摇头：“成珏，辛苦了……”

闻声，顾成珏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为之一怔。他沉吟片刻，眼中终焕发出几许释然的笑意。

因为他知晓，自重生那刻起，一直紧攥于心的那只无形之手，于此刻，将消散的无影无踪。

顾成珏双臂从后环过宋迢迢的腰背，于她耳侧轻声低语道：“迢迢，谢谢你。”

宋迢迢擡起头，对望进那双笑意温然的凤眸，扑闪片刻，杏眸亦弯起：“希望你这一世所能体会到的，是少有遗憾，所愿皆所得……”

说至此处，她神思浮动，却终是未向顾成珏提及前世终局，去做揭开顾成珏陈伤之事。

她将头枕于顾成珏的肩窝，轻抚上顾成珏的背心。此间，她眸中难掩的晶亮再度湿润了眼眶，缓缓道：“成珏，从始至终，我们一直都在并肩而立，你并不孤单。”

我亦如此……

闻声，顾成珏以掌轻轻抚顺着她的发顶，垂眸淡笑道：“我所思所想，确如迢迢所言，至此，我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