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之底(2/2)
申屠逸这是断尾求生了。
既然没办法将申屠逸投入刑堂之底,她也不沮丧,而是看起来了自己的账户余额。
“申屠逸敛财了一千万!”
这么短的时间,又收集到了一千万。
谢清禾感慨:“冥界真有钱啊!”
“今晚上,赚到了四个千万。”
谢清禾:“大师兄陪着我好些天,所以,我把四个千万送给你!”
李朝夕才不觉着谢清禾会将四千万送给他。
他已经见识到谢清禾真的长了心眼子。
李朝夕:“四个?……论个?”
谢清禾嘿嘿一笑:“四个千万,千万要开心,千万要快乐,千万要幸福,千万要……”
她说:“千万要帅气!”
说完,她就从梦境里消失了。
李朝夕失笑。
-
谢清禾突然富有了起来。
三千万!
三千万!
三千万!
一千万灵石已经捐献出去了,谢清禾手头还有三千万灵石。
她从未拿到过这么多真实的钱!
谢清禾坐在床上感慨:“贫富差距太大了,一个冥主就富得流油,也不知道沈御舟啦,鬼王啦,魔尊啦,圣帝啦什么的,手头该有多少钱!”
李朝夕正在倒茶,闻言不动声色的说:“怎么,都想要?”
谢清禾:“想给他们都派点活儿,比如说修河堤啦,建书院啦,资助贫苦人家啦……这些都需要钱。”
李朝夕看她模样,想到那捐出去的一千万,心知她是说真的。
“会有那么一天的。”
谢清禾没太懂。
她说:“一连在大师兄这里睡了这么多日,霸占住你的床,真是不好意思,现在冥主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就先回去了!”
谢清禾掀开被子,俯下身穿靴子。
李朝夕看着谢清禾,半晌才道:“你跟冥主的事情,不要说给任何人听。”
谢清禾啊了一声:“我还答应给丁羽减刑呢,这怎么办?”
李朝夕:“不必忧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会有减刑的机会的。你要记住,你跟申屠逸的牵扯越来越深,这件事情,不要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谢清禾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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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禾从李朝夕住所出来,这才知道,在她没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
门派大比已经结束,各大门派相继撤出了长乐宗。
圣宫独孤胜也在昨日启程回圣宫,临走的时候,他宣布,圣宫书院面向修仙界的选拔,将在三个月后开启。
门派大比中,长乐宗的刑堂负责接待,结果却搞出了大乱子,成为了别人的笑柄,掌门沈御舟极为愤怒,命令庄厦长老好生整治刑堂。
据说,掌门沈御舟怒斥庄厦,那声音在山脚下都能听到。
沈御舟的原话是:“这个刑堂长老你要是干不了,自然有别人可以干!”
一向老好人的庄厦长老也坐不住了。
他开始责令整顿刑堂,一时间人人自危。
谢清禾刚到刑堂,天香师姐就把她拉了过来:“你总算是回来了,李堂主说你去执行任务了,可是你的假就批到今日,若是你再不回来,堂主那边真是过不了。”
谢清禾明显感觉到大家的气氛不太对劲儿:“不是吧,来真的了?”
天香师姐:“可说呢,最近庄厦长老查的可严格了,今天刚责罚了几个没按时点卯的师兄,发配到矿山那里三天!”
谢清禾倒抽一口凉气。
矿山那里极为艰苦,她去找丁羽的时候都看过了,没想到这么狠!
庄厦长老平日里是老好人,现在发起飙来,真是不比刑仇权姜他们含糊。
“不仅如此,还要从上到下重塑刑堂,让刑堂丢掉的脸面,再重新长回来!”
谢清禾:……
“谁丢的脸面让谁长回来啊,长脸这事儿得找权姜!”
天香师姐:“害,庄厦长老可不这么觉着。”
因着连续两任副堂主在短时间内被抓,关于下一个被抓的是谁,大家都议论纷纷。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李朝夕身上。
大师兄失去了掌门的宠爱,不会真的栽在副堂主这里吧?
那可真是一朝落魄了!
天香师姐:“现在有的人唯恐天下不乱,开始打赌说要是抓大师兄,谁去亲自抓呢!”
谢清禾自信满满:“大师兄才不会像是刑仇权姜他们呢,大师兄会是最好的副堂主!”
天香师姐:“我也这么觉着!”
“不过……庄厦长老似乎也有些危机感,他让把之前的办公房间都换位置,把两任副堂主的房间都当做库房用了。”
“那庄厦长老呢?”
天香师姐:“哦,庄厦长老让外门重建一个院子,他换新办公地点。”
“对了,庄厦长老还让人把门口的剑修骑着马准备翻身下马的石雕给搬走了,说看着不舒服。”
谢清禾:???
没想到,庄厦长老是个迷信派!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之地,感觉真是大变样了。
门口摆放着各种绿植,分别是:一帆风顺,发财树。
边边角角还摆放着:富贵竹。
桌子全都靠着墙,意味着有靠山。
房间本来冲着大门,也被一架屏风挡住了。
谢清禾看的叹为观止。
庄厦长老之前还是没将重心放在刑堂啊,当的都是老好人角色。
这次掌门沈御舟派来制衡的刑仇权姜都没了,暂时没打算放他的人,庄厦长老就支棱起来了,这手段,真是厉害的不得了。
相比之前,他们还要每日打开,填表报上去每日都做了些什么。
接了任务的要立刻回来汇报,没接任务的就是等到晚上统一时间离开。
并且,现在为了避免大家接任务摸鱼,甚至开始把接任务算作请假,累计时间长了,还要扣绩效。
谢清禾:……
怎么回事儿,在修仙界还要996吗!
她去给刑堂之底的重刑犯送饭。
刑堂之底,阴森,寒冷。
谢清禾在进来之前,已经加了棉衣,还是觉着寒气入骨。
她走到了刑堂之底最深处,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送饭。
这些重刑犯,早就被卸去了灵气,折磨的不轻。
他们都不屑于,或者说没有力气与谢清禾说话。
谢清禾毫不在意,她都习惯了。
“开饭啦!”
谢清禾蹲下身,往玄铁栅栏的缝隙里塞进去碗。
给刑堂重刑犯的饭菜很简单。
不过是一碗饭,加一个馒头。
谢清禾都是蹲下身,将碗微微一侧,小心地放在地上,这才收回手,离开。
她一个接一个地放置饭碗。
碗底碰到滑腻的地面,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碰。
接着,便是走到了水牢那边。
周遭空气湿润了起来,黏糊的皮肤有些难受。
每次经过这里,谢清禾就觉着有人在注视她,可是她从未发现过有人。
水牢黝黑平静,看一眼仿佛就要被吸进去。
送水牢的饭,与其他人都不一样,水牢中没有放置饭碗的地方,于是给水牢犯人送的饭,是特制的,能轻而易举浮在水面上。
谢清禾习惯性地说:“开饭啦!”
她的声音回荡。
她蹲下身,将碗透过玄铁囚牢放过去。
碗漂浮在水面上。
谢清禾直觉有些不太对。
她下意识地快速抽回手。
下一秒,黏腻湿滑的手,抓住了谢清禾的手腕。
谢清禾心头一跳!
她眉头一敛,没被抓住的左手迅速拿出一把剑,歘地一下便要砍去!
沙哑的声音道:“别那么紧张,小姑娘。”
谢清禾的剑被栅栏挡了一下,当啷一声,几乎撞出火花。
她沉声道:“放开我!你知道冒犯送饭的刑堂弟子的下场吗?”
对于刑堂之底的重刑犯来说,他们唯一接触的人,便是来送饭的弟子。
不可冒犯刑堂弟子,否则,他们连茍延残喘的机会都没了,会罪加一等,死的很惨。
沙哑的,带着滑腻的声音嘻嘻笑起来。
“小姑娘,你在找什么?”
谢清禾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人。
她低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苍白,消瘦,只剩下骨架一般的瘦。
那人整个人都在水中,只冒出来一只手臂抓着她,谢清禾在某一瞬间,几乎分不清这是一个人,还是只是一条手臂。
刑堂总不会让一条手臂坐牢。
这个人有着极高的水性。
或者说……放在水牢里,这个人是个水生动物?
不,刑堂不会让人这么好过。
与其说是为了能放下适合水生的犯人,不如说水才能让这个人更加痛苦。
“我没有找什么。”
那人道:“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注意到你了。你跟之前送饭的人都不一样。”
“别人是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你是四处打量刑堂之底,你想要找东西。”
谢清禾使劲儿挣脱那只湿漉漉的手。
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将你的逾矩行为报给刑堂,你死定了。”
她转身就走。
身后,沙哑的声音从水底传来。
“我隔壁的囚牢,曾经住过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跟你长得有些相像。”
“当年,她留下了东西。你难道不是想找那个东西的吗?”
谢清禾想到刑堂之底的东西。
她脸色一沉,终于顿住脚步。
“你知道什么?”
那人说:“小姑娘,我们各取所需,你来帮帮我。”
“我好冷……这水讨厌死了,你想想办法,让我透出水面,好受一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