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范隐独自离队,二皇子误会落泪!(1/2)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二皇子李承择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
他今日换了一身相对简便的常服,脸上挂着热络的笑容,径直走向范隐。
“范兄,一切可还妥当?”
他关切地上下打量着范隐。
“昨日听闻范兄与叶先生切磋,竟受了伤,我这心里,一直惦念着。”
他随即侧过身,指着身后一辆装饰华美,内里铺着厚厚软垫的宽大马车。
“回京路途遥远,范兄身子不便,不如与我同乘一车?”
“我那车里备了些安神的熏香,也更平稳些,对范兄养伤有好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范隐睁开眼,对着李承择拱了拱手,脸上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多谢殿下美意。”
“只是,我还是习惯与家人待在一起。”
他指了指自已身后那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
“就不叨扰殿下了。”
李承择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但他很快便恢复如常,大度地摆了摆手。
“无妨,是我想得不周。”
“既然如此,我们便启程吧。”
车队缓缓驶出小院,汇入长街。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咯噔”声。
街道两旁的百姓依旧对着天空指指点点,议论着昨日的神迹。
然而,当二皇子那辆华美的马车出现在街口时,人群的骚动方向却变了。
“是二殿下的车驾!”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紧接着,原本还在看天的百姓,竟齐刷刷地转过头,目光汇聚到了车队之上。
街道两旁,忽然涌出更多的人。
他们自发地站到路边,对着车队的方向指指点点,脸上没有了对神迹的敬畏,反而多了一种亲近与感激。
“二殿下要走了!”
“殿下千岁!多谢殿下前来救灾,救我江北百姓于水火!”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竟在路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声音洪亮。
“殿下仁德!若非殿下,我这一家老小,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
有了第一个,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转眼间,街道两旁跪倒了一片。
更有商贩捧着果篮,孩童拿着野花,试图冲上前去,却被护卫们拦住。
马车内,李承择猛地掀开了车帘。
他看着窗外那一张张真挚而激动的脸,听着那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呼喊,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来江北,本是父皇的命令,是戴罪立功。
赈灾放粮,也是范隐的指点,是为了平息事端。
他从未想过,自已会得到这样的拥戴。
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情绪,从他胸口升起,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算计与伪装。
李承择的眼眶,竟有些发热。
他站起身,探出半个身子,对着窗外的百姓,用力地挥了挥手。
脸上的笑容,不再是往日那种礼节性的弧度,而是发自内心的灿烂。
不远处,范隐的马车里。
范贤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幕。
“二皇子这次可不仅将功赎了罪,还得了这民心。”
“上位的可能大了不少啊。”
范隐依旧靠在软垫上,连眼睛都没睁开。
“希望二皇子经此一遭,能成长些。”
车队在万民相送的盛景中,缓缓驶出了定江城。
一路向北,官道平坦。
最初的几天,行程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任何波折。
这天午后,车队在一片稀疏的林边停下,埋锅造饭,稍作休整。
王七年正指挥着监察院的人手布置警戒,一声清越的鸽哨,自高空传来。
他抬头一看,一只灰色的信鸽正盘旋而下,精准地落向他的手臂。
王七年熟练地取下鸽子腿上的信管,倒出一卷小小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只扫了一眼。
下一瞬,王七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那双总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一旁的邓梓月察觉到他的异样,走了过来。
“王兄,怎么了?”
邓梓月俯身,目光落在那张纸条上。
王七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只是呆呆地站着。
邓梓月眉头紧锁,也看清了纸条上的内容,他的身体同样僵住。
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用一种极低的声音问道。
“这消息……是真的吗?”
王七年这才如梦初醒,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怎么知道……”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条重新卷好,塞回信管里,然后揣进怀中。
他看了一眼邓梓月,两人交换了一个充满困惑与凝重的眼神。
王七年没有再多言,只是压低了身形,带着一种近乎鬼祟的神秘感,快步朝着范隐的马车走去。
范隐正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似乎已经睡着了。
王七年凑到车窗边,压着嗓子,用气音喊道。
“大人!大人!”
范隐的眼皮动了动,脸上露出一丝不耐。
王七年也顾不上礼数,将那张纸条从怀里掏出,双手奉上。
范隐接过,随意地瞥了一眼。
然后,他便将纸条递还给王七年。
整个过程,他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看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而是一张再寻常不过的饭馆菜单。
王七年看着范隐那平静到过分的脸,彻底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耳语。
“大人……您……您知道?”
范隐淡淡地开口。
“不重要。”
他重新闭上眼睛,身子往软垫上靠了靠。
“休息好了就继续赶路。”
“之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七年拿着那张仿佛烫手山芋的纸条,呆立在车窗外,脑中一片空白。
邓梓月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地再次投向那辆安静得过分的马车。
他们没有再说话。
但一个共同的念头,却清晰地浮现在两人的心头。
【大人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车队行进在官道上,接下来的几日,出乎意料地平静。
再无波澜。
今日,范隐一整天都待在马车里,膝上摊着一张舆图,手指在上面缓缓划过。
范四哲凑了过来,满脸都是疑惑。
“大哥,你看这地图做什么?”
“咱们照着来时的路回去不就行了?”
“难不成……你还有别的事要做?”
旁边的范若若轻轻用手肘碰了碰他,示意他不要打扰。
范隐没有回答,只是掀开车窗的帘子,目光投向前方。
官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分岔路口。
他收起地图,身子向后靠在软垫上。
“确实有些事。”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京了。”
“我走另一条路,顺道办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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