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序幕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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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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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聂雍昏迷了那么十几分钟，毛大这一行人返回B基地的时间比预计晚了一个小时。他们比原计划多装载了两个俘虏。
远远看到B基地的大门，沈苍和毛大的脸色就变了——B基地的大门是抬起状态。
无论如何，如果没有发生重大事项——如全球联盟国家战队主席莅临检查之类——B基地的隐藏式大门不应该打开。
何况他们一路折返，大门一直开着，没有合拢。这不正常——除非开门的感应器一直以开启状态放在那里。
“发生了什么事？”
“虚拟网仍然关闭，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发生了大事。”毛大说，“B基地的大门从建成以来从来没有这样开启过，而且旁边没有人。”
B基地的大门开着，周围没有粉尘——聂雍记得第一次看见这个巨大的大门打开的样子，那时候砂砾和石头从大门上滚落，尘土冲天而起，景象即粗旷又宏伟。而大门周围的粉尘已经重新沉淀，说明大门已经打开很久了。
“白璧有消息吗？”聂雍问。
毛大看了一眼联络器，“虚拟网还是中断，没有消息。”
他们的越野战车加快速度，抵达了B基地的大门下。
大门下的台阶一如平常，沈苍当先下了台阶，聂雍紧跟其后，陇三翡手上没有破布刀，却握着另外一把武器。
那是一把剑。
这是聂雍第一次看到“剑”。
真剑。
这玩意儿不是藏在沈苍手臂里的那种折叠水果刀。
也不是s专用道具。
也不是全息模型或者复古摆件。
这是一把青钢剑，三尺三寸，古朴无花。
从剑鞘到剑柄一个字也没有，剑柄上还煞有介事的绕着一圈麻绳——尼玛的麻绳到这年代了也是属于古董编织物，也是要进博物馆的。
陇三翡握着麻绳剑，配合着一身长袖道袍，飘飘然有三分我欲坑蒙拐骗的气质。
B基地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
仿佛一切的人声、脚步声、电流声、机甲巡逻声、所有日常听得见的摩擦声都消失了。
地面和墙壁异常干净，仿佛清洁机器人刚刚经过。
聂雍心中冒出了浓烈的“不祥”的预感，想当年他从BUC公司的营养仓中醒来，眼前所看见的……和现在B基地的状况差不多。
那么多人呢？即使绝大多数的战队队员正在太平洋上参战，基地里还有那么多文员和通讯人员，还有那么多参谋和主任，还有训练教官和各种组长，还有白璧。
聂雍拔出了短棍。
沈苍拔出了未亡枪。
毛大紧握住手里的拐杖。
陇三翡将那两个被静电禁锢捆在一起的俘虏五花大绑，拉在身后。
一行人谨慎的进入B基地的内部，缓慢的向中央会议大厅走去。
前面终于有嗡嗡嗡的声音传来，聂雍骇然看着——那是四五台清洁机器人挤在一起，几乎是头挨头的清扫走廊。
而前面还没有清理的地方血迹斑斑，浓稠的血液将中央会议大厅的白色大门染成了褐色。
“呲——”
“呲呲——”
清洁机器人检测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轮番喷射空气清洁剂。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毛大喃喃自语，“到底是——”
“滴——”的一声，中央会议大厅的白色大门缓缓打开，大门上的血迹将大门上雕刻的一尊人像糊成了妖魔鬼怪。
中央会议大厅里一地尸体。
更多的清洁机器人在大厅中拖拽尸体，将它们抬上担架，送往垃圾中转站。
沈苍往里一窜，极快的从清洁机器人手里抢过了一具尸体。
毛大一顿拐杖，匆匆走过来查看致死的原因是什么？
这是一具青年通讯官的尸体，他的左腿上有枪伤，但枪伤并不致命。即使虚拟网断开，光谱治疗仪也能够治疗简单的枪伤，这位青年通讯官死亡的原因是感染。
而感染源毛大极为熟悉，甚至他多年来都认为这种感染虽然可怕，但距离绝大多数人非常遥远。这种感染需要伤口与感染源接触，并且往往易受感染的是尸体，而不是活人。
这是星障人感染。
水母细胞通过侵吞其他生物的细胞而快速繁殖，最终取代宿主。
从前这个过程非常漫长，星障人细胞感染取代整个人类需要长达四五年的时间。
而毛大眼前所见的，仿佛发生在一瞬间。
毛大身上的医疗检测器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弹射出诊断全息图谱。
地上的青年仿佛重新站了起来，医疗检测器一层层的将他去除皮肤组织和肌肉，留下循环系统——这次的星障人感染和以往不同，它不是一点一滴从手指、脚趾这种最外层感染起——而是沿着循环系统的脉络一路向前。水母细胞游离进淋巴、血管和神经，随血液流向大脑，快速占领大脑内部，从大脑内部开始正式感染。
这将导致被感染者极度的痛苦，在死前一段时间必定手舞足蹈，许多人类的正常功能失调，那将带来怎样的恐惧，毛大难以想象。不久前这一整个大厅遍布着数百个这样的感染者——在他们还没有死亡之前，中央会议大厅里必定是群魔乱舞，悲惨而恐怖。
而最可怕的是，因为星障人感染，这些死者不会正常的死去——他们会再次站起来，成为星障人的一员。
是谁在B基地参与“雅典娜之战”的时候乘虚而入？是谁能越过重重检查，顺利进入中央会议大厅？
又是谁在杜鹃村舍收手，放任毛大将“影子”拷贝回家，却毫无动静？
那不是因为他不以为意。
也不是因为他傲慢自负。
而很可能是因为，“他”默许毛大将三十六台虚拟机拷贝成一份精巧的小备份……——否则，要出手抢夺重达一吨的三十六台虚拟机未免也太麻烦了。
“他”在沈苍和聂雍的身后布下罗网，等着他们带着影子——进入口袋。
他就是拜慈·揭兰费罗。
他是一个善于解决问题的艺术家。
“拜慈·揭兰费罗。”陇三翡喃喃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这是恶魔的名字。
“销毁尸体。”沈苍的声音响在聂雍大脑深处。
“销毁这些尸体！”聂雍大喊，“否则他们一会要爬起来了！”
正当聂雍开口的时候，垃圾中转站发出东西滑落的声音，有几个“人”正在挣扎，尝试着从尸堆里站起来。
“轰”的一声，聂雍的短棍和沈苍的未亡枪一起开火，垃圾中转站内堆叠的尸体瞬间起火，紫黑色的超高温火焰将尸体化为灰烬，空气中充满了蛋白质烧焦的浓烈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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