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掌掴(2/2)
不知何时,李元牧的报数已经变成了一声声带着轻颤的“阿姊”。
“阿姊......阿姊......”
他嗓音里带着酣畅的痛意,又带着痛到极致的畅意。
一下接一下,竹竿自臀峰落在了大/腿/根,灼烧感愈来愈浓烈。
李元牧常年不见日光,肤色是病态的苍白,况且又金贵,这几下的责罚足以让他染上暧昧的殷红。
倘若李婧冉此时掀开那明黄龙袍,想必看到的就是那发烫的皮肤,和上头的红印子。
或深或浅、纵横交错,那是她烙印在他身上的痕迹。
随着她毫不停歇的抽打,李元牧应当是受不住了,他唤她的嗓音带着些不自知的依恋,软了声调似是想博她怜惜,让她下手轻一些。
李婧冉却不为所动,反而加重了力道以示惩戒。
“嗯......”李元牧本就殷红的唇被他咬得湿润,臀上那近乎无法忍受的疼痛正灼着他的理智之绳。
他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裙摆,嗓音里带着哭腔喘道:“阿姊,我受不住了......”
李婧冉轻轻“嗯?”了声,隐含一丝不快:“最后八下。”
李元牧贯来会装,她自是认为他如今也只是在投机取巧,试图骗她的怜惜。
听到还有八下后,李元牧他下意识想往后逃,谁知腰部却被李婧冉一把按住。
她像是被他这举动惹恼了,一把压下他的腰,手臂用力,抽下来的力度是前所未有得重。
李元牧的声调都变了,似是欢愉又似是痛苦,李婧冉便知她猜得没错。
李元牧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况且他此刻还中了恋瘾之毒,正是对痛觉上瘾之时。
嘴上喊着“不行了”“受不住了”,但李婧冉若真停了手,恐怕他还会难耐地把自己往她手心里送。
李婧冉让他歇了口气,手下不紧不慢地揉捏着,口中却明晃晃地调笑着:“知道你现在是何模样么?当真像是发了情似的,竟是如此.......”
后面的两个字她并未说出口,李元牧顿了下,猜出她语气中的那两个字时,面色顿时更红了。
他反手想来够她的手腕,李婧冉倒也没躲,任由少年纤细苍白的指尖抓握着她的手腕。
李元牧方才的手攥握成拳,如今有些汗湿,初初抓握住她的手腕时还打了个滑。
与她肌肤相贴时,他舒畅地轻吐出一口气,半晌后才把着她的膝头,嗓音因呻/吟太久而有些沙哑:
“阿姊,我只对你如此。”
这番话说得并不露骨,但李元牧却并未回头,亦或是说羞赧地不好意思回头。
若说起这三个攻略对象,李元牧是年纪最小的,也是最纯的。
严庚书自是不用说,妖孽的丹凤眼和勾人的泪痣便足以令女子神魂颠倒,更遑论他玩儿得那么开,手段又野又撩。
若李婧冉对严庚书说如今对李元牧说的话,想必他会掐着她的腰把她往床榻上一贯,压下身似笑非笑道:“本王还可以更浪,阿冉可想见识见识?”
与之相较,裴宁辞便要生涩得多。
他看着孤傲淡漠,似圣山白雪般不染尘埃,然而调/教起来倒也学得快。
同样的话也许会让他那浅金色的眸光影轻晃。
但那情绪波动却不是因为羞赧,而是一种被折辱的愠怒。
而后,裴宁辞会轻启薄唇,冷冷淡淡地对她道:“长公主自重。”
至于他那弟弟许钰林,想必会先神色微怔,随后弯唇浅笑,朗月清风地轻声蛊她:“那殿下喜欢我这幅模样吗?”
他们三个都是阴险狡诈的成年人,而李元牧这刚成年的弟弟却没兄长们那么多的心思。
没有任何推拉,不会欲迎还拒,也没有任何算计。
李元牧只会羞涩地避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悄悄红了耳根,对她道:“阿姊,我只对你如此。”
笨拙、而又小心翼翼地把一颗心捧到她的面前。
像一条被主人抛弃后,还会悄悄跪她身边,舔她手心讨好她的小狗。
李婧冉心中蓦得一动,既是为少年人的赤诚,也为别人眼中病娇帝王那不为人知的真心。
是啊,李元牧他就是个小变态,小疯子。
他恐吓着说要杀了她,甚至初次见面就要掐她的脖子,一言不合就说要拿人骨做扇骨,还眼都不眨地诛了桃树的九族。
但李元牧对华淑那病态的爱与依恋,却容不得丝毫的置喙。
李婧冉正难得有些动容之时,却听小黄凉飕飕地提醒道:「是啊宿主,小疯子爱的是华淑,而你是个冒牌货。」
「你猜,当他知道这一切后,他会把你怎么样?」
李婧冉听着它的话,不免心神俱震。
不,她不敢猜。
就在此刻,膝头的人却又动了下。
李婧冉蹙眉呵道:“别动,是要我把你绑起来吗?”
李元牧被她训斥了一嗓子,却也并没安分下来,微侧着头,试探地请求道:“最后八下,可以不要竹竿吗?”
李元牧一点点侧着身子,他的髋骨硌着李婧冉的大腿,那双水润的杏眸分外无害地望着她:“也不想要麂皮手套。”
想要她的手,她的温度,她的触觉。
苍白的指尖挑开她手套的搭扣,李元牧顺从地低着头,衔着她手套的前端,咬着一点点拉了下来。
李元牧鸦羽般浓密纤长的眼睫轻颤,并未与她对视,轻轻松了齿关,手套就悄无声息地掉落在地。
他说:“阿姊,疼我。”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最后几下的巴掌,李婧冉抽打着他,自己的掌心也如共享了他臀部的热意般,微微发着烫。
直到最后一个巴掌落下后,李婧冉才发觉李元牧许久都没有出声了。
他先前尽管羞赧,但发现自己难以克制时溢出唇的呻/吟求饶会让李婧冉心软后,便毫不吝啬地利用着自己的优势。
少年人嗓音本该是清朗的,奈何李元牧乐意用嗓音博她怜惜,硬生生被他叫哑了嗓子。
李婧冉都担心他这九五至尊太过放荡,会被外头侍奉的人听到,便草草把丝帕团成一团,往他口中一塞。
她本意是想让李元牧安静些,谁曾想他安静过了头,只是一声不吭地颤着身子挨完了她剩下的惩罚。
待惩戒完后,李婧冉示意他从自己腿上爬起来,拍了李元牧两下,他却都没应。
“......陛下?”她迟疑地叫了声,生怕自己做得过了火,连忙把他从自己膝头扶了起来。
只是这扶起来一看,李婧冉却吓了一跳。
李元牧口中被丝帕塞着,面上却淌满了泪水,那双杏眸哭得发红,从眼下到鼻尖都泛着惹人怜爱的薄薄一层红,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她连忙捏着他的下颌让他张嘴,指尖从他口中把湿淋淋的帕子捏了出来,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是阿姊下手太重了吗?对不起啊,你是不是疼了?”
李元牧从喉间呜咽了声,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哭得一颤一颤的。
他一哭,就让人感觉全世界都错了。
清瘦又外表惹人怜的少年哭成如此模样,纵然李婧冉心知李元牧并非表面上那么单纯,却还是忍不住心软地为他一下下顺着气,把比自己还高的少年拥入怀,轻声安抚道:“都是阿姊的错,下次不这样了,好不好?”
李元牧鼻尖都是她的馨香,他轻轻嗅了下,像是想把她身上的气味永远刻入自己心里。
他嗓音还带着哽咽后的哑意,神情脆弱又可怜巴巴地开口:“阿姊,是否该履行承诺了?”
李婧冉微愣:“承诺?”
李元牧那双通红的眼定定瞧她,眼眸中从期盼到失落,像是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大渣女。
眼见李元牧又有湿了眼眸的驾驶,李婧冉连忙哄他道:“好好好,什么承诺?”
李元牧轻轻捏着她的腰带:“我方才问阿姊能不能......你让我趴过来。如今我满足了阿姊,阿姊是否也应满足我的乞求?”
听到他这番话,李婧冉感觉可算是自己在阴沟里翻船了。
在训诫前,她的确是听李元牧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她还以为他是想求她抽他却不好意思说,如今看来,两人却闹了个大乌龙。
原来他不是上赶着求抽,而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要乖乖被她打,才能从她这里换取一个条件?
如今打都打了,纵然李婧冉懊恼得肠子都青了,却也得满足他的要求。
她艰难开口:“......你说。”
在他沉默的那瞬间,李婧冉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怎么拉她的腰带?他怕不是想睡她吧?
可渐渐的,李婧冉便发现他神态中并不含色/欲,眼眸是泪水冲刷过的清澈。
就连攥着她腰带的行为,比起求欢,更像是在求一种安全感,在验证她还在他身边。
李元牧微垂眼睫,再次露出那副分外羞赧的模样,酝酿好半天后,终于鼓起勇气道:“阿姊能否再唤我一声小名?”
就这么件小事,有必要这么羞涩吗!她还以为是什么肮脏的成年人事情呢!
不过等等,小名?她上哪儿知道李元牧的小名叫什么啊!
迎着李元牧期盼的视线,李婧冉在电光火石间想到训诫开始前,自己因太过震惊下意识发出的感慨。
——“我滴个乖乖。”
李婧冉轻吸了口气,纵是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犹豫着喊了句:“......乖乖?”
这两个字似是有魔力,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让这暴虐的小疯子心甘情愿成为一条讨她欢心的狗勾。
李元牧微低着头,眸中有些湿润地轻应了声,嗓音低哑:“阿姊已经很久没如此唤我了。”
自储君之争开始后,就再也没有过。
李婧冉心中一动,有一抹情绪很快地流淌而过,她却并没捕捉到。
她竭力让自己忽略心中的那点异样,只笑着点了下他的额:“你这么娇气,我还以为你是被疼哭的呢。”
李元牧微红着脸,抿唇笑时,浑身阴郁病态气息一荡而空,身上总算是有了点19岁少年的感觉。
“阿姊,我好疼啊。”李元牧握着她的手,低头用脸颊去蹭她的掌心。
“可若阿姊次次都能如此刻这般,愿意唤我小名,愿意让我抱你,愿意哄我......”李元牧慢慢擡起眼,自下而上地仰望她,眼眸亮晶晶的。
“往后可以再狠一些。”李元牧娴熟地掩饰着眸中翻滚的浓烈占有欲,抿唇向她乖巧地笑,“我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