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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做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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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说现实中的严庚书不对她强硬是因为纵容和宠溺,如今梦境里的严庚书则是因为古板的君子礼节。

李婧冉拿捏着他的七寸,放柔了嗓音撒娇道:“他们想冤死我,我真的没办法了。求你了嘛,严庚书,芝兰玉树的俊美公子,严~哥~哥~”

严庚书被她缠得没辙,头疼地道:“松手。”

李婧冉软硬兼施,见他还是油盐不进,立刻恼了几分:“你这人怎么.......”

严庚书打断了她:“你不松手我如何脱?”

李婧冉微怔了下,连忙松开手,毕恭毕敬道:“您请,您请。”

说罢,她便毫无压力地要脱去自己的里衣。

毕竟这里头还有肚兜呢,比她现代的小背心和热裤遮得还严实,李婧冉倒是不怎么介意。

严庚书隔着衣袖摁住她的手,别开眼不去看她肩颈处的一片雪腻:“我脱就好,你别脱了。”

李婧冉闻言微怔:“可是万一穿帮.......”

严庚书深吸一口气,隐忍垂眸,从唇齿间艰难挤出几个字:“那个姿势看不到你。”

“可是......”

李婧冉还想再说些什么,随后就见严庚书面色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语气暴躁地打断她:“我懂还是你懂?”

严庚书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在妻子以外的女性面前宽衣解带,况且还要和她讨论这种姿势问题,只觉得一股燥意从心口处冲到脑门。

李婧冉目光在严庚书紧咬的下颌处顿了下,十分乖巧地决定给他这个面子:“啊对对对,你懂。”

你这个后来单身到将近三十岁的雏最懂了。

掌事宫婢率着那群壮汉追到拐角处时,却发现那个小宫女竟凭空消失了。

她放缓了步子目光如炬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略过空荡荡的竹篮和水缸,眉头微皱。

就在此刻,柴房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掌事宫婢眼神一凌,比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噤声,随后抽过壮汉手中的匕首,猫着腰悄悄靠近了柴房。

燥热的夏日没有一丝风,气氛凝固令人精神都紧绷,如火球般炎热的骄阳烤出了打湿宫服的咸涩汗珠。

掌事宫婢一下又一下的脚步落在被晒得有些蔫儿巴的小草上,寂静无声,捏着匕首的指尖却用力地发白。

她缓慢地从拔刀出鞘,在刀尖将将被完全拔出之际,掌事宫婢终于看到了柴屋内的全貌,手顿时便僵住了。

柴屋门虚掩着,杂草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昏暗的光线透过半透明的窗户纸洒在他们身上。

呼吸声在凝固的空气里格外清晰,高大的男子将娇小的女子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庞,只能看到她那头乌黑的青丝和雪白的双腕。

女子的肌肤如嫩豆腐般白皙光洁,而男子的手背却青筋分明,他一只手便足以将她的双腕牢牢锁住。

只须一眼,这场面便能叫已经出嫁的掌事宫婢都觉得脸上燥热。

男子挺阔的后背线条流畅,宽肩窄腰,完美得如同黄金比例的艺术雕塑。

只是这雕塑上却被几道划出来的红痕破坏了,本应在昏黄的光影中并不明显,但却好似拥有某种魔力般令人无法忽视。

女子声线轻浅,又娇又软地轻声祈求他:“郎君,你别.......别这样......”

连求饶都像是小鹿那么羸弱。

男子却只俯身吻她颈窝,态度格外强势,不容许她的丝毫退怯,嗓音又哑又欲:“再缠紧一些,嗯?”

彼时正是闷夏,柴房中的空气却带着几分湿润,气氛带着一丝令人喘不过气的粘稠,微潮的干草被压到时发出的声响颇有几分难言的微妙。

他是那么恶劣,掌控着她的一切情感,指腹轻擦掉她眼角滑落的泪珠,欣赏她狼狈的同时,偏还要停下在她耳旁低笑:“说你要我,说你爱我,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女子脸皮薄,自是轻易说不出口,而这位掌控者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把她钓着,像是恶狼在思考该从何处对猎物下手,故意磨她心态,逼得女子哭得愈发可怜。

男子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她的窘态,明知她已在理智崩塌的边缘,却仍不放过她,强硬地要从那柔软的唇齿间撬出他想要听的话:“说你这辈子都只爱我一个。”

他钓着她,又蛊惑着她:“乖,不用忍着。”

在男子花样百出的诱哄下,他终于如愿从她口中得了一句细若蚊呐的“我爱你”,倒也很宽宏大量地并未计较,边满足她边低头吻她。

掌事宫婢“唰”得一下把匕首插回了鞘,脸上都火辣辣的,也不敢再听这对没羞没臊男女的墙角。

“走!”她压低声音朝壮丁们呵了声。

壮丁们不明所以,有个不长眼的还询问道:“姑姑,不进去探寻一番吗?”

探寻?探什么寻?她不要脸面的吗?

掌事宫婢也无法告诉他们柴房内究竟在做些什么,只烦躁地摆了摆手,拉着脸道:“滚滚滚。”

屋外的人陆续离去,严庚书身为习武之人自是耳聪目明,他原本用拇指按在李婧冉唇角“亲吻”着,听到脚步声渐远后,便放开了手。

正想起身之际,严庚书却被女子藕白的手臂环住了脖颈,被迫压着低头。

“他们.....”严庚书想跟李婧冉说他们已经走了,无须再逢场作戏,只是下一刻所有的话却都失了声。

因为李婧冉竟勾着他的脖颈,仰头真真切切地吻了上来。

并非像方才那般隔着拇指,他能感受到自己唇上的柔软湿润,女子的馨香让他在那一瞬都没反应过来,而就在下一秒却为这片刻的走神付出了代价。

女子微阖着眼,温柔地勾勒着他的唇形,而后趁他不备长驱直入,毫无章法又蛮横地扫荡着他的私人领域。

严庚书即使是先前在楚馆时,都并未被人如此轻薄过,顿时浑身都僵了,须臾后才蓦得推开她,狠狠擦了下唇,不可置信地道:“有病?”

李婧冉轻吸了口气,不露声色地朝他笑笑,不想承认是她方才听到严庚书的那些话,竟恍惚间把他和现实中的严庚书混在一起了。

她只是分外温和地对他道:“逢场作戏嘛,做得真一些总是更好的。”

严庚书无语哽噎半晌,但他毕竟是个男子,也不好和她计较,在心中宽慰自己就当是被猫舔了吧。

但他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道:“你不仅亲了我。”

“嗯?”

“......你还进来了。”

严庚书原本想说的是“你还伸舌头了”,但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对一个姑娘说这等话不合适,用了个更委婉的方式,没曾想听起来却愈发古怪。

李婧冉哑然片刻,从善如流:“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玷污了你的清白,我不会负责的。”

严庚书:“......”

他觉得自己今天当真是倒了血霉,闷不吭声地捡起衣裳,背着她穿衣服时还能感受到她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严庚书总有种被人惦记上的错觉,可她的目光和楚馆那些色/淫/下流的注视不同,是不含亵渎意味的。

......很讽刺,虽然她方才都直接吻了他。

严庚书纵然浑身不自在,但他并不感到恶心,却仍旧回过头去扫她一眼,没说话。

李婧冉感受到他的眼风后,只淡笑着朝他挑了下眉,歪着头赞道:“身材不错。”

严庚书又是一噎,闷不吭声地不愿再搭理这个从言语到身体都占他便宜的恶劣女子,随后又听她悠哉悠哉地道:“多笑笑嘛,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他将她的外衫拾起来,拍干净上头的稻草和灰尘后,头也不回地朝她扔了过去,外衫精准地掩住了她的好风光。

“我又不是卖笑的。”严庚书嗓音有些闷,垂眼整理着袖口时,一个药包却在不经意间掉在了地上。

雪白的药粉渗出些许,李婧冉下意识伸手要去拿,结果就听严庚书声音有些紧绷地对她道:“别碰。”

她眨了下眼,“哦”了声,慢吞吞地道:“你好凶啊。”

严庚书没搭理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个药包,整理好后看着手指上沾的那点粉末,皱了皱眉。

李婧冉早知严庚书的洁癖,见状也没多想什么,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他:“喏。”

严庚书瞧她一眼,接过帕子细细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低声道了句:“多谢。”

说罢,严庚书便朝她点了下头,推开门便要往外走。

李婧冉颇为疑惑地问了句:“你不想知道你那救命恩人的消息?”

严庚书背影顿了下,没回头:“没必要。”

报恩这等事情是留给有钱有闲的人去做的,他如今自己都举步维艰,又哪儿来的精力是报答救命恩人呢?

李婧冉闻言倒是怔了下:“那你还帮我?”

静默半晌。

几秒后,柴房门开时发出嘎呀的声响,严庚书头也不回地离开时,只淡淡说了句:

“因为你说,你是冤枉的。”

严庚书走后,李婧冉有好半晌的功夫都没回过神来。

原因无他,实在是年少时的严庚书和她认识的他太不一样了。

年少时的他沉默寡言,甚至能称得上是不茍言笑,一看就是个不好应付的人,她说了几句较为露骨的话都能让他皱眉。

而她认识的严庚书总是懒懒散散勾着唇,随意瞧人一眼,便能妖冶得摄魂夺魄。

就连取人性命时都亲密得宛如情人间那般缱绻。

他说,姑娘自重。

他说,他不是卖笑的。

他说,因为她是被冤枉的。

不知为何,李婧冉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被轻轻撞了下。

有些酸,有些涩,有些胀胀的隐痛。

许是因为遗憾吧。

倘若严庚书并未遭遇生活加诸在他身上的那些遗憾,他应当是个寡言却正派的人,兴许会有几分令人嫌弃的古板,但他身上的那股宁折不屈的劲儿却是如此动人。

与其说他属于尔虞我诈的宫廷朝堂,严庚书其实更属于那义薄云天的江湖。

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别人眼中杀人如麻的残忍奸臣,他在被逼上绝路前,曾几何时也是个品德周正的君子啊。

李婧冉轻叹了口气,起身穿衣时瞥见一只小老鼠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在严庚书方才散落的白色粉末浅浅尝了一下。

然后......立刻口吐白沫,两条小短腿一蹬,背过气悄无声息地死了。

李婧冉:?

白感动了,严庚书这厮居然还随身携带毒药。

李婧冉默默把地上的粉末收拾了一番,毁尸灭迹后也出了柴房,左顾右盼着试图找到李元牧所处的位置。

既然这个入魇散的道具是用在了李元牧身上,按理来说李元牧应当是这个梦境的核心。

——入魇散,以编梦的形式窥破那人不愿说出口的秘密,让阴暗潮湿处滋生的水草与牡蛎尽数无所遁藏,迫他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其功效不明,兴许可使清正无暇的君子黑化堕落,也兴许可让阴郁偏执者得到救赎。

兴许这个梦境里,藏着的是李元牧最大的秘密。

比如,他对华淑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比如,李元牧口中的华淑为何会和李婧冉感受到的截然不同。

又比如,李婧冉要怎样才能撬开李元牧的心门,从此在他这里一路绿灯。

李婧冉如是想着,瞧准时机趁着四下无人,偷偷溜到了一排排的屋子前。

琴贵妃不愧是最受宠的嫔妃之一,她居住的琴合宫占地面积大,屋子也多,如今却成了李婧冉面前的一道难题。

这么多屋子,她要怎么找到李元牧?挨个敲门吗?

琴合宫不定时便会有队伍巡逻,她不确定等下还能不能逮到无人的机会,最坏的打算就是她只能在东南西北里挑一个方位探查。

她努力回想了下李元牧跟她对话时透露的信息点,从中总结出的有效信息就是:阴冷,湿潮,光线不充足。

那应当是朝北的房子。

眼见不远处即将来人了,李婧冉咬了咬牙不再纠结,直接往北边的房子走去。

北边因朝向不好只有两间屋子,外头那间还是个储物间,里头堆满了杂物,李婧冉潦草看了一眼便往前头走去。

里面那间屋子窗户没锁,她悄悄推开窗户,望进去时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李婧冉抽空转身瞥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往这边过来后,才压低嗓音朝里头唤道:“七殿下?你在里头吗?”

里面一片安静。

“......七殿下?”李婧冉不死心地又喊了一句,随后心在这片死寂里慢慢沉了下去。

她好像.......真的找错方位了。

就在李婧冉面色凝重地想要另寻办法时,伴着轻轻一声“啪”,一只苍白的手扒在了窗棂。

李婧冉看着那只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的手,眼皮跳了下,随即看到李元牧缓缓坐起了身,那张漂亮又脆弱的脸庞渐渐显露在她眼前。

此时的李元牧稚气未脱,嘴唇干裂得起皮出血,脸庞在光线的照射下好似冰雪般下一刻就要消融在天地之间。

许是被囚了两日的缘故,他那双黑到极致的杏眸涣散无神,好似盯着她,又好似看不见她。

“你......”他开口时因太久没沾水而声音分外干涩,单单是发出这么一个音节都显得格外艰难,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李婧冉发现自己找对方位后则是心中一喜,边拔下发钗去寻门上的锁,边低声安抚他道:“殿下莫怕,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发钗插入钥匙的那一刻,宫钟恰在此时敲响。

幽远的钟声仿佛能在空中无形地一圈圈荡进人的心中,让李婧冉瞬间觉得眼前有些发晕。

手中没拿住的发钗掉落在青石地板,李婧冉分明瞧见了,却压根听不见金钗砸地的声响。

她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紧紧闭上了眼,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那只深到发黑的紫蝶。

那阵眩晕的感觉比先前刚进入梦境时更甚,世界又是一阵黑白交替。

李婧冉心中万分困惑,难道这入魇蛊就这么结束了?

目的是什么,仅仅因为她找到了李元牧?

她一头雾水,满心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谁料睁开眼时,李婧冉却发现自己再次站在了朱漆绿瓦的走廊底下。

不远处的白玉桥上,掌事宫婢严厉的呵斥声再次传来:“还想跑?!”

“把这偷窃贼人给我拿下!”

李婧冉顿时浑身冰凉地僵在了原地。

时空,竟然开始循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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