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开火01（2/2）
沈苍听他在脑子里唠唠叨叨各种对史赞不满，终于应了一声，“之前你为什么不去找？”
聂雍张口结舌。
他说不上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聂雍低下了头。
沈苍听到他内心真正的答案。
——因为没有能力。
要前往灰星寻找薇薇·夏洛特和乌托蓝，需要有能穿越通道的潜艇，能打败三目兽群的武力，还有能深入地下、打败或避开地下神秘生物的能力。
这其中的任何一项，聂雍都没有。
连“银之天蝎”都陨落了，他们和北美战区的唐纳德在一起，侥幸利用唐纳德的迁跃器从灰星逃生——不会有人试图回去。
灰星是一颗巨兽星球，就像聂雍之前说的，它的历史不再属于人类。
沈苍看了他一会儿，他的声音在聂雍的大脑深处响起，“你有没有问过亨利一？”
聂雍摇头，上次他们绑架了亨利一，才让亨利一为他们带路去了灰星。
“‘类星’要抵达深渊之门的海域，再充满能量，预计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沈苍说，“我们可以去。”
“你？”聂雍忍不住好笑，“不是‘尤其是主要队员，不要节外生枝’吗？”
沈苍似乎是笑了笑，那笑得太细微了聂雍差点没看出来，“灰星……可能真的要毁灭了。”他说，“救人的话，要快。”
太平洋上的白色平台通过卫星数据传递到格兰诗雅天坑。
天坑底部幽蓝色的虚拟机在无声的运转，仿佛人体体液的各色液体在管道间流动，纯黑色的营养仓安静异常。
但这里不再安静死寂，距离虚拟机不远，有一个充满透明蓝色粘液的水池。
水池里有东西在缓慢的爬出来。
先是五指，形状修长的手指外还覆盖着水蓝色的粘液，水池里的东西抓住了水池边缘的栏杆，快速翻了上来。
那是一个相貌俊美，身材匀称，有一头褐色短发的裸体男子。
紧接着，又有一个相貌和第一个褐色头发的男子不同的人爬了出来。
这个人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这两个人爬出来之后，水池里有东西在蠕动，仿佛有千百只什么在粘液中爬行，但没有再有其其他东西爬出来。
黑色营养仓的上空缓缓出现了一个人的全息影像。
那是一个个子高瘦，褐色头发的年轻人。
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从水池里爬出来的两个人的鼻子、嘴巴、耳朵都缓缓流出了水蓝色的粘液，等粘液全部流完，这两个人扭动了一下全身关节。他们仿佛尚没有学会怎样使用这些关节，扭动的时候姿态简单粗暴，如果是普通人类，恐怕要当场骨折，但是这两个人柔若无骨，扭完之后对自已的身体十分好奇。
其中蓝色眼睛的年轻人抬起头，看着半空中那人的全息影像，“你就是拜慈·揭兰费罗？”
拜慈的影像非常清楚，和活人几乎没有两样。
“兰瑟?奥利拉?利威尔将军。”拜慈说。
“我的新身体拥有什么能力？”蓝色眼睛的年轻人握了一下拳头，“我感觉非常好，这种感觉很多年没有过，我的大脑仿佛仍然在无边的海洋中畅游，而我的肉体却在这里，我能感觉到它，健康、强韧、干净。”
“这是使用我的基因培育的新人类。”拜慈在半空中说，“名为‘圣徒’。你的身体有一项能力，名为‘突进’。你的腿部肌肉异常发达，能够支撑你做出超音速跳跃，在肉眼来不及看清的情况下，快速前进一段距离。”
兰瑟愣了一下，这能力听起来十分不起眼，他不是很高兴，“这有什么用？难道没有给我铺天盖地的能力？你们人类有一个能令海洋冻结的品种，我想要那个人的身体。”
“叶甫根尼？”拜慈似乎也很惊讶，“叶甫根尼的能力不是来源于他的身体，而是来源于他的武器。如果你这具身体足够耐寒，我也可以送给你和‘零之刀’类似的武器。”
“拿来！”兰瑟说。
拜慈安静了一会儿，并没有说那和“零之刀”类似的武器在哪里，却突然打开了一个全息地球的模拟影像。
“兰瑟将军，您的故乡正在遭受攻击。”拜慈说。
兰瑟猛地抬头，看着地球的模型。
即使是全球视野，太平洋上的平台和正在成形的巨型武器清晰可见。
“就像从前我向您说的，我认为这些地球人都应该被淘汰，在未来的地球，他们没有能力存活。”拜慈说，“这些无用的地球人正在攻击您的故乡，我建议您召集您的部下和朋友，召集您能召集的所有灰星朋友，杀死这些地球人。”他眼睛也不眨一下，“保护您美丽的故乡。我保证兰瑟将军您的这具身体拥有无尽的生命，当灰星的‘海洋世纪’结束之后，您和您的族人都可以安全返回灰星。”
兰瑟将军看着那武器，“该死！那是黑洞武器！地球人什么时候掌握了黑洞武器！”他果然立刻忘记了索要“零之刀”的事，“我要马上联络我的部下！杀死这些地球人！”
“阿里斯！”兰瑟对身边褐色头发的年轻人说，“我们马上出发，为母星而战！”
他旁边的年轻人对他敬了一个灰星古老的军礼，“是的！将军。”
拜慈的全息影像悬浮在空中，俯视着格兰诗雅天坑内的一切，看着兰瑟和阿里斯走了出去。
拜慈凝视着脚下的地面。
他将重建地球。
他将让森林复生、让野兽重现，让大海布满生物，让清澈的河流重新流淌。
他将清理一切无用和必死的淘汰品，创造清洁、干净、强大的新人类。
让新人类不必面对“逃离地球”的困境，让他们永远也不会与星舰融合，永远不会成为“堕天使怪物”。
那将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届时，他将俯视那个世界。
在这之前，一切不完美的杂质都将去除。
灰星……
寄生人体，入侵网络，是一窝慌不择路的老鼠。
使用黑洞武器攻击其母星怎么够呢？
务必要将它们一网打尽，全部杀死，一个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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