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仙楼宴（2/2）

钱蘅许久未见两个姐妹了，连忙走上前，“阿清，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阿檀的事情了吗？”

还未等姜以清开口，姜以生从后面的马车上跳下来，嬉皮笑脸对钱蘅道：“小娘子，你找我的未婚娘子做什么？”

钱蘅吓了一大跳，躲到姜以清身后，小声问：“你们怎么把他带来了？！”

姜以清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冷眼看姜以生，“管好你的臭嘴。”

姜以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跟着几人往里走。

宴会场中歌舞升平，人声鼎沸。

李昀这次是在家办了弱冠之礼，再包了临仙楼，摆满宴席，请了歌舞，也不拘于什么礼数规矩，来者是客。

姜以生虽回到姜家后日日花天酒地，可这临仙楼也不是一般人都能来的，有钱都不一定能进。

这还是他头一次参加这种宴，心中既是新奇又是嫉妒。

看着许多官家子弟与姜以升熟稔地打招呼，他更是记恨——

本该属于他的，他从小就该活于这种环境之中的，而不是这个替代品。

姜以清拉着钱蘅寻了个角落坐下，钱蘅急急问着，“阿檀真的要许给你那个弟弟了么？”

“我必不会让她嫁给那个混子，你放心。”姜以清神情坚定，“阿蘅，你信我吗？”

钱蘅怔住，点点头，“我自是信你的。”

“那你从今日起，多找机会提醒你父亲，让他行事多小心。”定京城形式越发混乱，她不能确定姜绍何时会拉钱大人下马，只能让钱蘅去提醒着些。

“什么意思……阿清你是算到了什么？”钱蘅有些心慌。

姜以清却摇摇头，“我也无法确定，但让你父亲小心着些总没错。”

“好，我回去便与他说。”

姜以清擡头，眼睛一直四处扫视，却不经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眯起眼睛，拉了拉钱蘅，“你看那个，是不是李晔？”

顺着方向看去，台上许多穿着妩媚的舞女们正翩翩起舞，而楼梯转角处，有一个身着与舞女同款红裙的身影，在鬼鬼祟祟与婢女说着什么。

“好像还真是……”钱蘅迷惑道，“她怎么穿成那样？”

两人状似无意地走到楼梯附近，厅内吵闹，听李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不太清。

“……只与他一人说……”

“……后亭……记得了吗？”

很快楼梯背后没了动静，两人余光瞥见那个婢女从转角处走出来，向着舞台的另一端走去。

钱蘅压低了声音，“她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姜以清想跟过去，可另一端男宾众多，她一个女子不好闯过去，太惹眼了些。

她看向舞台上虽然刚开春，却已经穿着清凉的舞女们，脑中忽然电光一闪，“阿蘅，今日太子殿下是不是也到了？”

钱蘅点点头，“对，你们来之前的一刻，太子殿下正好进去。”

说完钱蘅也愣住，惊讶地捂住了嘴，“你说她穿得如此……客气，是为了……她胆子也太大了些吧。”

姜以清冷笑，“既然她胆大如此，那我们便让她出尽风头。”

那边姜以生正被冷落着，受了一肚子闷气，大摇大摆找了个位置吃吃喝喝，观赏台上的舞女，反正陈氏他们只说让他别惹那些个公子姑娘们，他看看舞女们总行了吧。

这时，一个长相姣好的婢女经过他身旁，脚下一滑，手中端着的酒水盘撒了姜以生一腿。

婢女大惊失色，忙跪地帮他擦衣服，姜以生本气得跳脚，却见跪地的婢女神色娇媚惹人怜爱，一双软嫩的小手在他大腿上摩挲，挠得他心痒痒。

他伸手摸了一把婢女的脸，“我这衣服可值不少钱，你弄脏了该怎么赔啊？”

婢女面色微红，嘴唇轻颤，姜以生听不清，附耳过去，只听她嗫嚅道，“公子……待会儿去宴厅后面，奴婢给您单独献上一舞，您看行么？”

听着温香软语，姜以生心中畅快不少，可难得有人如此低声下气与他说话，“那你可要快点喽。”

婢女垂头行了一礼，“请您等上一盏茶的功夫，奴婢去换身衣裙，便在后亭等您。”

这边宁玥得了传话，说李昀有要事邀请他去后亭坐坐，今日不好驳了寿星的面子，太子便起身往后园走去。

“太子殿下。”

忽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宁玥偏头一看，许久未见的姜家大姑娘正立在厅门前，朝他欣然一笑。

他几步走过去，笑道，“好久不见，姜姑娘。”

好巧不巧，冯云翊与宁珏姗姗来迟，刚踏入临仙楼，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的姜以清与宁玥相谈甚欢，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