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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范隐进献,又要闯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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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范贤的声音,还在梁柱间盘旋,每一个字都像是用血泪铸成,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悲怆。

“您,知道吗?”

这最后三个字,问得如此之轻,却又如此之重。

趴在御塌上的庆皇,一动不动。

那方盖在他脸上的素白软巾,也纹丝不动。

空气里,陈年书卷的墨香与龙涎香混合的气味,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搅动,变得凝滞而压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到无穷。

只有那根粗大的烛火,在金制的烛台上,偶尔爆开一星毕剥的轻响,证明着光阴仍在流逝。

蹭——

一声轻微的布料摩擦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庆皇,毫无征兆地坐了起来。

动作迅猛,像一头被惊扰的猛兽,从假寐中霍然惊醒。

那方盖在他脸上的白巾,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轻飘飘地掉在他的怀里。

一张布满了细小伤口的脸,就这么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下。

那些是火药炸出的伤,已经敷上了药膏,在烛光里反射着油润的光,让他那张本就威严的脸,平添了几分斑驳的狰狞。

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跪在地上的范贤。

那目光里没有怒火,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

仿佛能将人的骨头都看穿。

范贤就那么跪着,脊梁挺得笔直,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枪。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那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与悲悯,在他的胸膛里冲撞,在他的四肢百骸里奔涌。

他不喜欢跪。

可这一次,他跪得心甘情愿。

为监察院门口,那些在寒风中,凑着一豆烛光苦读的身影。

为史禅立,为杨万理,为天下间所有被蒙蔽、被欺辱、被剥夺了希望的寒门士子。

庆皇能感受到。

这小子这一次的跪,是真心的。

虽然是为了那些学子。

随后,庆皇的视线,从范贤身上缓缓移开,飘向了一旁的阴影处。

范隐就站在那里。

从进门开始,他就一言不发,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将自已完全融入了御书房的黑暗里。

置身事外。

仿佛眼前这场关乎大庆国运、牵动万千学子命运的君臣对峙,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戏剧。

庆皇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他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那叹息声里,有疲惫,有无奈,还有一丝谁也听不懂的复杂情绪。

“起来吧。”

庆皇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沙哑。

“你也不爱跪着。”

这话说得随意,仿佛不是君对臣,而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执拗的晚辈。

范贤没有动。

他的双膝,像是钉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陛下……”

他才刚开口,庆皇便打断了他。

“有什么事,起来说吧。”

庆皇的语气里,没有半分不耐,只是平静。

可那份平静之下,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范贤这才撑着膝盖,缓缓站了起来。

或许是刚刚跪的力气有点大,伤到了膝盖,他的身形晃了一下,但很快又站稳了。

他的眼眶依旧泛红,那双总是带着几分跳脱的眼睛里,此刻满是血丝,死死地盯着庆皇,混合着恳求与决绝。

庆皇又叹了口气。

“行了。”

“科举的事,朕都知道了。”

范贤心中想到:

【果然,这些事儿,他都知道。】

【不过,也对,按照郭争那番话来说,不知道,岂不叫人笑话。】

庆皇仿佛没有情绪波动,用一种近乎平淡的语气,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

“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范贤的脑子,嗡的一声。

庆皇看着他,继续说道。

“有什么事,朕替你挡着。”

御书房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范贤怔怔地看着御塌上那位面容斑驳的帝王,感觉自已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又猛地松开。

巨大的狂喜与难以置信的情绪,如同山洪海啸,瞬间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里干涩得厉害。

他向前一步,再次躬身,这一次,是深深地,几乎将头埋到了胸前。

“臣……”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

“臣,谢陛下天恩。”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不负君父之名,还天下士子一个朗朗乾坤!”

庆皇挥了挥手。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范贤却感觉像是得到了天大的赦免。

他躬着身子,缓缓向后退去。

“臣,告退。”

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生怕这位心思难测的帝王会收回刚刚那句重逾千钧的承诺。

殿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声音,仿佛一道分界线,将殿内压抑到极致的氛围与殿外清冷的夜色彻底隔绝。

范贤的后背,瞬间贴上了冰冷的廊柱。

他大口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自已的后心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

夜风一吹,激起一片刺骨的寒意。

原来,独自面对这位帝王,是如此耗费心神的一件事。

他想起兄长范隐在御书房内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不禁苦笑。

自已,还差得远。

……

御书房内。

范贤离开了。

范隐没有动,依旧静静地立在阴影里。

御塌上的庆皇,又缓缓地躺了回去,将那方素白的软巾重新盖在了脸上。

“把范贤的药膏,给朕敷上。”

声音穿过白巾,带着一丝疲惫。

“是。”

范隐应了一声,从阴影中走出。

他走到御案前,拿起范贤留下的那个小瓷瓶。

瓶塞拔开,一股清凉的药香,混杂着草木的气息,在沉闷的空气里悄然弥漫。

他走到榻边,用指尖挑起一点碧绿色的药膏,动作轻柔地为庆皇换着药。

换完药,范隐退回到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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