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重修)(2/2)
不过是一个水窗之想,朝臣怎如此喜欢阿谀奉承。
许子杰沉着脸色,到了他与许海的相约之处。
这是靠近政议院的一条无人宫道,极少有人来的地方。
许海已经等在此处,见人一来,面露喜色。
“兄长!”
听到弟弟的呼唤,许子杰一改沉闷之态,脸上挂着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见人走近,许海高兴道:“几日未见,兄长也有了几分官老爷的样子。”
“有吗?”许子杰苦笑。
他这几日,可都是失落伴身,且今日,又多一份自卑。
许海瞧出他的苦闷,笑不起来了:“兄长可是遇到难事了?”
他忽有些后悔,似乎不该让许子杰考这个状元。
许子杰念着难得与弟弟一见,不想提及苦恼之事,只道:“没有,就是许久未见,有些想你。”
许海在宫中办事已久,又为沈宁做了多次信差,最会察言观色。他知道许子杰有心事,且不愿言说。
不想说,便也不能多问。
许海清楚兄长的性子,即便问了,许子杰也是一笑代之,称“无事”。
“多日未能见到,我也很想兄长。”许海小心翼翼地道,“兄长近况如何?”
许子杰道:“我去政议院了,今日是第二日。这两日,在和大臣们商讨淮州内涝一事。”
顿了顿,他又问:“小海可清楚什么排水之法吗?”
许海被问得迷茫,红着脸笑道:“兄长,我没读过什么书。”
许子杰一怔,心下愧疚无限。
他可是牺牲了弟弟的所有年华,去读书科考,怎能在此意志消沉!
许子杰忽又振作起来,握着许海的肩,道:“小海,考中状元不是我的终点,我还要继续往前走,往高走!有人虽开了好头,不代表他能做到最后。就算做到了,也不代表那一直都是最好的。我要抓住这个机会,无法善使,我便善终!”
看到兄长退去一脸沉闷,许海心下一松。
虽不知他此话是何意,但至少,应是暂时走出了阴霾。
许海笑着道:“我相信兄长,兄长一定会做得更好。”
许子杰认真又欣慰地点头。
许海不方便多留,又与他说些生活琐碎,便率先离开。
人一走远,许子杰也准备回去。
转身,却对上一张俊颜。
萧梓霁手持折扇,看着他笑:“继续往前走,往高走。无法善始,便善终。”
许子杰连忙跪地,心中忐忑:“太、太子殿下!参见殿下!”
萧梓霁疑惑:“你害怕孤?孤会吃人不成?”
许子杰的头,更低一分:“下官不敢这么想。”
萧梓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状元郎,你胆子这般小,怎么继续往前走,往高走?”
见许子杰不敢回话,萧梓霁补充道:“窝囊。”
许子杰神情一滞,很快,愤恨填满双目。
为何人人都这样对他?无视他,还说他窝囊。
他可是状元啊,南国只此一人啊。
撑在地面上的手,缓缓握成拳。
萧梓霁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摇着手中折扇:“状元郎,想爬得高,得有胆量才行。你既要敢除掉路上所有的阻碍,还得敢承受从上面掉下来的痛。”
阻碍。
不知为何,许子杰想到沈宁。
萧梓霁继续道:“你可想官场得志,有朝一日,成为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此不再像今日一般,见人就跪,还被说窝囊?”
想,当然想!
谁不想做那风光无限,被人人伏拜的高位者!
只是,他可以吗?
萧梓霁看他激动一瞬,又垂了肩,便猜到他的疑虑,遂道:“做个单枪匹马的愣头青可不行。如若能踩个梯子,自然可以爬到高处。”
梯子?
许子杰擡头,看向背光而立的萧梓霁。
他眯了眯眼,未能看清这位太子的表情,只听他道——
“许子杰,若你真想爬上去,就来做我的臣。待我登基之时,丞相的位置,便是你的。”
没有哪个男人不爱权势。许子杰也是一样。
故而,当萧梓霁抛下鱼饵时,他没有犹豫,立刻便咬了钩。
“愿为殿下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