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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芳树春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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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又向上直了直身子。

徐氏回神,脸上并没有尴尬,轻摇了下头:“亏你还是懂医道的,脸色这么差,怎么也不自己用些阿胶补一补血气,不说身子利索,好歹气色红润些,瞧着也好看。”

这明指暗示的话让萧曼脑袋“嗡”的一燥,愕然望过去,心中砰跳如雷。

长久以来,她处处小心谨慎,无论在谁面前都没露出过半点马脚,怎么会无端端地被她看出了女儿身的隐秘来?

该不会是之前昏晕的时候,不经意间被窥破了真实吧?

想想似乎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望着对方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现下再想狡辩显然已是不能的了。

该怎么好?

倘若身份一节真的东窗事发,捅到朝堂上去,岂不是连他也要牵扯进来?即便隐而不言,也会以此要挟,叫他掣肘就范。

到了这个时候,她发觉最担忧的居然不是自己,竟是秦恪。纵使流水无情,期望成空,她也无法完全释怀,将他视为陌路之人。

“宫里这些东西年年进来,年年堆在那里,光赏人都赏不完,你也别光念着人家,要用时大可不必客气,没什么比自己个儿的身子更要紧的。”

徐氏继续宽慰叮嘱,仍然绕着那话,却并不点明,这番关切更像在有意提点,她虽然知道,却不会挟制算计,更不会外传。

萧曼望着她真如至亲长辈一般的关怀之色,心下稍定,却也疑窦丛生。

虽说两人算不得生疏,暗中也有利害关联,但远不到如此亲近的程度,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一时猜想不出,索性便顺着那话道:“娘娘说得是,我这里记下了……其实平日我也时常调理,身子姑且过得去,不至于这么的,也就是这几日……”

“我就说么。”徐氏了然地一颔首,“前些日子见你还是好好的,如今就成了这样的,要我说,乏累倒在其次,主因还是心里存着难解的事。”

又是一语中的。

萧曼暗自吃惊,隐约觉出她所知的恐怕不止是自己的身份,仍旧故作不解地应道:“娘娘说笑了,陛下宅心仁厚,奴婢在身边当差,伺候的都是小事,那些个要紧的大事儿,上有陛下定夺,下有内阁和司礼监办理,哪有疑难着落在奴婢身上。”

徐氏淡然笑笑,狭了她一眼:“这话说的,可不是打岔么?军国大事自然轮不到你支应,可要是自家心头的事儿,又不能明说,谁替你操这个心去?”

这话里的意思已昭然若揭,就差直眉楞眼地说出来了。

萧曼双颊盈盈地起了燥,实在不知这种事她是如何瞧出来的,总不成“为情所困”这四个字就刻在脸上,一望便会知道吧?

“这世上的人但凡凑在一块儿,无非就是有名分没名分这两种,不管哪样,碰到知心的那是造化,要是没个冷热,那也是命里注定,哪来那么多你有情我有意去?何况宫里这等时时处处都要睁眼留心的地方,更不要有什么指望,说起来尚且不如民间呢。”

徐氏似也没想叫她回答,身子稍稍探近,唇边犹带着微笑,目光却已转为正色,握住她的手轻拍:“我这辈子便是如此,二十多年,瞧着人的时候少,见天里不是坐在亭里看天,就是摆弄那些盏盏罐罐,月月年年,所谓的风雅事也咂不出味道来了。不说别人,就是我那兄弟都叫人羡慕,当年初放外任到浙地时,曾遇上一位姑娘,难得心性也和他相投,虽说最后没走到一块儿,但总归是有段舒心的好日子,想想便叫人羡慕。哦,那姑娘当年也是行医的,样貌也跟你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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