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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晚归人 (十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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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天贶的动作时,齐瑜心里不由想起了这个词。

根据张干交代,他在烟云楼有个外室还有个女儿,于是她跟在了崔漱冰的后边,和刘凭云正好一人一个,将身份顶了。

而引他们上马车的正是戴了暗蝉皮的崔漱冰,对于装张干这事他意外的合适,若不是易渡桥确信张干已经死在了她的手里,或许都要被崔漱冰骗过去了。

愁杀人的千里车分外贵气,和易渡桥身上乱响的金银合衬得很,远远望去几乎分不清谁更华美些。

崔漱冰虚虚扶着易渡桥的手,等她上车后才转头与那从楼兰来接引的愁杀人低声道:“东楚来的乔老板,贵客。”

愁杀人没遇到过这等情况,一时不知该不该同意。但他也不敢拦张干的人,只能讷讷地道:“张大人,这不合规矩啊。”

崔漱冰居高临下地一睨,神态和张干像得十成十:“合销龙计的规矩,便是合愁杀人的规矩。”

听到这,那愁杀人突然懂了,原来那个姓乔的胭脂商人是销龙计的一环!

他这种跑腿的自然不知道销龙计的具体计划,听风就是雨的,崔漱冰三言两句把他糊弄了过去,这才掀开车帘钻了进去:“走。”

千里车底的天元石霎时亮了起来,转眼间就出了城。

“销金会的人出行不用通行令。”

崔漱冰掀开车帘,看着飞速回退的景色,“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到楼兰了。”

齐瑜手里正拿着根细如发丝的小笔,屏气凝神地在车身上的法阵上添了几笔,一个简易的隔音法阵就此成形。

她放下笔:“外边的愁杀人听不到我们说话,放心。”

崔漱冰含笑:“多谢。”

天贶向来看不惯他这副对谁都一视同仁的样子,撇撇嘴往易渡桥的身侧又靠了几寸。易渡桥没管他的小动作,道:“拖得越久变数越大,速战速决。”

她心里莫名有些担心,“小心为上。”

除了崔漱冰,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易渡桥要找什么。齐瑜“嗯”了声:“属下明白。”

崔漱冰什么都没说。

他从芥子里摸出来几个小瓷瓶,给齐瑜他们几个一人递了瓶,又将其余的一股脑塞给了易渡桥。像是怕她不要又解释道:“随手之作,不值什么钱。”

挨个介绍,“我见齐姑娘内府中气息紊乱,便暂且送一瓶静气丹。虽说不能根治经脉,但缓解疼痛还是做得到的。”

崔漱冰状似不经意似的看了眼齐瑜,她动作一顿,动用灵力时隐隐作痛的经脉好似被他一眼看穿。

齐瑜抿抿唇,觉得自己下回装得还得再像点,省着让易渡桥看出来了担心。

“至于刘姑娘和这位……剑灵,我以为清心丹足矣。”

点到天贶的时候,崔漱冰的表情有些微妙,“修行一事贵在自悟,道阻且长啊。”

这话是对着刘凭云说的,天贶明显只是个添头。刘凭云道了谢,和崔漱冰一起看向闭目养神的易渡桥。

崔漱冰却并未多加解释——恐怕他兜里能匀出来的药都给易渡桥拿了份。

就在他以为易渡桥不会有回应时,她的指尖忽地在空中一挑,画了个精巧的小符文落在他腰上的玉佩上。

齐瑜看着暗暗惊讶,崔漱冰对她竟然半分不设防……也不知道是太天真还是什么。

“一缕杨柳剑气。”

易渡桥道,“回礼。”

那符文画得十分漂亮,落在玉上就与其化为了一体,乍一看根本发现不出来问题,崔漱冰将玉佩拿下来赏了好半天才舍得挂回去。

这一折腾,他们很快便到了楼兰。

除了崔漱冰外几人都没到过这,就算是易渡桥也难免会掀起眼皮,透过刘凭云拨开的车帘缝隙窥探着这座城池的全貌。

北蒙粗犷豪放,东楚内敛含蓄,南疆散碎诡谲,苗疆幽深秀丽……

无一能与面前的这座国度相较。

楼兰周遭的城墙高有百尺,均是用最坚固的石头铸造而成。

“楼兰城亮亮的……”

刘凭云喃喃,“今日的阳光好大。”

易渡桥:“那不是阳光。”

刘凭云:“那是什么?”

易渡桥:“是下凡星和地章的碎末,碾碎了和在铸造城墙的泥里,危机时刻可以点燃了守城。”

刘凭云不解:“点城墙用来守城?”

她没听懂,天贶倒是懂了:“哎呀,城守不住了就点了呗。给人放个烟花还能听见响,多喜庆!”

刘凭云:“……”

她试图想象了下把整个楼兰点成炮仗的模样,打了个寒颤。

要死好多人啊。

“别吓唬她。”

小荀洛恨不得给芥子挠出来个窟窿,易渡桥被他吵得叹了口气,努力装得和风细雨地安抚道,“西域人从不弃城而逃,最多是殉葬。”

若是城破,那便与故国葬在一起。

刘凭云睁大了眼睛:“他们不怕吗?”

这回不用易渡桥回答了,她自己就给出了答案,“应该不怕。若是有一天我要和断月山庄葬在一起,我也是愿意的。”

她说了一番豪言壮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易渡桥,准备等着听夸奖。

但事与愿违,易渡桥摇头,淡淡地道:“不需要。”

此言一出,车内的几个人都一怔。

易渡桥捏了捏刘凭云的脸,道:“大道三千,不必在断月山庄上一条路走到黑。……不是让你离开断月山庄的意思,别哭。”

她拿这种水捏的小姑娘没办法,“求道的时候长得很,等你筑下道心后的求索之路上就会明白。”

每一个修士的求道之路,都是从看清楚师长前人们踩下的履印开始的。当他们踩在了同样的位置,鞋底被血和泪浸透的时候,一切都不言自明了。

刘凭云显然还没看清属于易渡桥的履印,她点点头,决定先记下来等回去再消化。

还没完全长开的手握紧了,她的掌心里全是细汗,咽了口口水。

第一次下山历练就要同愁杀人不知深浅的总部对上,刘凭云把手在身上蹭了蹭,呼吸有些急促,心想:我不会给师父丢脸吧?

刘凭云没担心危不危险——每一个徒弟的心里都有一个会永远护在她身前的师父。只要护在身前的那个师父不死,她就永远提不起手中剑。

易渡桥显然是这么想的。

她简要地将城墙上的灵炮分布记了个十之八九,又瞧了瞧烽火台的位置。

楼兰的烽火台和其他国度不同,每个烽火台上都配了烧灵石的连弩。那些连弩被固定在一张怪模怪样的皮上,不用的时候就垂至城墙之后,一旦烽火台亮起就会霎时举起,整张皮能遮住半个楼兰国。

举起的同时,数以万计的灵箭会扎穿每个来袭之人的额头。

“以后山庄里倒是可以架几门灵炮。”

千里车入了城,在人声鼎沸里拐过几道弯才停了下来。齐瑜先下了车,不忘和易渡桥建议,“庄里凡人多,还是富贵仙器合适些。”

易渡桥:“你定便好。”

她随着下了车,冷淡地扫了眼面前等着的几个愁杀人。

只见易渡桥眉梢一挑,尾音上扬:“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我要的胭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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