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2)
“大师的意思是要我将这荷园铲了去?”见大师没有给予回应,何百德却自觉自己猜对了,联系这一年发生的种种,愈发觉得这荷园不能留。
几人正好走出飞行器,将这话听的真切。
荷园脚步微顿,想到这光头是什么人了,这不正是给何圆改了名字的那个人。
还不及她心中多想,边上的何阳曜开口了:“来人,将人请出去。”
他说的客气,可边上的侍者动作爽快,直接将人架了出去。
“放开我!你们这时犯了业障!佛祖不会放过你们的!报应!”人背架出去老远,声音仍然清晰的传来。
何百德脸色难看,狠狠瞪了长子一眼,额头上的疤痕跟着皱了皱,接着就要跟出去。
“父亲还是好好待在家中吧。”他话音刚落,已经有人请何百德回房了。
随着他的离开,一旁守着的侍者也都去了其他地方。原来,这些人都是看守何百德的。
“走吧,带你去我那里看看。”她说的是府上自己的房间。
何家宅院内除了主楼另外有四座小楼,功能各不相一,其中一栋就是何月伶的。
小楼矗立在花海之中,楼内设施齐全,比起主楼却冷清了些,只有负责打扫的仆人三两。
“这里只有我住,不会有其他人过来。”母亲去世后,她何百德的厌恶程度再次上升,又讨厌前楼时常举办的各种宴会,哥哥便略施小计,让父亲为她在院子一角建了一座小楼。
或许是何阳曜提前招呼过,往日在主楼的厨师这会儿也都在小厨房等着吩咐。何月伶去厨房选了几样餐食,打算一会儿与荷园分享,想到那女孩嗜甜,于是又告诉厨师多放些糖。
荷园明白了,这里是何月伶的私人领地。而她将自己带了过来,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主楼,何阳曜书房。
蒲君诚靠在宽大的沙发椅上,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双目赤红,面上疲态尽显。
“我看过了,伤口部分已经修复,这是验尸报告。”何阳曜心中虽然有不忍,但是此刻还有比悲伤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两人处理。事发突然,蒲君诚彼时在实验室无法脱身,其他事项几乎都是他代劳。
他接过文件,一行行看去,实在是难以接受一行行冰冷数据的载体,是自己的弟弟。
看着他这般难过的模样,何阳曜双手交握,欲言又止。待对方将文件放下,他才说道:“这事看上去并不是单纯的意外。”
伤口修复是对死者的尊重,验尸报告是对家属的交代,但,这一切似乎太过“体面”,其中透着说不出来的古怪。
“我不该同意他去那里的。”半晌后,蒲君诚才说。
何阳曜蹙眉,在他看来,那完全是蒲君慈执意要去。蒲君慈对兄长不亲近,时常与对方反着来,这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事。
“你说得对,阿慈或许并非死于意外。”这更像是对他的警告,是对于自己拒绝邀约的惩罚。
想到这里,他擡头看向自己的好友:“这段时间,让阿伶待在这边吧,我们家那里怕是不安全。”他的声音听上去疲惫极了。
听到自己的妹妹,何阳曜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发生了什么?”
眼前好友的为人如何,他十分清楚,眼下,将近来发生的一切告知他,似乎才是破局之关键。
“我只知道那人与第一院牵扯密切,具体是什么人,一概不知。而且,他似乎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将自己近来受到威胁的事一一讲明,好友的脸色一变再变。
“早在半个月前,我便明确拒绝了他的邀请,阿慈现在出了事,很有可能与之相关,所以……”
联邦基础药剂研究早些年步子迈的太大,发展方向与药理截然相反,基础药学缺失,又因为联邦过于重视医疗器械以及疗愈机器人的发展,导致目前药学研究落后。一直以来难以治愈的基因病就验证着这一点,而他这个药物研究员在授勋后,立刻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而蒲君诚一直以来进行的研究,正是基因相关的。
拉他入伙,为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我需要你帮我联系许昔衫公爵。”
那位女士一向秉公正直,早年间征战星域内外的联邦元帅,论手腕,便是联邦委员长也要退几分。只是听闻她现在不问政事,也嫌少会见生面孔。
蒲君诚目前身份敏.感,不好明面上接触对方,以防第一院心生戒备,他思来想去,也只有何阳曜去做这事最合适不过了。
“阿伶一向低调,外界知道你我关系之人不多。”
“诚哥你放心,许公爵那边我来接触,其他的事你放心做。”阿伶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妹妹,她的安全更不用说。
蒲君诚揉揉眉心,突然想起什么:“前段时间,钧天大厦开了一家药剂铺,阿伶常去那里,带回了不少东西,”
“怎么?”对方必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这一茬,怕是其中还有什么弯弯绕绕。
“那些药剂正好弥补了药理上的一些空白,只可惜,检测不出原料。”阿伶孕期里接触的东西,他通常都会拿去实验室检测,没想到这个个荒草牌药剂给了他新的惊喜。
“我会去调查。”何阳曜说。
晚饭是在何月伶的小楼进行的,饭后,何阳曜对阿伶说出了两人下午的决定,何月伶摸着肚子思考后,最终决定留下来,家中已是大哥做主,父亲又被变相软禁,何府也终于能得片刻安宁。
“小园妹妹还没回来吗?”她向窗外张望着。
吃完饭以后,荷园说是要去拜访一下父亲,这会儿快过去一个小时了,对方怎么还没回来。
何阳曜笑着看她:“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说起来也是巧了……”她坐在椅子上,将自己与荷园的几次巧遇说给对方听,却巧妙的隐藏了初遇时的谈话内容。
“有妹妹的感觉还是挺奇妙的。”说完,她抚着肚子轻轻笑了。
“她这么久还没回来,该不会是那边发难。”她站在门边担忧的向另一边的楼宇看去,眼中的担忧真切。
“别急,我去看看。”
这时门外一侍者匆忙进屋:“少、爵爷,荷园小姐说突然有急事就先走了,她让我过来知会一声,说是给小姐发了消息。”
何月伶这时才拿起一边的智脑,果然看到了对方两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她有些不放心地问侍者:“她同父亲都说了些什么?”她深知父亲的秉性,怕对方惹恼了荷园,因此才这么问。
“当时门关着,我们也并不清楚,但是荷园小姐走的时候,脸色并没有异常。”反而还有一丝愉悦,但是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结合侍者的话语,又有荷园的信息加持,何月伶总算是放了心。
只是这么晚了,对方会有什么要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