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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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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劳二舅挂心。”卫曜说,“某要先去探看已先至的兵马。”

司马祝点点头。“让照谷给你带路。去吧。”

*

两人离开。

司马祝的屋子又流淌出了潺潺如流水的乐曲声。

老家仆端上了茶水。“主子,裴小公子看着如此年少,当真可用?”

司马祝捏着眉心,“不能用也得用。瀛洲已经没兵了。且让照谷看紧他。”

“是。”

司马祝是司马家主的二子,不提庶子庶女,麾下只有一嫡子司马蛟。故是捧在掌心爱护。

但司马家主更为看重的,是在关东中心城池的长孙司马燕。长孙司马燕与司马家主性子和行事作风最为相似。甚至有传闻司马家主打算绕过长子,直接将位置,传让给长孙。

而这次司马家在瀛洲与王家的角逐之战,绕着瀛洲一带,已拖至三四个月之久。起因便在于司马家的长子率先领兵,其麾下的将军在一役中,一刀砍下了王家长子王聿的头颅。炫耀庆功地高悬城墙。惹怒了王家家主,以至于王家拼没家底也要死熬在此。

而惹下了此事的司马家长子,却以王家宵小辈,不足以为此浪费时间。留下了烂摊子交给自己的弟弟司马祝接手,自己拍拍屁股回了关东,和自己的儿子竞争夺位。

司马氏本只打算敲打王家,他们倒不至于为了一个下僚家的儿子和几匹马,就和王家拼个你死我活。司马家的目标还是在长安城中的位置。这时候和王家胶着那么长时间,属于费力不讨好。

果不然,他们两家相争,让林家这个渔翁得利了。

王家又像是条怎么打都还会折返回来咬你一口的疯狗。着实让接手的司马祝心烦。弄不死,他们又会卷土重来。要弄死,王家曾经大晋第一世家的名号也不只是个虚衔空头。实力兵力皆在那里摆着。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给灭掉。

而司马家在瀛洲的兵马,被长兄带走了大半。再过几月就是大暑。在这一日,司马一族有固定的四年一次的比试。不论是内部的夺位,还是外部的纳贤。通过大暑这日的比试,都会有新一轮的权力排布。

司马一族以强为尊。即便是家主之子,之孙,要想要站稳脚跟,正式登位司马家家主的位置。也要通过此比试。夺得头筹,得到所有司马氏族人的承认。才算正式继承司马族的王。

简言而之,即便是长孙司马燕,如果在比试中,不敌其他族人。家主再如何器重,也不可能被其他族人尊敬为王。血脉和能力,是称王中,缺一不可的两样。

而若有不是司马家的人拔得比试头筹,则会被留有重用。

司马家的人,年满十五皆可参赛。

传闻司马燕十四时,破天荒违令参加一次,得次位。紧次于他的父亲。而十八时,则战胜了他的生父,斩杀了庶兄长,夺得了头筹。只不过老家主当时身体强健,还不打算退位。但十分满意此孙儿。甚至扬言了在下一次的大暑比试上,便会让位于贤。

今年便是第四年。若司马燕得胜,便会彻底继位掌握司马氏一族。

而这么一个重要关头的空档,司马氏长子自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和王家打仗之中。于是便将烂事留给了司马祝。

司马祝无奈,也只能接下。对于在大暑比试中获胜夺位,他已经没有这个念头。毕竟家主心意不在他,他不敌长兄也是事实。只不过司马祝内心暗自希冀长兄赢过侄子登位。

毕竟自己这个侄子,凶狠残忍。不会顾及任何血脉亲情。虽然头筹赛上,规矩是生死不论。但能亲手斩下血亲头脑的,只有司马燕一人。

司马祝能想象,若是让侄子称王了,他们的日子定不会好过。

故瀛洲兵马不足,司马祝上请司马家主调兵。司马家主不知从哪里,要到了一支杂兵。

对于自己那个嫁给晋皇帝后,还招蜂引蝶,惹事生非的妹妹。司马祝恨多过于怜,只因为她勾引了自己的嫡子……

但妹妹私生子的兵马,却是雪中送炭。这个助力,来得及时,也不能不好好把握。

*

卫曜的兵马被安置在瀛洲东北角。

这里有天然的马场和训练地。

随处可见来来回回走动的着半肩袖衣兽皮下裳的司马氏兵将。混在其中。和卫曜的兵将说笑,闲聊。似是热切和睦。

司马照谷将两人带进。

不一会儿,大小副将便被寻唤了过来。

“将军!”

章岳格外激动,特别是目光看到了后头的“师爷”,恍若吃了颗定心丸一样。

大副将靠谱了些。及时回禀了近些日兵马的情况。

几人正说着。

忽听一声喊斥声。“让开!都快让开!”

一匹烈马上狂奔而来。烈马上,是一道倩丽朱红的身影。

是一个女娘。着半肩袖衣兽皮,朱红下裳。几人回眸,惊楞之际,皆迅速飞扑到旁躲避开。

沈灵姝也被卫曜摁着脑袋在怀,侧身避开了飞驰而过的烈马。

烈马蹄子驰骋而过,扬起了场地上的阵阵沙土。

众人皆被风沙呛迷了眼。一阵阵咳嗽。

便听着风中传来一阵铃铛似的欢笑声。

原是那烈马上的女娘,又折返了回来。

女娘眉眼瑞丽英气,一头飘扬的乌发,额戴着白色珠佩抹额,耳坠着牛角环扣,脖子上也盘挂着染得五颜六色的兽骨做成的项链。

笑容明媚且张扬,“哈哈哈……一群怯懦的家伙。”

原来并不是女娘控制不住烈马,而是故意操控来吓唬他们。

司马照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带着无奈从旁出来。“下官见过三姑娘。”

司马凤眉眼一擡,轻蔑地从司马照谷脸上掠过。目光落在面前几个男子身上,一一审视一般扫过。

“这便是祖父招来的中原帮手,没一个中用能打的。”

又问,“哪个是裴曜?”

“三姑娘。不得如此无礼。”司马照谷不满地出声,“你该称呼为‘表哥’。”

“闭嘴。”司马凤拧眉,“你一个娘包子的东西,手无缚鸡之力,也敢与我顶嘴?”

司马凤从怀中掏出了一条金质手柄的马鞭。在空气中挥打出一道烈烈刺耳,让人身心发麻的声响。

“祖父和二叔喜欢你这张臭嘴,我可不耐听你的废话。下家犬就是下家犬,少在我面前摇头摆尾。我的鞭子,可不会长眼!”

司马照谷面上一赫然。忍下了羞辱,却没有再应声。

司马凤的马鞭在空中挥舞,忽盯睛,朝着沈灵姝的门面鞭笞了过去。

马鞭在半空中被人截住。

卫曜冷冷擡眸。

司马凤不悦,“哪来的下人,你敢拦我的鞭子!”

鞭子被卫曜握在掌心,很快从掌心中沁出了血水来。

卫曜似不知疼痛,反手缠绕了一圈,手骨一用力,马鞭便从司马凤手中掉落。

卫曜将马鞭掷在了地。

“我便是裴曜。”

司马凤被夺了马鞭,耷拉下了嘴角,轻“啧”了声。“你就是那中原草包裴曜,我瞧着中间那人不顺眼,还以为定是他呢。”

莫名被针对上的沈灵姝:“??”

与她何干?

司马凤说着,还望着沈灵姝的方向。

沈灵姝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个刁蛮的姑娘,只是略略心疼卫曜手掌的鞭伤。

这鞭子若是卫曜没拦住,落在了自己身上,那定得皮开肉绽了……

卫曜掌心的伤口实在狰狞。从虎口到手腕,足足一整条的血痕。

这是要握剑的手,这么个伤口,握剑得有多疼。

平白无故遭这么一个罪责。

沈灵姝朝着司马凤投去怨愤的小眼神。

好巧不巧,正好被司马凤看在眼底。

“你敢瞪我?”司马凤眯起了眼。小姑娘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一双鹰隼一样的眸子,竟是比其他人敏锐上许多。

沈灵姝:“三姑娘冤枉,小的怎么敢。三姑娘连兢兢业业的臣属都不放在眼底。小的薄命一条,三两肉也不足姑娘喂马喂鹰。”

司马凤没听出沈灵姝的阴阳怪气,傲慢擡起了下巴:“你知道就好,我捏死你,就跟踩死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沈灵姝敷衍地应。悄悄撕下了块袖子的布料,给卫曜手掌心缠上止血。

卫曜扫眸,沈灵姝包扎得有模有样。神情很是认真。

末了悄声道,“疼不疼?忍着些,我们回去再上药。”

卫曜盯着女娘心疼的眼,眸光微动,半会被垂下的眼睫掩盖住。淡“嗯”了声。

司马凤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底。忽一把跃下了马。径直朝着沈灵姝的方向过来,却被大小副将先一步拦住。

司马凤嫌恶。“闪开。”

大小副将巍然不动。

旁的侍从忙过来,为自家主子牵马,捡起马鞭。

司马凤将马鞭子重新握在手,神情倨傲,叉腰令,“裴曜,你出来,我要与你比试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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