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2/2）

褚继尧思索了一阵，走向正在门外候着的郑汐。

郑汐年少，这是第一次亲眼见证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想到那是郑潇的骨肉，心里的感动无以复加。

褚继尧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拱手对他行了个大礼，郑汐慌忙弯腰扶起：“哥……王爷，这是做什么？”

“有件事，需要拜托你。随我来。”

郑汐不明所以，乖乖跟着褚继尧身后，向西路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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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让你们来西路院，是不想让你们知道王府和巫医谷的关系。”在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那间祭司堂内，褚继尧向郑汐道。

“上次去南境，已经向你们说明，褚继尧和郑潇与巫医谷大祭司谷君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褚继尧从密室的神龛中取出一个小盒子：“谷君，就是上次去南境时，你见到的那位南昭妇人。”

郑汐回想起来，当时在南境，褚继尧特地将自己唤去，从一位打扮最贵的南昭妇人那里去了一枚南昭信物，说可以助一行人在路上通过南昭的关卡检查。当时自己并未与那位妇人有太多交谈，只觉得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以为是对自己有提防。

“其实，再早之前，你已经见过她了。”褚继尧将盒子放在一张桌子上：“当年大哥重伤，我情急之下，带着你和另一个死士夜里偷袭南昭王军，想要偷一份巫医谷专供给南昭伪帝的神丹，却误打误撞摸到了大祭司的主帐。”

郑汐记得，当年自己只有十二岁，是死缠烂打让郑潇带上他去寻找救大哥的方法。在大祭司的主帐外，侍卫发现了三人的踪迹，为了及时歼灭敌人，年少莽撞的郑汐选择贴身攻击侍卫，在侍卫唤人之前及时灭口，可也被近距离伤了脏器，危在旦夕，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获救的。

当时，郑潇将郑汐拖入帐中，帐中一片漆黑，草药气味浓重，郑潇以为是个无人的药房，翻找出了几份金疮药，慌乱地郑汐包扎。

突然，帐中微弱的烛火亮起，郑潇在模糊中看到一个坐在毛毡上的身影，原来有个人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在翻墙倒柜，替郑汐包扎。

“这孩子，伤了肝脏，很难救。”那身影开口，是个中年妇人的声音。

郑潇亮出剑：“你是谁？”

“我是个大夫。”那妇人语调温柔平和，“你那样用药救不了他，把他抱到我这里来。”

或许是她的态度太过亲切，或许是郑汐的伤彻底搅乱了郑潇的心神，他鬼使神差般听她的吩咐，把郑汐报到她跟前。

妇人借着烛光，查看郑汐的伤情，而郑潇也借着这个机会，看清了她的面目。

她看上去四十多岁，是位样貌极美、气质尊贵的夫人。但是郑潇看到她的披衣上，绘着奇怪的花纹，当时他还不知道，那正是巫医谷的泐文。

她撕开郑汐的上衣，仔细为他止血，清除了伤口的污渍，她擡头对郑潇道：“帮我把几案上那朱砂色瓶子取来。”

郑潇按她的吩咐做事，那妇人将瓶中药剂一部分给郑汐外敷，一部分要喂进他的口中。她轻轻半擡起郑汐的头，正要喂药时，却忽然发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扭转郑汐的头，在他的右后颈部，发现了一块褐色胎记。

那妇人忽然激动起来，拿药的手剧烈颤抖，几乎要药剂撒出来。郑潇见状，急忙上前，从她手中接过药瓶，喂进郑汐口中。

那妇人用手指轻轻拂过郑汐的胎记，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是谁？这个孩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