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让他……自生自灭吧（2/2）

蒂奇啐出一口血沫，嘶声道：“难道不是吗？！神之谷！你们联手围攻他！最终……”

“最终，他倒下了。”白胡子打断了他，“但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倒在那里吗？”

蒂奇咬着牙，没有回答，眼中只有不信和仇恨。

白胡子深吸一口气：“洛克斯·D·吉贝克……你的父亲，他是一个真正的‘怪物’，拥有着吞噬一切的可怕野心和足以匹配这份野心的恐怖力量，我跟你的父亲是非常好的朋友，在我在他床上的时候他经常请我喝酒。但是……在神之谷之战，他就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了。”

马尔科、乔兹、萨奇等队长，以及所有船员都屏息凝神地听着。关于洛克斯的真相，即使在白胡子海贼团内部，也极少被提及。

但蒂奇依然死死的盯着白胡子：“但你还是背叛他！”

“我没有背叛他，有一种力量……或者说，一种‘意志’……”白胡子的语气变得异常凝重，“它支配了……洛克斯，洛克斯，不如说……他是一具被那股‘黑色意志’支配的、只剩下破坏与吞噬欲望的躯壳，那是一种黑团支配它可以靠燃烧被支配者的生命获得强大的力量的。”

蒂奇的身体猛地一颤：“你……你说什么？！”

“那股意志，我们后来称之为‘黑转’。”白胡子继续道，“被它彻底支配的人，会失去自我，变成只知杀戮与破坏的怪物，并且会无差别地攻击身边的一切，包括……他原本想要保护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蒂奇身上：“你的父亲，在彻底失控的边缘，最后残存的意识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回头，并且随时可能伤害到他所重视的一切，包括可能还在某处的你。所以……他做了一件疯狂，也是最后清醒的事。”

甲板上落针可闻。

“他主动找到了罗杰卡普……。”白胡子声音低沉，“他告诉他们，他已无法控制自己，请求我们……在他彻底变成只知道破坏的怪物之前，杀了他。”

“不可能！！！”蒂奇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牵动伤势，又咳出几口血，“我父亲……他怎么可能……”

“这就是事实。”白胡子平静地看着他，“神之谷那一战，是洛克斯，以他最后的意志，为自己选择的终结之地。他要在那里，与他失控的力量一起毁灭。”

“罗杰……卡普……还有我，我们参与那场战斗，但是黑转之后的洛克斯势力太强了，我的实力远远不够。”

白胡子顿了顿，看向自己刚刚击碎蒂奇右臂的左手：“我没有直接参战……或者说我被秒了，因为当时的我，实力还不够。洛克斯最后爆发的力量，远超想象。罗杰和卡普是主力，而接下来的事情是我跟罗杰了解到的，至于信不信由你了。”

他看着蒂奇，目光中没有了之前的冰冷：“你的父亲，并非死在我们这些‘仇敌’的围攻之下，罗杰告诉我最后要了你父亲命的是神之骑士团，是一个叫伊姆的家伙。”

“而你，蒂奇，”白胡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你带着对他‘被谋杀’的仇恨活了这么多年，潜伏在我的船上，将这份扭曲的恨意作为你前进的动力……这本身就是一种悲哀。你恨错了人，也找错了复仇的目标。”

蒂奇彻底呆住了，他瘫在甲板上，眼神空洞，口中无意识地喃喃：“不……不可能……父亲他……黑转……请求……”

数十年来支撑他生存、隐忍、谋划的信念支柱，在这一刻，被白胡子寥寥数语冲击得摇摇欲坠。如果……如果白胡子说的是真的……那他这几十年的潜伏，这刻骨铭心的仇恨，这刚刚奋不顾身的刺杀……到底算什么？一场可悲的误会？一个命运开的残酷玩笑？

“我不信……我不信！！！贼哈哈哈……”蒂奇忽然又疯狂地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混乱，“你骗我！白胡子！你想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你想让我放弃复仇！对不对？！”

白胡子看着他，没有再解释，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有些真相，说出来，信与不信，已不再重要。

他转过身，背对蒂奇，

“无论你信或不信，仇恨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扭曲了你的灵魂。你伤害家人的行为，不可饶恕。”

“念在你也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老夫今日饶你一命。”

“但从今往后，你马歇尔·D·蒂奇，与我白胡子海贼团，恩断义绝！”

“马尔科，乔兹，把他丢下船。给他一艘小艇，一些淡水和药品。”

“让他……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