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妹婿?(2/2)
宋迢迢眸光一动,先是视向朝越,见他垂眸浅笑,又转而视向顾成珏。
顾成珏眸光浅浅,侧望她低笑一声,极其自然的配合到:“是,此次迢迢脱险,朝大哥亦是多有相助。”
闻言,赵氏祖孙三人连连感谢相助。
就这般,一行人再次回到了院中。得见朝越环顾院中,顾成珏眸光流转:“今夜夜已深,朝大哥恐无处落脚,不若……”
朝越眸光流转至宋迢迢的笑颜,轻轻摇头:“如今,大家既相安无事,我便也就放心了。在动身前往此地之前,我已在松柏村找好了落脚处。如今夜深,便不叨扰了。”
家中有女眷,又无妥善安置的客房,到底不好多加挽留。
最终,朝越朝向南方,动身离去。
再次回到火炕,宋迢迢借着烛光,细读着此前未读完的信。
“眼下时局动荡,身为兄长,我千思万想,还是想同你再见一面。这一次,我们相见的时间,终于可以多一些了。此间,望小妹珍重、平安。”
这或许就是兄妹之间的心有灵犀?今夜,若顾成珏并未从军中归来,她亦可在哥哥的帮助下得以脱身……
思及至此,她轻叹一声。
想她自幼自学武艺,来到北疆还受顾成珏指点颇为精进了一番,但面对这群山匪的虎视眈眈,还是险些自身难保。
冷兵器对上热武器,大概率是没有胜算的。
就和她想以拳脚和小武器征服销铁如泥的刀剑一般。
或许,她应该再多学一些高级的器法。
想到这里,宋迢迢望着刚上火炕的顾成珏,眸光熠熠道:“成珏,路上听你说你这一次是为了剿匪归来。那你这次,应该会待上许久?”
顾成珏望着宋迢迢逐步向自己行来,眸光流转:“如今山匪成患,盘根错节,想来要将其根除,需要花上许久。”
宋迢迢坐于他身侧,状若思考的点点头:“那成珏,这段时间,你可否再教我一些剑法?从前的护身法,只可以应战几人,今夜那么多人凶神恶煞的,我却毫无回还之力,若不是你和哥哥相救,我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呢……”
闻言,顾成珏长睫轻颤,眸光潋滟:“迢迢,你若想,我自可以教你剑法,只是希望你,永远不会有用得上它的时日……”说到这,他侧望向宋迢迢,“迢迢,你知道吗?我的心跳,现在仍不安稳。”
宋迢迢眸光扑闪,低叹道:“我也是,心乱如麻。”
顾成珏环抱双膝,垂下的首,眸光深沉:“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怕过一件事了。迢迢,在认出遇险的那个姑娘是你的时候,我十分痛恨自己。”说到这,他低沉的嗓音,微微发颤。
见观望不清顾成珏的神情,宋迢迢轻歪着头,从下上望。
待隐隐窥见顾成珏眼底的神伤,宋迢迢柳眉微敛,犹然片刻,将葱指抚上顾成珏的肩头,轻声道:“成珏,今日是我让你担心了,今后我不会了。”
顾成珏轻轻摇头,眸光低敛:“我到底没有尽好我的责任,还让你的兄长瞧见了我的失职。”
宋迢迢虽不明白顾成珏口中说的到底是什么责任,但还是想方设法宽慰道:“兄长既然肯声称你是他的朋友,他便是认可你的。”眼见顾成珏眸光微动,她细思片刻,道:“更何况,兄长还认了你做妹婿呢……”
闻言,顾成珏眸底闪过一丝喜意,明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兄长若真是这么认为的,我便可以心安了。”
宋迢迢点点头,轻笑道:“当然可以心安,我兄长尚且还不知道你我之间姻缘错配之事,如今他与你初次相见,便肯认下你,定是觉着你极好。”
顾成珏听闻“姻缘错配”四字,眸光微暗,但转瞬,其中的阴霾,便消失不见。
曾经是姻缘错配又如何?现如今,明明是人人称道的天作之合。
思及此处,顾成珏轻擡起面,将眼底思虑,更替为含笑的温柔:“那迢迢呢?今夜迢迢在我的怀中发颤。”
宋迢迢闻听出他的语意,轻笑着摇头:“我可没有害怕,我发颤,那是因为我衣衫单薄。眼下虽旱,可到底还值着春,我匆匆从家跑出来,一路狂奔,可冻坏我了。”
说怕,她到底是有些怕的。
但,是后怕无人施救的自己,而不是出手相救的顾成珏。
所以,她愿意做一个嘴上逞强的人,也不愿意让顾成珏猜忌他自己的行为。
眼见顾成珏眸光流转,为她轻牵过薄被盖于身上,宋迢迢低笑一声:“而你,自今夜起,在我眼中就是那救世救难的大英雄,我感谢你救命之恩还来不及呢。”
顾成珏浅笑着摇头,凤眸轻擡:“说起救命之恩……迢迢在有形无形中,已经救过我数回,我至今还无以为报。”
救命之恩?
在那漫长的缓顿中,宋迢迢经输入法历练过的脑海,瞬间联想到了后半句。
待闻听过整句,宋迢迢的杏眸已是扑闪如蝶翼,她思忖片刻,低声喃喃:“咱们之间,此前已历经许多,日后也会常常相伴,这么数算是还不清的。”
顾成珏垂眸望向宋迢迢,轻笑一声:“那我便用这一辈子来还,可好?”
宋迢迢眸光扑闪,耳尖发烫:“那样太久了。”
顾成珏眼望着那红的好欲滴血的双耳,眸光流转,低笑一声:“可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已无以为报,若想偿还的更快一些,我或是应顺从这句俗语后,所指点的那般……”
闻言,宋迢迢眸光频颤,在话音欲落之前,以指轻抵住了顾成珏好看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