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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庆皇:你他娘的,在逗朕玩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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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偌辅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有痰卡住。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蜡烛……”

他念出了第一个词,然后停住了。

他努力地思考着,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那张苍老的脸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马……马……”

他似乎想起了第二个词,却怎么也说不完整。

至于第三个词,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

站在一旁的范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天,这演得也太真了吧?】

【换我上去,我肯定直接就说出来了。】

【林相这演技,不拿个小金人真是屈才了。】

猴公公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看着林偌辅这副样子,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范隐面无表情,继续他的“诊断”。

“临行,伸出您的右手。”

林偌辅迟缓地抬起右手。

“用食指,碰一下您的鼻子。”

林偌辅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理解这个指令。

然后,那根干瘦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朝着自已的脸戳去。

一下,戳在了脸颊上。

他又试了一次。

这次,戳在了人中上。

连续试了几次,那根手指始终无法准确地找到鼻尖的位置。

【小脑功能共济失调,空间感知能力下降。】

【这可不好演。】

【看来林老头为了退休,是真的下了血本研究过啊。】

范隐最后开口,做出了最后的测试。

“林相,您昨晚,用的是什么晚膳?”

这个问题,简单至极。

林偌辅却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有痰卡住。

他努力地思考着,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那张苍老的脸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昨晚……”

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昨晚……吃了……吃的是……”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那点记忆的火花转瞬即逝,只留下一片更深的迷惘。

最终,他颓然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挫败与痛苦。

“老夫……记不得了。”

猴公公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看着林偌辅这副样子,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庆皇的眉头,也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忘了昨晚吃了什么?】

【这倒是演得像模像样。不过,忘了,谁不会说?】

【这是想装作脑子不好使了?】

范隐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他紧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这一次,他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

“那相爷可还记得,大宝、阿共,还有宛儿,他们是何时出生的?”

这个问题一出,跪在地上的林偌辅,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那双一直浑浊不堪的眼睛里,忽然泛起了一丝清明的光。

仿佛拨开了层层迷雾,看到了久远记忆深处的光亮。

他不再迟疑,几乎是脱口而出。

“大宝,是元启三年,春三月,乙卯日,那天下了好大的雪。”

“阿共,是元启八年,秋八月,辛未日,生下来就比别的孩子壮实。”

他的声音变得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当提到最后一个名字时,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宛儿……是元启十二年,夏六月,丁酉日,那天……天气很好。”

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年号、月份、干支都分毫不差,甚至还带上了当时的天气。

这与方才连昨晚吃了什么都记不得的衰颓模样,形成了无比鲜明,又无比诡异的对比。

御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庆皇脸上的不耐烦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深沉得像一口古井,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忘了昨夜餐,却忆二十年旧事……】

【远事清晰,近事恍惚……】

【什么意思?】

【装也装的像一点吧,刚刚还不记得昨夜吃了什么,这就能清晰记起十几年,二十多年前的事。】

许久。

范隐终于转过身,面向庆皇,躬身行礼。

他没有说话。

只是,他的脸色,一片凝重。

那表情仿佛在说。

【陛下,这病,没救了。】

范隐的脸色,是一片不见底的深潭。

他躬着身,沉默着。

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分量,像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御书房内每个人的心头。

庆皇靠在御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原先的不耐与烦躁,正一点点被一种更深沉的审视所取代。

【这戏,还真能唱。】

【朕倒要看看,你们叔侄翁婿,能给朕唱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戏来。】

猴公公站在一旁,额角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鬓角。

他不敢去擦,只能任由那汗珠顺着脸颊的褶皱滑落,滴在深色的官服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范贤站在范隐身后,垂着头,紧紧地盯着自已的脚尖。

他怕自已一抬头,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演技,真是封神了。】

【光是一个表情,就把这御书房的温度给降下来了。】

【接下来,就看他怎么把这天给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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