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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任务完成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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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一同被送来的,是两套军装——一套是男装,一套却是江非先前为了在参军时不被排挤而早已舍弃的女装。

在那之后,严庚书开始在飞烈营中尽力推行性别平等的概念,当时受到了许多人的阻挠,他们都说严庚书这是违逆了老祖宗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

严庚书却只微挑着眼,轻嗤了声。

他向来是懒得在这种事上多费口舌的,况且严庚书当时因过度疲劳而患了风寒,整个人的面色都有些发热。

严庚书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慢条斯理地把袖口卷起扣好,朝不服的人勾了下手指。

军营讲究以武服人,严庚书便以完全的武力压制将反对的人反剪双手,脸侧摁在沙尘之间。

先前反对的人被他快准狠的几拳揍得哇哇乱叫,被飞扬的尘土呛得咳嗽,连声讨饶地哭爹喊娘。

严庚书只敛着眼看着他,唇因缺水而有些干裂,嗓音都是哑的:“现在知道谁是你老祖宗了吗?”

从那一日起,江非便知道他们所追随的是狼群中那匹最为野性难驯的头狼,他永远都是肆意不羁的,无人能困得住他。

不论是军营里的性别平等,和裴宁辞分庭抗礼,还是公然对李元牧提出质疑,严庚书从没忌惮过什么。

他是一把足以燎原的烈火,熊熊燃烧着,炽热又火烈。

可是李婧冉成了困住他的项圈,让严庚书明白了何为软肋,何为瞻前顾后。

他开始变得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他都变得不像是他们恣意潇洒的王了。

江非先前一直都没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毕竟这些都是严庚书的私事,还轮不到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来指手画脚。

直到严庚书近些日子将军营里职位高的人全都召集到一起,在大家齐聚一堂后,语气平缓得对他们吩咐着之后几年的规划。

众人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毕竟严庚书平日里也偶尔会把他们召在一起探讨之后的发展规划。

可是严庚书把将印从黄桃木盒中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将印是每个掌权者誓死守护的东西,他们看得比命都重要,而严庚书却在众人的注视下,把将印递给了江非。

严庚书的姿态与平日里看起来一般无二,他捧着将印的姿态很谨慎,神色却依旧慵懒,对江非道:“恭喜你,熬出头了,往后这将印就是你的了。”

几人当即便是大撼,而严庚书却毫无所觉般,嗓音低沉地对江非嘱咐道:“接了这将印后,飞烈营从此就是你肩上的责任了。”

“本王望你待每一位将士如亲人,引领他们团结一心,既当一把出鞘时所向披靡的宝剑,又配上一个能够约束克制的剑鞘。”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严庚书淡淡笑了下,眼下浅淡的朱砂痣依旧夺目生姿,“在我死后,不问不怨不报复,永远保家卫国,能做到吗?”

江非闭了闭眼,只觉从严庚书那里接过将印的指尖还残留着灼烧的感觉,一路烫进了她的心底。

无力、愤怒、不甘,各种烦乱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滚着,最终她只是对李婧冉道:“吾王当初因为祭司大人的三言两句,挣扎煎熬了如此之久,只为让你幸福,如今你却......”

却亲手带来了这封即将要了他命的圣旨。

江非的目光十分复杂:“我替吾王觉得不值。”

她本想替严庚书鸣不平,谁知话音落下后,李婧冉的面上却闪过了一丝茫然,她擡眼问她:“......幸福?”

李婧冉感觉人的眼泪就像是个水闸,先前拧紧时就是彻头彻尾的铁石心肠,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容易哭。

而现如今,她分明在来飞烈营前刚哭过一场,从江非口中知晓真相时鼻子又是一酸。

原来......严庚书先前故意疏远她,并非如她先前那般爱她爱得太浅薄、又或是说在权衡利弊之下选择了放弃她。

他说的那句不喜欢她了是假的,说放下她了是假的,他说的每一句让她愤慨的话都是假的。

严庚书对她的感情远远比李婧冉以为的要多得多,他分明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直至此刻,李婧冉得知一切的真相后,才觉得心中空了一块的地方终于被填满,可心脏却因骤满而瑟缩着酸胀。

她努力平复着呼吸,好半晌后才缓下心神,往庭院里走去。

严庚书正半跪在方尔南面前教她走路。

他早就料想到李元牧要对他动手了,今日难得偷了一天的闲穿了身暗色布衣,

“你再偷懒我可就生气了啊。”严庚书嘴上很凶地威胁她,但双手却扶在方尔南两侧,生怕他的宝贝闺女磕着碰着了。

严庚书沐浴在阳光下,虽是半跪的姿态,但却身姿笔挺,依旧能看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夕阳照在他深邃的眉骨,温暖的色彩消融了高挺骨相带来的压迫感,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柔情。

小孩子是最聪明的,方尔南早就知晓自己这继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被他凶了也丝毫不犯怵,只笑嘻嘻地要去拉他的发丝。

严庚书“哎”了声,笑着躲闪,回眸时先是平视着瞧见了李婧冉手中捏着的明黄圣旨,随后神色敛了两分,目光上移,看清来的人是她后,神色间有一瞬的五味杂陈。

严庚书的动作顿了下,但只是抱着方尔南缓慢的起身,嗓音里像是有些感慨,又有些释然。

他望着李婧冉,低低地感慨了句:“是你啊。”

先前从江非口中听到一切真相时,李婧冉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忍住了眸中的泪水,只是如今却因他这平静的三个字而眼泪倾盆。

严庚书总是很害怕她流眼泪,先前她是阿冉时便靠着鳄鱼泪让严庚书不得不服软。

如今他怀里抱着孩子,按理来说为人父后应当稳重许多,但严庚书一看到她哭却依旧手足无措。

他想要去找条帕子给她擦眼泪,却因还抱着方尔南而有些不方便,只能走上前几步捏着袖子里侧,小心翼翼地给她沾了下泪痕。

严庚书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故意打趣她道:“别哭啊,我如今都还没碰到你,怎么就哭成这样。”

李婧冉扑入他的怀里,力度大得让严庚书都后退了半步。

严庚书先是微僵了下,然后才轻叹了口气,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拍着她的肩肩背,一下又一下。

他一手抱着方尔南,一手抱着李婧冉,低头笑了声:“我这也算是活到令天下男子最艳羡的模样了,左拥右抱啊,这么幸福。”

李婧冉深深埋在他的怀里,鼻尖是他衣服上的皂角香,干干净净。

严庚书洁癖很严重,他的衣服总是浆洗得很整洁,不沾染一丝一毫多余的气味,像是在等待着被她染上她的气息。

李婧冉环着他腰的手愈发收紧,她闷声道:“严庚书,对不起。”

严庚书不知李婧冉是为先前的那些事道歉,他只当她是在为亲手送来要他命的旨意而伤心。

他只是勾了下唇,懒散地拉长语调道:“这三个字我可不乐意听。”

李婧冉抽了下鼻子,起了些身,擡脸注视着他又道:“严庚书,我好想你。”

她的话让严庚书的呼吸都轻了几分,他一时间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定在了原地,直到怀里的方尔南扭了下身子,才让他反应了过来。

他低声说道:“嗯。”

算是知晓,却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并未回应。

他在退缩,而她却在一路往前靠。

李婧冉的话再一次毫不迟疑地砸入了他的心间,严庚书听到李婧冉对他道:“严庚书,我爱你。”

她对他说过许多次我爱你,轻浮的调笑的虚情假意的,唯有这一次让他感觉心脏又甜又涩。

李婧冉的眼神实在太真挚,让严庚书在那一刹都险些忘记了她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严庚书深吸一口气,目光触及她手中的圣旨后像是被烫到一般挪开了视线。

他转而看向在晚风中轻颤的旗幡,迎风摇曳的是巍峨壮丽的朱红色。

严庚书一时间忽然分不清动的究竟是风还是幡。

亦或者不是风动,不是幡动。

是他心动。

严庚书在这一刻既感激李元牧,又有些恨他。

李元牧果真是个合格的君王,他知道让她送来这旨意,他便势必不会拒绝了。

感激是因为起码他还能再见她一面,不然按照严庚书的秉性,他在出征前都不会和她再见面了。

严庚书是不喜和人告别的,他觉得离别应当是一个人的哑剧,是静悄悄的离开,不需要大张旗鼓和设宴摆席。

如今,严庚书倒是惊喜地见了她最后一面。

可严庚书又恨李元牧恨得牙痒痒,他不是喜欢李婧冉吗,他怎么舍得让李婧冉来将这份圣旨递给他?

让严庚书在离开前亲眼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严庚书事到如今才发觉他根本没法毫无牵挂地离开。

严庚书的心思难得这么百转千回,让他既犹豫又纠结,最终统统化为了一声无奈叹息。

他的喉结滚了下,在思绪被微风一点点吹凉后,才哑声对她道:“圣旨给我吧,我接了。”

李婧冉听了他这句话却哭得更凶了,她一边瞪他一边抽噎:“你个王八蛋,你觉得我如今说这些是为了骗你接旨吗?”

严庚书沉默。

他的确是如此以为的。

“严庚书,圣旨和我,你好好选。”

李婧冉抛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将圣旨往空中一抛,捧着严庚书的脸侧头吻了上去。

严庚书如今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搂着她,他若是想要去接住圣旨势必就要松开她,而他如果继续抱着她的话,那象征着皇室颜面的圣旨势必就会落到地上沾灰。

严庚书再次在心底默默感慨了下李婧冉这娇气又任性的坏脾气。

她的确脾气算不上好,偏偏他还乐意纵着。

严庚书认命地低下头,只能做出大不韪的事情,带着安抚意味地温柔回吻了她。

圣旨掉落在地时声响微闷,激起了一地尘土,在夕阳间仿佛是跳舞的精灵。

严庚书如今吻她时极有耐心,先是慢条斯理地吻着她的唇,吻得湿软后才撬开她的唇齿。

他早就熟悉了她的一切,舌尖滑过她敏感的上鄂,一点点侵入蚕食。

严庚书感受着她浑身发软后,搂着她的手臂愈发用力了几分,轻笑了声随后又俯身吻得更深。

明霞的天空染上了烂漫的绯红,斜晖将两人缠绵的影子映在墙上,好半晌后才缓慢分开。

“李婧冉,我好幸福啊。”气息交缠间,严庚书用气音对她道,“真想找个画师,把如今这一幕画下来。”

三餐四季,风花雪月,将所有的一切细节都清晰地留着。

在这场大雪之中永远封存,刻骨铭心。

李婧冉细细喘了口气,仰着颈子跟他确认:“把你抱着孩子和我接吻的急色模样画下来?”

严庚书被她这副没良心的说辞气笑了:“急色的到底是谁?”

方才先吻上来的人,好像不是他吧?

李婧冉口中如是说着,心里自然也知晓严庚书想画的景象分明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

严庚书真的很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子有个家。

李婧冉静默片刻后,朝严庚书轻声道:“洋蕃那边有个东西,叫‘摄像机’。只须轻轻一按,便能把此时此刻的画面永远定格。”

“是吗。”严庚书笑了两声,“只可惜如今手边也没有‘摄像机’。”

“怎么没有?”李婧冉目光柔和地滑过他肩上天真左顾右盼的方尔南,落在严庚书身上,双手比了个一正一反的“L”形,框出一个长方形。

她转过身,和严庚书一起面向那迎风飘舞的旗藩,双手微扬对他道:“来,看摄像头。”

严庚书想的是他死之后的死别,而李婧冉想的是她回现代后的生离。

李婧冉望着被她的手指框出来的夕阳,而严庚书却侧眸望着她,眼神里是她看不见的眷恋。

他的嗓音有些轻:“你把我当方尔南骗吗?这分明存不下来的。”

“谁说不行?”李婧冉回眸,指尖轻轻按在自己心口,莞尔笑了下:“永远都会存在这里,历久弥新。”

严庚书闻言,便不说话了。

他想说让李婧冉别永远记住他。

严庚书怕李婧冉会忘了她,可他又怕她难受。

严庚书先前交代后事时,把方尔南留给了军师,就是生怕李婧冉见到方尔南会想起他,而一想起他就会难过。

他知晓那种被情/爱折磨的滋味,严庚书情愿让李婧冉忘了他。

然而此时此刻,李婧冉却对他说:她想要永远记得他。

严庚书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按耐下他心头的浮胀,他听到李婧冉在倒数三个数。

“三。”

李婧冉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同时示意严庚书也笑。

“二。”

严庚书怀里抱着方尔南,配合着李婧冉的话,对着“摄像头”笑。

“一。”

李婧冉的“快门”键停顿了半秒才按了下去。

因为在“照片”定格的那一瞬,严庚书侧身,低着头,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发。

与此同时,李婧冉心中传来了小黄的提示音,比平日里少了几分俏皮:「恭喜宿主,攻略对象严庚书的爱慕值达到100%,请再接再厉哦。」

李婧冉呼吸一窒,下一秒便听到严庚书迟来得回应了她方才的那句“我爱你”。

余晖霞漫天,夕阳耀眼得令人心动,透过枝干铺洒在庭院之中。

李婧冉听到严庚书的嗓音格外温柔,他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李婧冉,我至死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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