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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动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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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庚书愣了下,唇边笑意反而加深了几分,单手揽着她的腰,望向神色呆滞的两位下属,嗓音慵懒:“出去吧,任何人没有本王的允许,今日都不许靠近主帐。”

络腮胡这才反应了过来,不顾林磊朝他使眼色使到都快抽搐的眼角,颤着手指向李婧冉:“王,她......她......她侮辱你!”

林磊面如土色。

苍天啊,来道雷,把这毫无眼力见的人给劈死吧。

严庚书却面无异色,甚至虚搂着李婧冉,懒散地把下颌往她颈窝处一搁,眼尾一挑,泪痣妖冶:“侮辱?称不上吧,实话罢了。”

络腮胡:!!!

赶在络腮胡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之前,林磊眼疾手快地捂了他的嘴,边把他拖出帐子,边恭敬地对严庚书道:“王放心,今日不会有人靠近主帐的。”

说罢,神色正经地仿佛下一刻就能上阵杀敌,真诚祝福道:“祝二位有段美好的时光。”

他们俩出了主帐后,帐内的李婧冉和严庚书还依稀能听到外头传来的隐约动静。

络腮胡挣了束缚后咆哮:“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要找她理论清楚!吾王连砍匪寇的十五个头颅连眼都不眨一下,先前剔骨祛毒时愣是一声不吭,怎么可能在床上哭!”

林磊低低说了句什么,依稀是让络腮胡小点声。

络腮胡反而更加愤怒了:“小点声个屁!她如此在床笫间欺压吾王,还不允许人说了!”

林磊:“......”

他干脆放弃抵抗了,破罐子破摔,也也跟他对着咆哮:“继续说!说大点声,让全军营的人都听到!”

李婧冉听着这俩人的奇葩对话,气消了些许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妥,静默片刻后不情不愿地戳了下严庚书的手臂闷声道:“方才是我没考虑周到,不小心毁了你的形象。”

她以前觉得严庚书是个老狐貍,相处久了才发现他是个纯情又骚气的公孔雀,随时随地都在开屏,并且有些时候死要面子。

严庚书微侧了下脸,脸庞贴着她的颈子,拉长嗓音道:“这不挺好?全军营的人都知道你得对我负责了,我求之不得。”

李婧冉“啧”了声:“好好跟你说话呢。你真不介意啊?”

严庚书沉吟片刻:“要说介意,恐怕的确有一点。”

主动问他这句话的人是李婧冉,如今当真听到严庚书肯定的答复时,不自在的同样也是她。

她抿了下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却又听严庚书话语一转,嗓音含笑:“我不仅会哭,我还会叫呢,你给他们的消息不够全面啊。”

李婧冉为他这副没正形的模样无语凝噎,推开他瞪他一眼,没说话。

严庚书随意在床沿坐下,床榻发出暧昧的“嘎吱”一声。

他扫她一眼,从她的表情里瞧见了几分别扭,单手扯了下领口,神色散漫地道:“说真的,我又不觉得这是什么羞耻的事。我倒恨不得宣扬得满城皆知,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妻管......”

严庚书卡壳一瞬,自然地换了个:“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

李婧冉定定瞧他片刻。

她单膝跪在床沿,再次低着头捧着他的脸吻他,这一次却温柔得多。

严庚书在她吻上来的那一瞬便阖上了眼,回应着她,感受到她的推力后也不怎么抗拒地躺倒在床榻。

李婧冉再次去拉他的衣领,严庚书今日穿的依旧是那件有黑色盘口的衣领,那上头的珠子再次被她扯掉,滴溜溜地滚落到地。

李婧冉肺活量没他好,又不习惯边接吻边换气,没一会儿便喘息着停下。

严庚书喉结滚了下,睁眼凝她,嗓音里有些无奈:“李婧冉,我前几天刚把这扣子缝好。”

“打个商量,咱下次温柔点行吗?这扣子还怪难缝的。”

李婧冉依旧没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眼圈都有些红。

严庚书“诶”了声,故意逗她:“这副表情做什么?给你扯就是了。”

“是妻管严。”李婧冉打断了他,语气闷闷。

她这句话听起来没头没尾,严庚书剩下的话却因此卡在了嗓子眼。

他知晓她是在回应他方才那句说到一半后便没说完的话。

严庚书是觉得俩人之间没名没份的,他将“妻”这个字冠以她是对她的不尊重。

这就像是在婚前便喊人家女孩子“夫人”一般,轻浮得很。

他骨子里依旧有些奇奇怪怪的古板,他总觉得但凡一个男子给予心爱的女子足够的爱重都不会这么做。

可他心底又清楚,他们是不会有婚姻的。

李婧冉也清楚。

她却仍如此回应了他。

严庚书给予了李婧冉足够的爱重,李婧冉也给了他足够的心疼。

那一瞬间,严庚书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词穷。

他望着李婧冉,看到她的眸光是认真的。

冬日枯萎的花骨朵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估计都会把持不住地给她开个花。

可惜他不是植物,也开不出花。

他甚至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对得起她的这句话。

严庚书沉默了许久,最终才报以同样的郑重,真挚地问她:“这两天可以不下床吗?”

李婧冉:“......”

她没回应他的这句话,只是对他道:“我要在上面。”

严庚书勾唇笑,神情分外无害:“可以啊。”

她不后悔便好。

李婧冉原本的想法很简单,她想的是掌握主动权,然后伺机停下逼问他方才和竞争对手聊了什么。

她首次尝试时,严庚书的喉结狠狠滚了下,浑身薄汗地睁眼看她:“李婧冉,你最好别现在停下。”

李婧冉朝他笑笑,笑容就像先前对他说那句“手酸”时一样恶劣。

她在他耳边柔声道:“严庚书,你方才见了谁?”

严庚书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没谁啊。”

“哦,是嘛。”她慢吞吞地说了句,分外做作地道:“呀,好累啊,不想动。”

严庚书朝她友好建议:“我来?”

她眼都不眨地拒绝:“不行,你身为摄政王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说罢,李婧冉便作势要起身下床,严庚书额角青筋猛得跳了下,手臂一揽便把她拉了回来。

李婧冉措不及防地跌坐,随后两人的呼吸都是一窒,严庚书的呼吸声情不自禁重了几分,仰脖时颈侧淡青色的脉络格外性感。

严庚书枕在被褥,尽管让她如愿在上面,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依旧有办法让她浑身酥麻得说不出话。

李婧冉感觉她都快坐不住了,全靠严庚书撑着她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再次开口时语气都有些颤:“再,再给你个机会,你和他到底聊了什么?”

严庚书往上一送,嗓音因欲色而带了几分哑,低声笑:“你这是在吃醋吗?”

“严庚书你......”李婧冉闭了下眼,原本想凶他,但感受到自己脸颊的烫意后,觉得她此刻不管说什么都像是撒娇。

她往他肩头一趴:“换个位置吧,我腰酸。”

如今拿乔的却变成了严庚书,他侧脸瞧她,笑意慵懒地用她的话堵她:“殿下身为大晟的长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臣可不敢逾矩,劳烦殿下再坚持坚持。”

李婧冉欲哭无泪,刚想求饶时却又听严庚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啊”了声:“殿下不是还想让臣哭吗?须得再加把劲。”

他笑得勾魂摄魄,眉骨英挺,眼下的泪痣格外蛊人,好心地建议道:“需要臣再配合一下吗?用言语鼓舞下您?”

李婧冉泄愤似的咬了下他:“说来听听。”

严庚书笑着应了声,边自下而上欺负她,边用他那低磁到让人浑身发麻的嗓音在她耳边懒散道:“殿下弄得我好......爽。”

两个见不得人的字眼被他咬得格外清晰。

李婧冉:他是懂颠倒黑白的。

等到李婧冉回到长公主府后已经是次日晚上了。

她发誓,她这辈子再心疼严庚书,她就是狗。

严庚书总是说得少干得多,他表示感动的方式着实让人吃不消。

而且最可恶的是,她可谓是折了夫人又赔兵,一丁点有用的消息都没从他口中打探出来。

她叹了口气,叫来银药在她耳边吩咐了两句,而后收获了银药诧异的眼神。

银药望着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关怀:“殿下,您还好吗?”

李婧冉感觉银药很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她沉默两秒,也不知要如何和她解释为何自己要烧了长公主府,只能叹息一声摆摆手:“别问,去办便是。”

说罢,李婧冉又默默补了一句:“别告诉许钰林。”

她怕许钰林又要大半夜的拿着长公主府的账本来跟她秉烛夜谈。

银药面色古怪,但还是应允道:“是,殿下。”

在银药的安排下,长公主府在这潮湿的大冬天燃起了熊熊烈火,主要被烧的范围是裴宁辞的院子。

李婧冉在暗处往自己脸上精心添了几抹不影响美感的烟灰,随后才拿打湿的手帕捂住口鼻,惊慌地拦住旁边的人,语气急躁地问道:“裴公子是否还在里面?”

凶残灼热的火舌无情地舔舐着房屋,滚滚浓烟呛得人呼吸都不畅。

刚打了一桶水过来的奴仆应道:“是,只是如今火势太大,恐怕无法进去......”

话音未落,奴仆便瞧见李婧冉弯腰提起这桶满当当的水,兜头浇下,不管不顾地便往里头冲。

“殿下!”他吓得语音都变了调,“您乃千金之躯,万不可冒这个险啊!”

李婧冉却恍若未闻,一意孤行得要往里头闯。

越靠近着火的屋子,那热浪便愈发灼人,李婧冉都不必进去就已经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快焦了。

她咬咬牙,刚想进屋时却被人自身后拉住了手腕。

李婧冉回眸,瞧见许钰林的脸庞被火光映亮,橘红色的光影衬得他的神色间多了几分强势,他眸光惊愕地望着她:“李婧冉你冷静点!”

李婧冉紧紧蹙眉,单手用力地寸寸拂开他的手:“松开。”

向来脾性软和的许钰林在这一刻却分毫不让:“火势太大了,现在进入太危险。”

李婧冉擡眸瞧他,嗓音同样扬了几分:“裴宁辞还在里面!他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许钰林定定凝她半晌,再次开口时只是问了她一句:“一定要现在进去?”

李婧冉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神色坚定:“是。”

“好。”许钰林颔首,示意周围人将一桶水递给他,往他自己身上一浇。

他微微闭着眼,微凉的水珠顺着他的眉眼、鼻梁流淌而下,抚过他全身的水珠如雨般打湿了地面。

许钰林乌发尽湿,什么都没再问,只是对她言简意赅道:“你别进去了。”

说罢,许钰林便要往熊熊燃烧的屋子走。

李婧冉并未阻拦,只是朝身后的府兵头目使了个眼色。

府兵头目领命,上前干脆利落地在许钰林后颈处来了一手刀,打晕人的姿态分外熟练。

李婧冉瞧了眼软倒的许钰林,朝终于赶来的阿清吩咐道:“看好你家公子。”

她瞧了眼火势的严重程度,心中略微估算了下,加了件淋湿的斗篷,豁出去了往里头跑。

屋外的火势已经足够赫人,直到此刻进了里屋后,李婧冉才发觉就算看过再多的消防演习,也没有身临其境那么可怕。

滚滚黑烟熏得她不停流眼泪,她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举步维艰地往里面闯。

为了安排这一场美救英雄,李婧冉心想她可真是付出了良多。

她重重咳嗽着,尽力抓紧时间在屋内寻找裴宁辞,正好与跌跌撞撞从屋中出来的裴宁辞撞了个正着。

他的状况很不好,白衣袍角都被烧得焦黑,浑身狼狈不堪。

瞧见李婧冉时,裴宁辞的脸上浮出一抹愕然,随后就被李婧冉拉住了手腕。

她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将手中的帕子往他口鼻一掩,并且动作迅速地扯了湿披风的一角再次充当面罩。

火势实在太大,他们都在生理性落着泪,眼前是焦黑,是火光,是朦胧一片。

李婧冉压根没法开口,只好拉着裴宁辞示意他跟上。

裴宁辞咳得很厉害,被李婧冉拉住时首次回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狼狈地一同向出口奔去。

李婧冉感受着裴宁辞回握着她的力道,心中丝毫不意外。

逃难之中,一切的形象都可以被抛弃,但心跳却因为环境的压迫而无法控制地加速。

和怦然心动时一模一样的律动,便很容易造成心动的假象。

这一切都在李婧冉的掌控之中。

直到两人将将跑到门口时,一块燃着火苗的横梁毫无征兆地忽然坠落。

那一刻简直宛若流行撞击地球,骤然逼近的温度让李婧冉下意识想逃,但双腿却活像是灌了铅似的完全动弹不得。

滔天的火浪之中,逃跑是人类的本能,李婧冉却在那一刻措不及防地被身畔的裴宁辞压倒护在身下。

横梁撞击肩胛骨时的沉闷声响在烈火烧木头的噼啪声里显得那么细微,可是却像是惊天的巨雷一般劈进了她心里。

她看到了裴宁辞神色间难以掩藏的苦楚,直到这一刻李婧冉才真正地相信了裴宁辞的失声并非是装的。

在这种急剧的痛苦中,他的五官都被痛得有些扭曲,浑身都颤抖得出着冷汗,不知是何处的粘稠血液流了她满手。

胸腔挤压之下发出了气音,他微微启唇,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无声的痛苦最是致命。

都说患难见真情,那是因为在状况突发的那几秒内,人类是没有任何思考时间的,他们所做的完全都是潜意识里的反应。

李婧冉以“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的心态决想靠这一出美救英雄让裴宁辞动心,谁曾想却因这突发情况而险些露了馅。

裴宁辞平日里对她有装出来的顺服,有掩饰得极好的恨,有偶尔流露出的茫然。

横梁落下时,裴宁辞分明反应了过来。

他原本可以逃的,兴许经过思索后,裴宁辞绝不会做出救人这种不理智的行为。

可在未经思考的情况下,在裴宁辞被情绪左右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来救她。

李婧冉被裴宁辞严实地护在身下,感官在那一刻变得无比模糊。

她模糊地瞧见长公主府的奴才们拎着水桶一个接一个闯了进来;

她模糊地听见有人惊呼着过来解救他们;

她模糊地感知到火舌的温度正在逐渐变低。

她清晰地感觉到裴宁辞身子的颤抖,和他艰难的喘息声。

在这片喧嚣嘈杂的闹剧中,李婧冉陡然窥见了一个连裴宁辞自己都没意识到、并且令她自己都心惊的事实。

裴宁辞......好像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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