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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晚归人 (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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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把剑可以买来给云云练手用。”

另一个雅间内,齐瑜的沉墨印上逐渐显现出字来,“玉玺不在拍卖品之中。”

没找到玉玺算是意料之中,易渡桥很快对其他珍奇失了兴趣。倒是烟云楼主,一进来就盯上了她和崔漱冰,她还真想看看是何等人物。

空气中的香气愈发浓郁,易渡桥听着那些珍奇被一个个地拍卖出去,只觉有些无趣。

一只手捏着颗下凡星举至她眼前尺余远的地方,易渡桥愣了愣,就见下凡星被注入的灵力震碎,在空中放了个悄无声息的小烟花。

烟花之后,天贶的笑容和徐青翰的笑容重叠在一起,比仙人灯瞧起来还要明亮许多。

易渡桥往日对这些小把戏司空见惯,做了鬼尊后却少有人敢这般哄她。惊喜谈不上,更多的是细微的讶然之意,她摸了把天贶的脑袋:“好了。”

天贶喜滋滋地坐回原处,没舍得把头发整理成原样。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那把被易渡桥点名要的长剑终于被端上了台。

“这便是出自陶家峰剑冢的岐玄剑。”

侍者连喊了一个多时辰连脸都没红,可见这活计并非谁都能做,他侧过身将被红布垫着的长剑展露出来,“剑冢百年不得开一回,而此剑便是在几年前流落出来的孤品,被销金会寻得,只望给它找个好的归宿。”

天贶听得津津有味:“这样厉害啊。”

语气听起来颇不服输,“但要我说,杨柳剑比这什么岐玄厉害多了。”

易渡桥说道:“尚且够云云练手。”

若让宿火峰上那帮器修听见,怕是要哭穿整座山头。

岐玄剑虽不是什么鼎鼎有名的名剑,但出自白莫生之手,不比岑小眉的那柄琢玉剑差到哪去。这等好剑放在易渡桥口中只剩了“练手”的评价,冤得很!

齐瑜那间雅间喊了价,很快便有在场的修士与之竞价。这地方时兴真金白银,易渡桥听着数以千计的报价,一时间竟没算过来能折多少灵石。

约摸到了五斤天元的时候,场中只剩下了齐瑜一人的声音。

那侍者连忙喊价,话说到一半,雅间内传出另一道娇俏的女声:“再加百两金。”

易渡桥觉得耳熟,分出一缕神识往那雅间望去,却见那雅间中的姑娘一袭红衣,早有预料地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莫寻欢。

“许久不见,易庄主可好?”

好似是刚发现与她竞价之人的背后是易渡桥,她那双笑眼弯起,故作惊讶道,“原来是庄主想要这岐玄剑,相识一场,这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她擡手示意男侍噤声,笑道,“不知庄主来此所为何事?”

易渡桥与莫寻欢的神识相连,她回道:“替我的徒弟寻剑。”

莫寻欢当然不信她的话,拍品的名册又不是提前好几日就放出来的,谁知道岐玄剑会出现在这?

面子上她又不能戳穿,只道:“原来如此,那便恭喜庄主喜获岐玄了。”

易渡桥:“多谢。莫宗主来此又是为何?”

莫寻欢倒丝毫不避讳,实话实说道:“我有件法器被门人盗走,有风声说是在烟云楼,便来碰碰运气。你瞧瞧,可不就在上头?我的东西也敢要,要我说这销金会当真是有胆色。”

“是么。”

天贶将名册递过来,易渡桥由后往前翻看几页,“恭喜宗主失而复得。”

她这话纯粹是照抄莫寻欢的,奈何人家听了还得说谢谢,将体面的敷衍诠释得淋漓尽致。

易渡桥收回神识,见那岐玄剑被送进了齐瑜的雅间。

不多时,沉墨印上属于刘凭云的字迹亮起:“多谢师父!这剑好漂亮,可惜我拿不动。不过我再长高些肯定就能拿动了!”

易渡桥一板一眼地回道:“拿不动想来是因你修行不够。”

过了好一会,刘凭云回道:“徒儿会努力的。”

像片蔫吧了的菜叶子。

……好像说错话了。

易渡桥眨了眨眼,有些不自在地将沉墨印放回芥子中。

芥子里的小荀洛拿着沉墨印玩了片刻,一本正经地写道:“庄主姐姐说话就这样,你不要多想。”

刘凭云也回道:“我知道。”

小荀洛又给她画了个怪模怪样的小人,圆滚滚的,像一小截糖葫芦。

齐瑜见刘凭云拿着沉墨印看了一会又哭又笑的,不由担忧地摸了摸刘凭云的额头。

……当真无事吗。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被端上台时,张干还未现身。

其内容不出所料,正是那些被做了手脚的灵草和仙器。

黄少爷倒是在崔漱冰面前刷了好一顿脸熟,先是把烟云楼的酒菜小食全点了一遍,再是和崔漱冰攀谈半天,不是拍马屁就是哄崔漱冰再吃两筷子酒菜,好歹得把救命之恩报了。

崔漱冰耳根子软,顺着他的意思尝了几筷子便不再动了。

黄少爷兴致勃勃地又饮下一盏酒,对旁边的侍者道:“这香不够浓啊,再点些!”

明明已经添过一回香了。

崔漱冰望着离他最远的那间雅间,心下想道,好厉害的鼻子。

动作一滞。

……香?

崔漱冰状似不经意地朝那香炉看去,袅袅甜香飘散开来,他试图运转周身灵力,却发现经脉遭阻,不得运转半分。

台下已经有人在叫价,如果阻拦不及,这些商品便会随之流入整个西域的命脉,届时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崔漱冰蓦然看向黄少爷。

黄少爷丝毫不惧,向他拱了拱手:“都是给人做事的,崔仙长多担待。”

“你果真发现了。”

就算经脉被封,崔漱冰说起话来依旧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做起来有何意义?”

黄少爷道:“为这天下的凡人讨一个公道。”

崔漱冰摇头:“愁杀人以吃人为生,想要生灵涂炭,又何须以苍生为借口。”

这话听起来不甚顺耳,黄少爷脸上笑意森森:“仙长还是先顾好自己吧。禁仙烟只要吸入便会被封锁修为,就算是贵派掌门来了也难逃。同你联手的岑仙长想来也中招了吧?”

岑仙长?

崔漱冰心下疑惑,面前不显:“她与我修的道不同,如何中招。”

黄少爷得意道:“你们正派修士就算道心千万,功法也只不过是一种而已,又如何中不得招?”

崔漱冰恍然大悟,原来这等“禁仙烟”封的并非经脉,而是正道修士中一脉相承的心法。

他脸上温和的神色终于一扫而空,目光深深:“多谢解答。”

那箱灵草与仙器终于落了价,侍者脸上的笑容掩抑不住,道:“多谢各位赏光。”

他侧过身,张干踱步而出。

在他的设想里,崔漱冰与岑小眉如今已经是两个废人,随便派几个手下都能将他们俩生擒了关进地牢,又何谈妨碍销龙计。

他志得意满地站在台中央,只等那箱子被送出烟云楼,散入西域各处。

“且慢。”

冰凉的女声打断了张干的思绪,易渡桥覆着面纱从雅间中走出,“那箱东西出不得烟云楼。”

来了个砸场子的,烟云楼里的人声当即窸窸窣窣地响了起来。张干的脸上当即有些挂不住,他一挥手,数十个护卫便涌上了二楼雅间。

易渡桥一眼便看出都是凡人,毫不在乎地飞身而下,落在张干身前不远处。

“岑小眉,别以为你在问天阁受人尊敬久了就能来我这烟云楼作威作福。”

张干冷笑道,“中了我的禁仙烟,想必你如今已经功力尽失,何必硬撑?”

黄少爷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闹剧:“是啊,何必呢。”

他没注意到,崔漱冰的眼神里带了从未有过的意味。

那是对愚者的怜悯。

一道剑光将整个台子劈成了两半,轰鸣响彻整个烟云楼。台下众人惊声尖叫,你推我搡地想要逃出去。

一片乱象之中,天贶的鞋尖接连点过几个凡人的肩头借力而起,伸手将那硕大的箱子夺了回来。他开屏似的朝易渡桥笑了笑,奈何对方根本没看他,天贶对此归结为“主人真的很信任他”,喜滋滋地一把将箱子拍碎了。

眼见那箱东西化为一地碎渣,张干目眦欲裂:“你!”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能逃过禁仙烟!

天贶落回易渡桥的身侧,他擡起手,细心地将系在易渡桥脑后的绳结解开。白纱被他叠好放在袖中,顺便帮易渡桥理了理鬓发。

易渡桥擡眼,眉心一点赤红非常。

“谁告诉你我是岑小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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