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新纪元的黎明（1/2）
“是的，”肖自在说，“你理解得很准确。”
“如果一切都是永恒的，那就没有什么值得珍惜，没有什么值得追求。”
“正是因为时间有限，我们才会珍惜每一刻。”
“正是因为存在短暂，我们才会赋予它意义。”
“这就是存在的悖论，也是存在的智慧。”
虚无之主“笑”了，虽然在非存在领域，“笑”这个概念可能不存在，但肖自在感受到了类似的情绪。
“有趣，真的很有趣，”它说，“你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视角。”
“我原本以为，存在是虚无的对立面，是要对抗虚无，要永恒存在。”
“但你告诉我，存在不是对抗虚无，而是在虚无的背景下，创造暂时的但有意义的形式。”
“就像……就像在黑暗中点燃火焰，火焰终会熄灭，但它存在时的光和热，是真实的，是有价值的。”
“而且，一支火焰可以点燃另一支火焰，这样，虽然每一支火焰都会熄灭，但光明可以一直传递下去。”
“这就是你们的和。”
肖自在激动起来:“是的!你完全理解了!”
“存在就是在虚无中点燃的火焰，虽然短暂，但光明是真实的。”
“而我们守护者的职责，就是保护这些火焰，帮助它们相互点燃，让光明永不熄灭。”
虚无之主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你的解释让我满意，非常满意。”
“我现在理解了，为什么我的探测会造成伤害——我在试图研究火焰，却用了会熄灭火焰的方法。”
“我会完全撤回探测器，让裂缝彻底愈合。”
“而且，我向你承诺，我不会再侵扰维度之海。”
“至少，不会以破坏性的方式。”
肖自在松了口气，但注意到了最后那句话的含义:“不会以破坏性的方式，那你还会来吗?”
“也许，”虚无之主说，“如果我找到了不伤害你们的观察方式，我可能会再次接触。”
“因为你让我明白了，在无尽的虚无中，能够观察和理解，是一件珍贵的事。”
“这给了我……某种意义?”
“我不确定该怎么描述，但这是我在永恒虚无中，第一次体验到的类似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作为虚无的见证者，观察和理解存在。”
肖自在微笑了:“那么，欢迎你以友善的方式再来。”
“也许将来，我们可以建立更深的交流，你可以观察我们，我们也可以学习关于非存在的知识。”
“不同的存在形式，也许可以相互启发，相互丰富。”
“这是一个有趣的想法，”虚无之主说，“我会考虑的。”
“现在，探测器完全撤回了，裂缝正在愈合，你可以回去了。”
“但在你走之前，我想给你一个礼物，作为这次交流的回报。”
“礼物?”肖自在不解。
“是的，一个来自非存在领域的礼物，”虚无之主说，“我会在你的意识核心，留下一个虚无之触。”
“这不会伤害你，反而会帮助你。”
“当你或你守护的任何存在，面临完全的消亡，无法通过任何方式挽救时。”
“虚无之触可以让他们选择——是彻底消散，还是进入非存在领域，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在非存在领域，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只有永恒的宁静。”
“这可以成为那些无法继续在存在领域生存的意识的最后归宿。”
“一个安息之地。”
肖自在沉思片刻，理解了这个礼物的意义:“这是一个深刻的礼物，谢谢你。”
“有些时候，最好的守护，不是强行延续，而是给予安宁的选择。”
“我会谨慎地使用这个礼物。”
“很好，”虚无之主说，“那么，再见了，来自存在领域的守护者。”
“这次交流，让我学到了很多，也让我第一次体验到了。”
“也许，在无尽的虚无之后，我也能找到属于我的光明。”
“再见，虚无之主，”肖自在说，“愿你在虚无中找到你的意义，就像我在存在中找到了我的。”
虚无之主的意识消退了，探测器完全撤离，裂缝彻底闭合。
维度之海的伤口愈合了，侵蚀停止了。
肖自在的意识中，确实多了一个微妙的“触点”，那就是虚无之主留下的礼物。
他能感觉到，通过这个触点，他可以在需要时，连接到非存在领域，为那些真正无法继续的意识，提供一个安息的选择。
现在，他需要回去了。
意识沿着来时的路径，穿越非存在领域，回到维度之海。
当他重新感受到维度的存在，感受到能量的流动，感受到时间和空间的恢复，他有种重生的感觉。
“我还活着，”他对自己说，“我完成了使命，而且，建立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连接。”
他立刻联系维度之海意志:“侵蚀停止了，裂缝愈合了，你感觉如何?”
维度之海意志的回应充满了轻松:“好多了……痛苦消失……波纹稳定……感谢你……”
“你拯救了……整个维度之海……所有存在……都欠你……一份情……”
“不用谢，”肖自在说，“这是守护者该做的。”
“现在，好好休养，恢复你的力量。”
“那些因为不稳定波纹产生的异常场，我们会逐个治愈。”
“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然后，他联系母场:“我回来了，危机解除了。”
来自统一场的欢呼和祝贺淹没了他。
“你成功了!”
“你活着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肖自在简短地讲述了和虚无之主的对话，讲述了关于存在意义的讨论，讲述了最终达成的理解。
“所以，危机不是通过战斗解决的，而是通过对话和理解?”索真总结道。
“是的，”肖自在说，“这再次证明了，守护的方式，不只是战斗和对抗。”
“理解和沟通，有时候比力量更强大。”
“而且，我们还获得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对非存在领域的了解，以及一个可以为无法继续的意识提供安息的选择。”
“这丰富了我们对整个现实的理解，也给了我们更多的选择。”
“现在，让我们专注于治愈那些异常场，帮助那些在痛苦中的生命。”
“危机过去了，但守护的工作，永远继续。”
危机解除后，维度之海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稳定期。
波纹恢复了规律性，不再触发新的异常场。
那些已经存在的异常场，在肖自在和守护者们的协助下，一个接一个地被治愈。
每个被治愈的场，都采用了新的核心模式——互相守护，参与式协调，而不是单一核心的绝对控制。
这个模式被证明非常成功，不仅治愈了异常场，还让它们变得比以前更加稳定，更加有活力。
渐渐地，这个模式开始在整个维度之海中传播。
其他正常的统一场，也开始学习和采纳这个模式，改革自己的核心机制。
一场静默的革命，在维度之海中展开。
肖自在观察着这一切，感到深深的满足。
他不仅拯救了维度之海，还推动了整个存在层次的进化。
从独裁到民主，从控制到协调，从单向守护到互相守护。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是无数生命的福祉。
但同时，他也感到一丝疲惫。
从一个武者村庄的孩子，到现在的统一场核心意识，他经历了太多，守护了太多，战斗了太多。
每一次危机，他都冲在最前面。
每一次选择，他都选择牺牲自己的可能性，去保护他人。
他不后悔，但他累了。
就在这时，一个来自母场内部的信息传来。
是守护者委员会的集体请求:“肖自在，我们想和你谈谈。”
肖自在的意识回到统一场，在虚拟的会议空间中，和所有守护者意识见面。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索真代表所有人说话:“我们观察到，你很累了。”
“从成为统一场核心意识以来，你几乎没有休息过，一直在应对各种危机。”
“维度之海的危机，异常场的治愈，新模式的推广……你做了太多。”
“我们担心，你会像那个古老意识一样，迷失在责任的重压下。”
肖自在沉默了片刻:“我没事，我还能坚持。”
“这不是能不能坚持的问题，”另一个守护者说，“而是应不应该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的问题。”
“你创造的新模式，核心理念是互相守护，是共同协调。”
“但你自己呢?你有让我们分担你的责任吗?”
“你有接受我们的守护吗?”
“还是说，你仍然在以旧的方式，独自承担一切?”
这些话让肖自在震动。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一直在独自承担。
虽然他推广了互相守护的理念，但在行动上，他仍然是那个冲在最前面，承担最大风险的守护者。
他没有真正相信，其他人也能分担他的责任。
“你说得对，”肖自在承认，“我……习惯了独自承担，习惯了保护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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