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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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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轻咳道:“…这种事,就不方便透露了吧?”

苏涿光:“……”

这话不是默认了是什么?

断云渐收,依稀几许虫鸣微渺。

乔时怜闲来倚在榻处翻看着话本,对于苏涿光绑她一事,她怎么都觉着生气,索性置之不理,将他拒之门外。

不知深夜几更,她忽听窗处乍然破开,随之一道身影翻进了卧房。

乔时怜先是惊于有贼子翻窗入室,待看清那熟悉的白袍时,她搁置下话本,望着偷潜入屋的人眨了眨眼,“…我是不是该叫西风进来捉贼。”

苏涿光:“我现在打不过她。”

乔时怜:“?”

她稍坐起身,始才得见苏涿光将自己双手缚于了后背。借着昏黄烛火,她发觉他竟用自己的裙带缚手,再度想起此前他的行径,乔时怜侧过了身,轻哼着音,“别以为这样送上门来我就会消气。”

苏涿光已是步近榻边:“今夜,我任凭阿怜欺负,绝不还手。”

闻及此,乔时怜提起了些许兴趣,思忖半刻,她指着榻边,“那你把自己绑在这里。”

窸窣声里,苏涿光为之照做。

乔时怜环顾着他周处,想着他解起裙带另绑的动作颇为利索,便又再取下他的腰带,将他牢牢缚在了榻边。

以防万一,要是他又骗她,径自解开了就不作数了。

苏涿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自是明了她的用意。

她对他报复心向来很重。

松落的衣袍撇于锦衾间,她亦不急,如今她也算是从他那里学得,如何做才最是磨人。越是徐徐缓缓,他越是难耐。而她偏要刻意掠过他粗粝的旧伤处,柔荑抚过不平的痕迹,处处点火的动作可谓之玩弄。

他反抗不得,她有意将他束于榻边,倚坐在帘幔挥动里,甚至是只能眼见着她往下。

乔时怜虽是羞臊,但她每每指腹稍动时,便能发觉他幽深的眸子愈暗,其里含藏的汹涌愈盛,似要压抑不住,难以自持,她莫名兴意极佳。

她好似从未细细观察过,苏涿光情动之时,那漱冰濯雪的眉眼会有何等变化。

自她识他起,印象里,他从不展露多余的一丝情绪,面色端端的似云间雪色,永远是那样遥不可及,不易近人。

那立于高岭的神是不会有欲望的,连着生死都无谓,独独在她眼前,他才像个活生生的人,会被她轻而易举勾起欲念,就此沉沦。

今夜她以更为直接的方式,打开了那道大门,让沉积的念想一发可不收拾。

苏涿光在她有心报复之时,便有一丝后悔。非是后悔哄了她,而是后悔这样的方式委实过于折磨。从前他惯于对她掠夺占据,纵是期间有着小打小闹,他由着她胡来,但她不曾像今此这样。

他动了动被紧紧锢住的手,逃不掉,避不开,只觉着他又快要被她逼疯了。

寂寂夜色里,她听闻他气息渐促,眼见那点漆似的眸中,烧灼的隐忍难挨,她始才倾身吻在他耳畔,咬着那极薄的耳垂,含糊着字音,“苏涿光,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

她想,她是百听不厌的。这样的喜欢,曾让她经过无数次怀疑与确认,亦患得患失。

他的声线已哑不成音,“阿怜…我…喜欢你。”

乔时怜觉得很是满意,她轻轻挪动着身,坐在了他腿上,一面端看着他几近意乱的眼,额间与颈间青筋纵起,仿佛被逼至了极限。

她低声呢喃着,“苏涿光…我以前同你说过,你想要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她知,像他这样惯于将喜怒藏于面下,看似无欲无求之人,说出想要二字是何等难能可贵。

话落时,他迅然接言,“想要。”

“想要…阿怜。”

烛泪燃尽,暗色浮动的影里,各自短促的呼吸交织。

乔时怜早已消了气。她最为知晓,眼前人将之真心以付,褪去她所有的不安时,她才敢于黑暗里挣扎而出,敢哭笑,敢气恼,任凭种种,皆是因他才有了勇气。

无论她做什么,失或得,他永远不会弃她而去。

长夜深深,起初乔时怜还占据着主动,略有笨拙地配合着他。到最后,也不知那水绿柔纱何时被挣脱,她于无休止里渐渐褪去了意识。只是还记得,他还顾及她未愈的伤,持着最初的方式。

转眼将至乔时怜生辰宴。

将军府在此之前,迎回了丽妃苏烟芜归家。先皇驾崩,临终前特允丽妃褫位回府,只是这道圣旨究竟是由秦朔授意,还真的是先皇特许,便不得而知。

周家被抄斩的时机卡得很妙,是在皇后国丧至先皇驾崩前。乔时怜觉得,周家之事被揭发,定也有着苏涿光推波助澜,兴许以此换来姑母自由身,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虽是乔时怜的生辰宴亦在国丧期内,但不兴舞乐,苏涿光亦对外言,这只是一顿寻常家宴,故比起寻常宴会显得小了不少。

乔时怜倒是乐于如此,原本她便不在乎举办生辰宴,偏偏苏涿光一再坚持,她也由着他操办。前世相府为她举行的生辰宴一点也不少,向来是隆重奢华,后来她离开相府,也抛却了这样的习惯。

及宴近时,乔时怜从宴邀的名单里发现了端倪。其上名单尽是她相熟之人,但没有乔家任何一人,而那名录末尾,有着陆虚怀老先生的名字。

不宴请乔家,乔时怜知,是苏涿光知悉了前世她被害的真相,打心底不愿她见着乔家伤怀。

但陆虚怀老先生在名录上,乔时怜便有些不解了。她本是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心想着哪怕与陆虚怀老先生不甚熟悉,毕竟有救命之恩,生辰宴请他至此,也算是情理之中。

直至生辰宴是日,将军府上下为此忙得不可开交。

乔时怜正于内院接见女眷,听闻坐于屋檐上的西风奇道:“咦?持陆老先生请帖来的那个人,好像有些眼熟,在哪见过一般。”

她为之一怔,“陆老先生没来?来的人是谁?”

她分明记得,陆虚怀如今孤身一人,并无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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