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2)
第68章
沐嘉月眼里盛满着担忧, 但是她又碰不到滕白,打算先从门穿过去,看看能不能用什么办法制造出噪音。
单薄的身体轻巧地飘起来穿过那扇紧闭的门时, 她没发现墙角的男人朝着她的方向伸出那双沾满血迹的手, 嘴巴还动了两下。
“这是怎么回事?”
沐嘉月眼睛不自觉地睁大看着外面的场景。
只见外面和她第一次穿出来时完全不一样, 现在一片漆黑, 像是一个通道,她下意识地转身看向身后, 身后的柴房也不见了。
虽然知道滕白不会死,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沐嘉月只好向着前面飘去,如果面前有镜子的话,她就会发现在这一片黑暗中,唯有她, 是这唯一的亮光。
沐嘉月的身上闪着淡淡的光,她抿着唇往那头飘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眼前大亮, 她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眼睛。
等到眼前不再有光时, 沐嘉月才慢慢放下手。
她又到了一个新的地图,这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地方。
这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旁边是杂乱的草丛, 忽然远处来了两个人。
“你说他怎么还没死啊?这么能撑?”
“谁知道呢,上次腿都打断了还能活下来, 那些侍卫直接把饭倒进地上, 他都爬过去吃了。”
“也是作孽啊,不过我听说上面想快点把他解决了, 怕他哪天逃出来血洗了宫殿。”
“哎,快走吧。”
自从听见这两人的对话,沐嘉月的心就泛着疼,像是一根针扎进去,绵绵密密的疼。
直觉告诉她,这两人嘴里的第三人是滕白,但又不敢相信,她宁愿那不是滕白。
跟在那两人身后,出现在眼前的一个地牢,门上用了好几把锁,沐嘉月怕里面地形复杂,一直耐心地跟着两人身后,又开了一道门后,她终于看见了两人嘴里那个人。
面前是一个牢房,一边是土地,一边是水,而此时那个人垂着头用铁索吊着手腕泡在寒冷的水里,她着急地飘进去,紧张地喊出声音:“滕白?”
但面前的人一直垂着头,如果不是她看见男人胸膛还有起伏。
外面的两人不知转动了什么,把男人从水里吊了起来,随后移到没水的这边,沐嘉月清晰地听见了对方嘴角泄出的一声闷哼。
随后那两个人才走进来,把铁索打开后,男人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沐嘉月眼尖地看见了男人不正常的脚腕,泛着青紫,而且很肿,像是被打断了。
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沐嘉月还是没看见这个人的脸。
两个看起来就很干的饼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其中一个人皱着鼻子拿起旁边的一个空碗,直接在水里舀了碗水,搁在旁边。
“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男人才嘤咛出声,悠悠转醒,布满伤疤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手腕撑在地上,缓缓地坐起来。
那一张脸终于露出来了。
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眼睛,两颊瘦的都要脱相了,嘴唇干裂,两个手腕细的像是轻轻一折就断了。
“阿白……”
沐嘉月几乎要说出话了,语气哽咽,伸出的手不自觉地发颤。
那双灰色的眼睛也变得空洞无神,机械般地拿起沾满泥土的饼,好几次都被噎地满脸通红,脖颈的青筋暴起。
沐嘉月觉得现在的滕白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只剩下一个躯壳。
沐嘉月飘起来向下俯视着男人,忽然眼皮一跳,她现在终于知道滕白的头发为什么是银色的了。
在黑色的发丝间有几缕藏不住的银丝暴露在她眼前,心脏像是被人揉搓,酸涩地很难受。
忽然,低着头一直没动静的男人擡起头,艰难地扯起嘴角,轻声道:“公主,我等会就来找你了,你等等我。”
“不要,不要去找我!”沐嘉月大喊道,“我不允许!”
下一秒又是熟悉的强光闪过,面前的场景又变了。
一间很破旧的房间里,滕白坐在床上,外面是炎热的夏天,树上的蝉不厌其烦地叫着,但床上的被子却很厚。
一个包裹地严严实实的男人站在床前,嗓音嘶哑,像是受过很严重的伤,他说:“你确定想好了?”
“想好了。”
此时的滕白头发已经大半都变成银色的了,表情淡淡地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
“好,成交。”
成交?那不就是交易了吗?
交易了什么?
沐嘉月有些痛恨她此时的旁观者角色,什么都做不了。
再一次闪过一丝亮光,她已经习惯了,闭了闭眼睛后才睁开,眼前是一片大火,事发地点确是那座宫殿和祭天的台子。
所有人都想往外跑,但门口不知为什么打不开了,刹那嘶吼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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