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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二皇子: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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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谢必安的气息彻底消失在迷雾之中,周遭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才被篝火燃烧的噼啪声重新填满。

范隐收回了那根弹碎了谢必安长剑的手指。

他慢条斯理地将右手剩下的肉串放在一旁的石块上。

他缓缓站起身。

突然,异变陡生。

范隐脸上那副云淡风轻、高深莫测的表情瞬间狰狞扭曲。

他右手攥紧了左手刚刚逞完威风的两根手指,那力道,像是要将它们生生捏碎一般。

他开始玩命地上下甩动手臂。

脚下也跟着重重跺地,溅起几点尘土。

他嘴里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嘶嘶”抽气声,疼得龇牙咧嘴。

那张英俊的脸庞因为剧痛而皱成了一团,哪里还有半分先前那种掌控一切的宗师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刚刚才松弛下来的高达与王七年,心脏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大人!”

高达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满脸焦急,声音都变了调。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王七年也连滚带爬地凑过来,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范隐疼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甩手,跺脚,那样子活像一只被狠狠踩了尾巴的猫。

高达与王七年见状更是手足无措,急得满头大汗。

他们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同时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火堆旁那个唯一镇定自若的人。

“范二公子,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七年急切地问道。

范贤正慢悠悠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香气四溢。

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撇了撇嘴。

“还能怎么了。”

“八成是刚刚敲碎人家那把剑,手指头被震伤了呗。”

此言一出,高达与王七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们张大了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震伤了?

刚才那位屈指一弹,便将百炼精钢化为齑粉的绝世高人,现在正因为手指被震伤了,疼得在那跳脚?

果然,范隐在那边折腾了半天,动作的幅度终于小了下来。

他把受伤的左手手指凑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像个孩子一样吹着凉气。

然后,他像是才注意到身边两个呆若木鸡的两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没受伤的右手。

“行了。”

“你们两个不用这么紧张。”

“范贤说对了,没什么大事。”

“赶紧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高达与王七年这才如梦初醒,神情复杂到极点地看了看范隐,又看了看地上那些闪着银光的剑身碎片,最终只能默默地退了下去,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范隐重新在火堆旁坐下,不着痕迹地将受伤的手指藏进了宽大的袖子里。

“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传来一阵再也无法抑制、毫不掩饰的大笑声。

范贤笑得前仰后合,身体剧烈抖动,连手里的肉串都差点掉进火里。

范隐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笑什么?”

范贤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用一种幸灾乐祸到极点的眼神来回打量着他。

“我说你什么好。”

“这一趟出使北齐,龙潭虎穴都闯过来了,什么事没有。”

“结果临了临了,非要自已装个逼,结果把手指头给弄伤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而另一边,南庆京城。

夜色如墨,浸透了二皇子府的每一个角落。

寝室内,二皇子睡得正沉,呼吸平稳悠长。

窗外一缕清冷的月光,斜斜地洒在地板上,映出一片孤寂的银白。

寂静中,一阵突兀的“咕咕”声响起。

声音不大,却执着地在二皇子的耳边回响,扰人清梦。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将头埋进柔软的锦被里。

那声音却如影随形,仿佛就贴在他的耳廓上。

“咕……咕咕……”

二皇子终于忍受不住,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毛茸茸的鸽子脸,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那双黑豆般的眼珠,在朦胧的月色下,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近在咫尺。

“咕!”

信鸽叫了一声,翅膀扑扇,带起一阵微风。

二皇子的睡意在刹那间被撕得粉碎,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他整个人向后弹起,后背重重撞在床头的雕花木板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他大口喘着气,视线越过那只鸽子,落在了床边站着的人影上。

范无就。

他手里正捧着那只吓人的信鸽,面无表情。

“范无就!你做什么!”

二皇子的声音因为惊吓而尖锐,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范无就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将一只鸽子怼到皇子脸上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他微微抬手,指了指信鸽腿上绑着的那个细小竹筒。

“殿下。”

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

“谢必安的信。”

“谢必安”三个字,瞬间压过了二皇子心头的惊悸。

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不安,迅速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顾不上维持皇子的仪态,身体前倾,从那只异常镇定的鸽子腿上,解下了那个纤细的竹筒。

指尖的触感冰凉。

他拔掉塞子,倒出一卷被卷成细棍的纸条。

展开纸条,借着窗外那片惨白的月光,二皇子的目光在字迹上飞速扫过。

只是一眼。

他脸上的怒气与残存的睡意,便褪得一干二净。

一层难以置信的惊骇,浮现在他的脸上。

握着纸条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节根根泛白,青筋凸起。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

寝殿内的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

范无就静立在一旁,看着二皇子瞬间惨白的脸色,连呼吸都放轻了。

“殿……殿下?”

他低声开口,平稳的声线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二皇子没有回应。

他的眼睛死死地钉在那张薄薄的纸条上,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瞳孔深处。

良久。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那张纸条从他失去力气的手指间飘落,无声地坠落在地。

“谢必安说,他已经见过范隐了。”

二皇子的声音干涩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但范隐,不打算帮我遮掩走私之事。”

范无就闻言,眼神骤然收紧,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封的表情。

“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金属特有的冷硬质感。

“我带人出京,与谢必安汇合,在半路上截杀他?”

范无就的语气平静,话语里的杀意却让寝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不行!”

二皇子猛地转头,一声厉喝。

“截杀他?你和谢必安拿什么去截杀他?”

他抬手指着地上的那张纸条,声音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颤抖。

“谢必安的剑,被他用两根手指弹碎了!”

什么?

范无就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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