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疯批溯今日火葬场了吗?7(2/2)
“可她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尤枝枝问。
“我问了,虽然她没怎么说,但我问得八九不离十。她本来回到老家,可是你猜怎么着,她那个表哥早就跟人成亲了。听说是表哥岁数大了,即使对她再有意,家里催得紧,荷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府,所以……”
“这么大的事,荷香怎么不知道?她家里人怎么也没来过信?”
栓子也摸着下巴纳闷,“在府里时,确实没听到她们家来信。荷香还一直在准备出府回乡见表哥的东西呢!”
昙花表情淡淡,漫不经心回了句,“可能是有人不想让她知道。”
“那这个人是谁呢?”栓子看向尤枝枝。
尤枝枝垂着眸绞着裙纱,她脑海里是东方溯惨淡而又温柔的笑,问她:够吗?
她指尖轻颤顿在那里,胸口不知为何,闷闷的,好似有一股气堵在那里,总想往上涌,却又吐不出来。
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倒是不知道她希望他死,还是不希望。
昙花没在说话,安静地剥着核桃仁。他想起那晚他回去找尤枝枝,在寺外树林里看见东方毅正和一个婢女说话,虽然看不真切,可他看背影是荷香。
他不知道荷香与东方毅之间有什么交易,在那晚尤枝枝和东方溯之间发生的事,在东方毅的阴谋里,她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但现在似是已经烟消云散,他不想再用这件事搅扰现在平静的生活,更不想让她再想起以前任何种种,尤其是东方溯。
几个人默了一会便各自离开了。尤枝枝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躺在摇椅上,椅子旁的矮几上放着满满一碗核桃仁。
不知过了多久屋门响动荷香径直去厨房做饭,栓子和昙花出门下地干活。
一切似乎还是那样的平淡安然。
篱笆门外,邻居李阿姐端着一碗鲜鱼汤过来,大老远地,尤枝枝就被鲜香的味道勾着坐起来,
“李阿姐,这次又是什么好吃的?”
“我们家老李捕了条河鱼,老大了,炖了一锅吃不了,端碗你也尝尝。”
尤枝枝刚开始还万分推辞,可耐不住李阿姐做的菜简直太好吃了,慢慢地,每顿饭桌上都有李阿姐的菜,尤枝枝也不再假客气推辞了。
“闻着就香。李阿姐,你真的不是镇子上酒楼里的大厨吗?”
李阿姐高兴得合不拢嘴,“妹妹真会说话。”
尤枝枝滋溜先偷喝一口,汤汁浓郁乳白,肥美不油,她只觉得上天都在帮她,“李阿姐,哪天我在镇子上开酒楼,请你当大厨好不好?”
“哎呦。那敢情好。”李阿姐被恭维得心情熨帖,腰身摇如柳枝。
尤枝枝把一大碗鱼汤端进厨房放进屉笼里温着,自己拿了个小碗,先舀了一碗蹲在灶台旁滋溜滋溜地喝。
喝了两口肚子里热了,浑身暖融融的,在这个所谓的田园生活里,总算有让她暂时忘掉烦恼的时刻了。
可是,荷香却还像是掉了魂,连切个菜都是魂不守舍的。尤枝枝正看着她犯愁,荷香“哎呦”一声切到了手。
“你没事吧?”尤枝枝放下碗,拿过荷香的手,指头上削去了一小块肉,渗出了好多血,“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她替荷香洗去血,将她推到一旁,“你赶紧洗洗,歇着我烧菜。”
荷香傻站在灶旁,愣登登地问,“姑娘,如果哪天,我是说如果,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
“不会。”
荷香眼中陡然升起一阵喜意,遂听见尤枝枝说道,“你不会骗我的。如果你再骗我,这天下就没我可以信任的人了。”十足的笃定。
荷香眼中更抑郁了。
眼见春暖花开,昙花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在邻居们的帮衬下扎了一个葡萄架,铺了一层席子,还移了一棵葡萄,
他说,“等秋天就可以吃到葡萄,夏天可以先乘凉遮雨。”
真是周到到尤枝枝心底去了。
天意渐暖,篱笆院里越来越忙碌,只是尤枝枝越来越困倦。早年她在家干一天农活,插秧撒鱼苗砍柴烧饭轻而易举,可现在不知为什么连走一里地都要歇三五次,整个人看着倒是胖了一圈。
栓子走在最前头,停下回头,不耐烦地催促道,“枝枝,赶紧走,你到底怎么回事?冬天说冬困,春天又春乏,夏天是不是又要说夏打盹了?”
昙花一直跟在她身旁,冲着栓子嚷道,“我姐不想干活就不干,碍你什么事,我姐那份我替她做。”
说完,又换了副柔和的面孔,对坐在路边休息的尤枝枝说,“姐,你最近胃口不好,我扶你回去,再拿些稻谷去李阿姐家,让她给你做些好吃的。”
栓子白了他一眼,也没再搭理,这些日子,昙花的那点小心思栓子还不知道,都是男人。口口声声喊着“姐”,可干的这些事哪里只是姐弟。
昙花只是想守着尤枝枝,等着自己长大……
天热得好快,这天夜里,栓子被热醒摸到院子里找水喝,却看到昙花鬼鬼祟祟地出了院子,
他一路尾随出去,生怕被发现,特意拉开了一段距离。看见昙花走了两里地,走到一群人身边,那些人隐约都是农户打扮,
他们面前似乎跪着一个黑衣人。
那些人跟昙花说了什么,昙花拔刀,干净利落地一刀劈下,果敢狠绝哪里有半分孩子样,隔着很远,栓子都被那份杀气骇得浑身一抖。
黑衣人倒地。昙花交代了什么后,那些人动手挖着土,似是要埋人。
栓子见昙花回身要走,逃不叠,只能趴在地上装死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