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玉女(2/2)
“皆无。”
舒煦弹了弹袍子,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下一句是否要说幼时玩笑,做不得数?”
“是啊。”蒋昀阳一笑,脸上还带着凛人的神气。
他眼梢眉角上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这几月我与殿下配合默契,方才是天生一对。”
舒煦无视他的神情,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轻蔑:“就你这德性也不知明熹...哼...”
“罢了,我和你当真无话可说。”
舒煦舔了舔后槽牙,“呵”了一声,懒懒地抛来一物。
“此物是嘉慧皇后遗物,你替我还给明熹,早该物归原主。”
蒋昀阳紧张地接住,没好气地瞪了舒煦一眼。
此物既然如此珍贵,还用抛的,这人真是———
夏虫不可语冰。
.......
蒋昀阳还在神游,这时一物迎面朝他飞来。
他猛然回神,下意识反手一接,是一枝杏花。
他啧啧地笑道:“谋杀我?想当小寡妇?”
燕明熹剜了他一眼,羞恼地嘀咕:“讨厌,老轻薄我,我真要治你犯上之罪。”说完背过身也不理他。
瞧她语态娇憨,又未察觉有残花落在她发顶,蒋昀阳手有些痒,轻巧地替她撚下来。
撚下落花放于鼻间,蒋昀阳另一手又不自觉想扯过她。
堪堪碰到燕明熹的衣袖时,一旁的燕信宸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
蒋昀阳立刻敛容朝燕信宸的方向看去。
就见燕信宸皮笑肉不笑地道:“昀表哥,我要睡了,你同阿姊先出去吧。”
蒋昀阳摸摸鼻子,迅速地被十二岁的表弟扫地出门。
脾气真大,同他阿姊一样。
蒋昀阳望着日头,日光照耀在大明宫内,徐徐微风吹拂,说不出神清气爽。
他扯着燕明熹,对她露齿一笑:“表兄过几日带妳出宫祈福去。嗳,别怕,自然是过了皇后殿下的眼。”
蒋昀阳略一思忖,昨日灵缈寺之事他还需要多方安排,尚且不能打草惊蛇,也别让燕明熹多加烦心。
“燕明熹妳这衣裳。”
蒋昀阳有些佻薄地勾起她肩上的烟罗紫披帛,“换了吧,穿素点。”
他闻了闻燕明熹身上的味道。
果不其然,有舒煦那小子的薰香味。
蒋昀阳磨了磨牙,品味了一会那厮的香品,嗤之以鼻。
***
过了几日,二人分别出宫,又一道上了一辆不起眼的犊车。
“我清河老家桂花开得好,小厨房做的桂花糖蒸酥酪更好,到时候殿下想吃多少便吃多少。”
蒋昀阳把前几日那枝杏花在燕明熹面前一晃,神采飞扬地笑道。
燕明熹扭过头,抿嘴笑了一下。
随后定睛看向他怀中,一愣。
她扯着蒋昀阳的衣袖,有些慌了神,“缠丝镂金锁?怎么在你这儿?”
这毕竟是她阿娘的遗物,自己这样拿着不还与主人确实没道理。
蒋昀阳有些紧张,赶紧澄清:“这是舒煦让我给妳的,我给忘了,抱歉。”说完话,赶紧把金锁递给她。
燕明熹拿过小金锁在脸颊上蹭了蹭,蒋昀阳瞧她这般孩子气,忍不住微笑。
燕明熹敛眉出神,片刻脸色一冷,“这金锁,放在你那儿多久了?你干什么去了?”
她的嘴唇紧紧抿着,看起来十分不愉快。
燕明熹这是,怀疑自己拿着嘉慧皇后遗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蒋昀阳如遭雷击,闷不吭声静了片刻。
他极力抑制住心中烦躁,也有些不客气地说:“燕明熹,你还好意思质问我?妳前几日见宁都护也见得太久了?还是你舍不得妳师兄,当晚在与他叙旧?”
燕明熹不可置信地看着蒋昀阳。
猛然吸了一口气,燕明熹眼楮一闭,再睁开时眼泪潸然落下。
前世的记忆又开始张牙舞爪地攻击她,燕明熹近乎粗鲁无礼地推了蒋昀阳一把:
“你给我滚。”
***
本是个舒爽的天气,随着日头渐渐升高,连带气温都高了几度。
一阵夏风拂过,吹得人浑身都舒畅起来。
不过已时初,一支由数十辆宝钮犊车的队伍严谨排列而来,来者似乎身份不凡,且不说光是五辆满载行李辎重和一眼望不到头的仆从数量,光是这排场以及下人仆从们的穿着就可见一二,个个都是神情严肃、衣着不凡,定是出自家风严谨之家。
忽然间,烟尘滚滚。
一匹千里宝马,如龙飞腾、龙卷残云一般奔驰而出,转眼间便超出了队伍数百米。
一个紧张地呼喊声自后头传来:“老爷啊!!!您别跑那么急啊!!!”
马上之人大笑一声:“老夫急着去看我孙媳妇,顺便打压打压这皇帝小儿,哈哈哈哈哈。”
此人声音嚣张,还带着傲气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