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罗晴——（人物4）（1/2）

一、社区医院的裂痕：听诊器与眼泪

2105年的水球区健康省，雨季的湿气裹着消毒水的味道，渗进“向阳社区医院”的每一道裂缝。罗晴蹲在急诊室的地板上，手里攥着一把生锈的输液架，螺丝拧到第三圈时，金属杆“咔嗒”一声断了——这是医院里最后一副能用的输液架，昨天夜班时，她还靠它给高烧的孩子挂过点滴。

“罗护士，3床的张阿姨又晕过去了！”护士站的小李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哭腔。罗晴赶紧爬起来，往病房跑，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走廊里堆着的纸箱——里面是上个月从废品站淘来的旧血压计，有一半测不出准确数值。

3床的张阿姨躺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微弱。罗晴摸了摸她的脉搏，又用断了指针的体温计贴在她额头：“还是高烧，得赶紧输抗生素。”可药柜里只剩下最后一支“普通青霉素”，这种药对张阿姨的病毒性感染几乎没用——有用的“广谱抗病毒剂”，是从未来运过来的“2120年特效药”，一支要50星元，张阿姨每月的救济金只有25星元，根本买不起。

“罗护士，我……我能不能先欠着？”张阿姨睁开眼，声音细得像线，“我孙子还等着我做饭呢……”罗晴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她上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医院账上只剩300星元，连买消毒水的钱都不够，院长昨天找她谈话时，红着眼眶说“再撑不下去，这医院就要关了”。

向阳社区医院的困境，不是个例。2105年的水球区，“未来低价药”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普通医疗市场——星际贸易港里，2125年的“速愈感冒药”10星元一盒，声称“吃一片就退烧”；2130年的“靶向止痛药”20星元一支，能管24小时不疼。可这些“低价药”是假的——要么是黑市商人用劣质原料仿制的，吃了会过敏；要么是真药，但被层层加价，到普通人手里时，价格翻了十倍，比医院的普通药还贵。

罗晴见过吃了假“速愈感冒药”的孩子，全身起红疹，送到医院时已经休克；也见过买不起真药的老人，疼得在病床上打滚，只能靠吗啡缓解——可吗啡是管制药品，医院每月只有5支配额。她晚上躺在医院的值班床上，经常会想：自己当初学医，是为了“救死扶伤”，可现在，连最基本的药都给病人用不上，这护士当得还有什么意义？

转机出现在一个阴雨天。那天，医院唯一的“环保飞车”坏了——这台飞车是时间管理局分配的，专门用来运输“1995年土壤修复样本”，偶尔也帮医院运些急用的普通药。院长找了好几家维修店，都没人会修，最后托关系联系到了一个叫“罗默”的维修工。

罗默来的时候，穿一件蓝色工装，雨鞋上沾着泥，手里拎着一个工具箱。他蹲在飞车引擎旁，手指敲了敲外壳，没说话，直接拆了时空晶核——罗晴站在旁边看，发现他的动作比医院以前见过的维修工都熟练，指甲缝里的机油，和她手上的消毒水味形成了奇怪的对比。

“这晶核老化了，得换个新的，”罗默抬起头，正好对上罗晴的目光，“你是这里的护士？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休息好？”

罗晴叹了口气，把医院的难处说了——药不够、设备坏、病人买不起药，还有院长说“要关店”的话。罗默听着，手里的扳手没停，等她说完，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芯片，塞到她手里：“这个给你，里面是‘2135年水球区未来医疗中心’的坐标，那里有能治百病的特效药配方，只要能拿回来，别说救医院，整个水球区的医疗，都能被你说了算。”

罗晴攥着芯片，手心全是汗：“穿越到未来偷配方？这是违法的……”

“违法的是看着病人等死，还是用技术救人？”罗默收拾好工具箱，雨已经停了，阳光从云层里漏出来，照在他脸上，“你要是想试试，今晚凌晨，去月球区废弃矿洞找我，我有能避开监控的飞车。”

那天晚上，罗晴在值班房里翻来覆去。她想起张阿姨苍白的脸，想起那个休克的孩子，想起院长红着眼眶的样子——最后，她把芯片塞进了白大褂的口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违法，也要试试，至少能救几个人。

二、2135年的医疗密码：智能药房里的“盗贼”

凌晨三点，罗晴按照罗默给的地址，找到了月球区的废弃矿洞。矿洞里弥漫着铁锈味，一盏应急灯悬在岩壁上，罗默已经把飞车准备好了——黑色的外壳贴着隐形膜，和她在医院见过的环保飞车完全不同，引擎旁的屏幕上，跳动着“2135.09.20·水球区未来医疗中心·核心药房”的坐标。

“这台飞车的隐形芯片能屏蔽时间管理局的雷达，你进去后，直接去三楼的智能药房，那里存着所有特效药的配方，”罗默帮她系好安全带，递过来一个全息存储器，“用这个复制配方，动作快点，智能药房的守卫机器人每20分钟巡逻一次。”

罗晴深吸一口气，手指按下“启动”键。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时空晶核亮起淡粉色的光，她感觉身体轻轻一飘，眼前的矿洞开始扭曲，变成模糊的光影——等再睁开眼时，已经身处一个亮得晃眼的大厅。

这是2135年的水球区未来医疗中心，天花板上的LED灯发出冷白色的光，墙壁是透明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操作全息仪器；走廊里的智能机器人来回穿梭，手里托着悬浮的药盘，屏幕上显示着“精准给药”的字样。

罗晴按照罗默的嘱咐，沿着楼梯往三楼走。智能药房在三楼的最里面，门口没有守卫，只有一个蓝色的识别屏——罗默说过，用他给的“万能权限卡”就能进去。她把权限卡贴在识别屏上，“嘀”的一声，门开了。

药房里摆满了银色的智能药柜，每个药柜上都有全息屏，显示着药品名称和配方：“特效感冒药（代号C-01）：成分A32、B17、植物提取液……疗效：15分钟退烧，无副作用”“抗癌药（代号K-08）：靶向分子D45、免疫因子E29……疗效：晚期癌症缓解率90%，5年生存率提升至80%”。

罗晴赶紧拿出全息存储器，对着屏幕复制配方。她的手在发抖，一方面是激动——这些配方要是带回2105年，能救多少人啊；另一方面是害怕，她总觉得身后有人，好几次回头，都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

复制到第12个配方时，走廊里传来“嘀嘀”的警报声——守卫机器人来了！罗晴赶紧关掉全息屏，躲到药柜后面，透过缝隙看到两台银色的机器人，头顶的扫描仪发出红色的光，在药房里来回移动。她屏住呼吸，心脏跳得像要炸开，直到机器人走远，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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