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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顾人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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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昀阳顿了一下。

若是老说她毛毛燥燥,以这位小祖宗的脾气,说不定会和他恼了。

“妳还会把脉呢?”他忽而改口道。

“自然是不会。”

燕明熹将胸一挺,骄傲地扬起下颌,“方才我还想着呢,莫不是刘婕妤刻意假孕争宠?不过她脉象如珠滚玉盘,哎,想来是真的有孕在身。”

“你方才同他们一道来,有没有注意到?众人皆在时,刘婕妤便护着肚子,生怕有个万一;我阿爷他们走后,她一点儿都不焦急着她的肚子。”

“就连我往她那儿倒去,她居然不是躲开,而是接住我。她身材嬴弱,但步伐稳重、下盘极稳,想来是自小习舞;双臂纤细,却又不孱弱,扶起我时牢固有力,我———”

燕明熹伸出一只青葱般的手指,摁住蒋昀阳的额头,将他推回去。

俄顷似是想起什么,燕明熹眉宇间生了细细的萧索,四肢百骸都疲倦极了。

她咬着下唇:“我阿爷当真如此看重她?罢了...”

蒋昀阳瞳孔倏然一缩。

一片片莫名的乌云瞬时在他心中落下点点细丝,他下意识的抓住那只小手。

忽听一旁的裴延苒不高不低地咳了一声。

有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蒋昀阳耳旁,他满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双耳一热,蒋昀阳乍然双手握住燕明熹的手,面上则是一本正经的神情。

“放心,作为你的好友,他若动妳分毫,我必定鼎力相助。”

燕明熹:???

蒋昀阳欲盖弥彰地一手抚着自己的脖颈后方,一手拿起食案上的茶蛊抿了一口。

入口甘爽醇厚、汤黄回甜,是上好的君山银针。

他定了定神,望向燕明熹的方向,瞧她双手托腮,也正回望着自己。

她的双目静若萤光,动若流水,就这么静静望着人时,总有种说不出的憨秀可爱。

蒋昀阳方才心中的那片乌云也被驱散了。

天苍露出春霞,一方细雨带轻虹。

他露出一点很克制的笑容,在心中反复演练一遍,爽朗道:“好样的,妳几时怀疑刘婕妤?还以为妳的机敏才智只在庶务上,没成想在人身上,也琢摩地很是透彻。”

“咱们去平康坊时,当时司巧向我们反复提及七襄都知,我虽不知她目的为何,但甚是可疑啊,再加上听闻七襄都知最擅西凉乐,据我所知刘婕妤也擅此道。”

燕明熹捧起热腾腾的茶蛊,轻呷了口茶,“她入宫的时间也与七襄失踪时间对的上,私以为——”

“七襄便是刘婕妤。”燕明熹眼波流转,透出一股娇憨俏皮。

“黄明府既然是韩王的人,当时那位贵人保不定就是燕任宣。”

燕明熹稍停顿了会儿,偷偷看了一旁的裴延苒。

见裴延苒面上松弛无甚反应,便继续道,“只是,我尚且搞不明白燕任宣和刘婕妤他们二人的关系,还需再探。”

蒋昀阳摸了摸下巴,忽然莫名奇妙地来了一句:“妳最近没睡好?”

燕明熹惊诧,下意识摸了摸左腮。

“妳想知我是如何得知的吗?”

“不想。”燕明熹见他卖关子,有些不满地嘟起嘴。

想起上回,蒋昀阳说他会看相,又说自己能得一有情郎。

现在想起,觉着蒋昀阳很是轻浮,但心中却控制不住地掀起一点波澜。

燕明熹微嗔道,“左右是你这江湖骗子乱猜。”

“其一,忧虑过深、眉间萧然;这其二呢,”

蒋昀阳倾身,曲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意里有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柔。

“都写脸上了呢,这事交给我,妳给我好好睡觉就成。”

“时间尚早,我去探探,回见。”说完话后,蒋昀阳伸了个懒腰,朝她们露出个爽朗的笑后,一个闪身又消失了。

裴延苒歪着头看着燕明熹。

见少女扇子般的睫毛轻颤,半垂着眼眸,里头似乎盛着满室明媚春色。

她微笑着开口:“今日真是一波三折。不如过几日我们出宫晃晃?京郊外有处别苑,别苑主人是我尚在闺中时的一位故人。”

“如今已近夏日,满池芙蕖,开尚盈盈,里头种满了整池长安少见的莲花,我一直心向往之,奈何嫁人后一直无法一观。”

“这名花难得、开艳京都,不知明熹妹妹可愿赏脸作陪?”

***

自宫中出发时是午时,日头正盛、天色明亮。

一辆宝钮犊车上,两名稀世难见的美人并肩而坐,旁的人若是瞧见了,定会觉着如临画中。

山川虹影配美人,身临画中不忍离。

画中的小美人摇着团扇,一身退红浅粉色彩绣云纹齐胸襦裙,端的是秀雅可人。

她略整理了下如雾清薄的水色披帛,弯了弯眼楮,但眼中却未含笑意。

燕明熹:“嫂嫂,那位故人是崔驸马,是吗?如今是要去见他?因为独自出门会被韩王给制止,便想用着我的名头让我一道去?”

“我并非不想帮嫂嫂,但您总得同我好生说清楚了,我们好安排一番不是?如今贸然出宫,虽已是禀告过几位长辈,但若是韩王听闻,追过来怎么办?我、我可有些害怕他的...”

裴延苒苦笑着摇了摇头,“妹妹明知我有安排,却仍跟我走了,该说妹妹是傻还是善良呢?”

她眼神温和,美目中闪着光采流溢的光芒,“我真的很感谢妹妹,但我也知道,若是我径直点破其身份,想来妹妹也大概不会同我走。”

“我如今要去见少时恋慕之人,妹妹是觉得我这般行为很傻?还是同世人一般,认为我既嫁了燕任宣,就该好生安定下来?毕竟故人也早已成亲,我们现在更是名分上的一家子。”

“这般行为乃是罔顾人伦纲常、天理不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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