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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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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这石碑上的剑气,恐怕这石碑早叫人摸光滑了。”

楚河道:“如果不是这石碑上的剑气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慕名来看。”

“有理。”楚长丰往前凑了凑哎了一声,“你看这石碑好像有点不对劲。”

楚河走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哪里不对劲?”

楚长丰皱了皱眉。

这石碑底下有一圈划痕,而且他隐约觉得石碑底下好像有什么在闪。

“你看那石碑底下。”

楚河看去却只看的到那道道剑诀,潇洒刚毅,书写着刻字人的心思。

“哪里?”

楚长丰看了他一眼无奈:“你别光往字上瞅啊,你倒是看看

楚河被他揪着往前走。

可两人刚迈开腿脚下便突然打滑,楚长丰和楚河两人大叫一声以奇怪的姿势滑下了山背。

山背是陡峰。

楚长丰骂着娘直控制不住身形。

他觉得自己和楚河太惨,怎么着,流年不利,他刚准备做个大器晚成的天才,没想到点背要摔死了。

“楚河!!”他大叫着。

楚河和他一样也在往下坠着。

忽然有飞鸟铺面而来在楚河身边炸开。

楚长丰瞪大了眼,那飞鸟炸开后灵气激荡,法阵凌空而画,在他伸手的瞬间,楚河就没了踪迹。

这是……

还没等楚长丰想明白,激荡的灵气就把他朝外甩去,仍做自由落体运动。

楚长丰:救命!

忽的他领口一紧,悬吊在了空中,楚长丰喘息着惊恐朝上看去,原是冷秋等人御剑而来。

冷秋将他甩到后面人的剑上,楚长丰晃悠一下忙抓住御剑人的衣服。

御剑人回头正是当初摇身一变成为暗阁中人的店小二付如樊,付如樊啧了一声道:“抓紧我,掉下去算你命薄。”

所以他最踏马讨厌天才了啊。

楚宁宁和楚涵解开自己的绳索后千想万想,最后决定等灰园回来。

不是她们不愿意跑,实在是没有方向。

门楚宁宁倒是可以轰开,但是轰开后原着中写的外面是一处迷宫,根本没法走。而且楚涵和系统说灰园又出去抓人了,她很想知道灰园要出去抓谁。

原着中他可没抓那么多人,一个倒霉透顶的百里燕云一个小姑娘,顶破天还有一个半路自己闯进来的渔北冥。

难道渔北冥来这里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楚宁宁看了看地上被割断的绳索放弃把它们再缠回自己手的念头,她跟楚涵了解了一下水阁遇险的经过。

“他没有说为什么要抓你走吗?”

妖修抓她是为了喂养那群鬼,那妖修为什么要抓涵娘?倘若是为了他朋友重生的躯壳,为何又出去抓人了?

楚涵摇摇头,神色是一片忧愁。

“宁宁姐,他为何要喂养鬼呢?”

她自小听着鬼魅吃人的故事长大,对于竟然拿人来饲养鬼的灰园有一万个不解。

“他养鬼自然是鬼能给他带来好处。”

“为了好处就要杀人吗?他是修士,有什么他做不到的呢?为何非要用别人的命去换。”

楚宁宁感受到楚涵沉重的情绪,她自己倒是没有太多感触。人是利己动物,只要秤的一端足够沉重,那么你无法想象世界上会有怎样的丑恶出现在你面前。虽然楚宁宁也不能说是自己遇到过,但她听过很多。

原着书中的、旁人口中的、话本中的,无一不告诫他们,人和人间、修士和修士之间、妖和妖之间要格外留意那些无端的恶意。

“或许他要拿这些他觉得无关紧要的人去换取他珍视的人吧。”

只是那妖修觉得无关紧要的人对于别人来说却也是最珍重不过的人了。

带着阵法的符门发出沉重的声音,灰尘落下,石门上升,灰园带着他新逮来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楚宁宁冲着他打了个招呼。

灰园一怔,随即把捆绑好的人扔到一边。

“你们怎么摆脱束缚的?”他眼神扫过地上的断绳。

楚宁宁伸手亮出自己手里的细刃。

灰园了然,没成想这女孩还有如此手段,他看着楚宁宁道:“你们逃不了。”

楚宁宁嗯了一声:“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灰园冷下脸去,他觉得楚宁宁轻松的表情看起来很碍眼。从前他身为妖兽之时也时常见着一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停在小贩面前,带着这样的神情看着笼里的他,谈及他的皮毛是一件做法衣的好材料。

那时他同啊方依依偎在一起,看见那手朝自己伸来还欢天喜地地往前凑。

灰园挥手一道形似利刃的风直朝楚宁宁而去,楚宁宁连忙撤手,簪子掉在地上,手心仍遗留着一道浅浅的血色痕迹。

化形的妖修,皆是天生的修道者。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在人类盛极之时此涨彼消,逐渐没落,现在的天道是偏向人类和鬼的。

楚宁宁偏头看向地上的人稍微一顿,深色莫名,她气且无奈:“你是故意的吗?那么多人就偏逮着他回来。”

这破剧情专逮着他们一家人薅呢。

地上躺着的俨然是与她们分离不久的楚河。

“是有其他人,但距离远了点……”灰园顿住。

他挑眉,却看向紧绷的楚涵:“原来他也是你们的朋友,这可真是巧了,该是件好事。”

楚宁宁:……

她面无表情张口道:“你是真有病。”

这妖修除却隐蔽于黑暗的天赋技能,好像还修符法来着。

遭了,符法峰都有病的刻板印象完全抹不掉了。

灰园笑了笑擡手割掉了楚河脚上的绳子。

“毕竟我是符法修。”他说道。

楚宁宁略感吃惊,她看着灰园心想:还真没看出来他会知道这句话。

灰园不知是从她面前看出来的,还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他刮破手指点在楚河额头,侧头看着楚宁宁,现下又随意的好似一个好说话的路人了。

“我在云虚宗待了三十年了,修士会的东西我都会。”

楚宁宁一怔,好似想起了什么。

三十年。

楚河被灰园唤醒发出急促的一声,看清自己的处境他迅速冷静了下来。

“宁宁姐?涵姐?”

楚宁宁看了灰园一眼,走上前将楚河扶起,他的手上还绑着绳子。

灰园看了一眼道:“虽然难过了点,但也不必拆了,忍一忍吧。”

系统道:【他还挺温文尔雅。】

楚宁宁道:“不会用词就去查查字典。”

她将楚河往自己身边拖了拖,灰园只看着也没阻拦。楚河还在不解中,尚不知楚宁宁等人怎么会在此,更没搞懂掉下山崖的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是这眼前古怪的青年是幕后黑手这件事毋庸置疑。

温文尔雅这个词诚然是跟此刻的灰园扯不上关系的,他叫她们自己跟上,率先出了石门。

“宁宁姐,你们都没事吧?”楚河这才想起来问道。

“我们都没事。”

一句话的功夫楚宁宁刚摇了摇头,灰园便已折返,他看着三人道:“怎么没跟上。”

楚河肃了肃脸往前站了站:“你是谁,你要带我们去哪?”

灰园摇头:“怎么话这么多,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你朋友的话都这么少,就你多的出奇。”

这纯粹是无理取闹了,楚河醒来至今也就才将将说了两句话而已,对他说的也就仅这一句。但对于他不喜欢的人,多说一句话就是麻烦。

“快点跟上,否则我只能动手了。”

灰园作为化形妖修天然就比普通人要厉害,何况他天赋不低,修炼了也有这么多年了,楚宁宁等人贸然跟他对上并没有胜算。

楚宁宁扶了下楚河的肩膀,往前走去。

灰园在前面打头,楚宁宁三人跟在他身后。

外面果然是错落的甬道,一条接一条,分辨不出他们到底通往何处。云虚宗山下有这样的密道,实在不是很安全的样子,尤其是这密道落入了恶人手中。

“你倒是很聪明,可惜我得抓紧时间,所以你不能不死。”灰园出声道。

楚河蹙起了眉毛,要去扯楚宁宁的衣袖,不想让她里灰园太近。

楚宁宁道:“我要死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做个明白鬼。”

灰园侧头:“你胆子好像很大的样子,明白鬼就不必了,有多少人能做个明白鬼呢?”

楚宁宁心想:那可不一定,如果你现在愿意坦诚,至少到时候我可以让你也做个明白鬼。

四个人走过烛火,七拐八拐似乎正在上深处走去。

楚河心里也七上八下着。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瞧这人的样子不像是要留活口的。

他脚步微动,前方就已有法决掐出,银色的铁链瞬间系到了楚河的脖子上把他往前扯了个踉跄。

比之更快的是楚宁宁的手抓住了灰园的手臂人摔倒一样凑了上去,她的另一只手随着抵在了灰园的肚子上,拳头紧握着,只要松手,那改造过的瞬就会从灵石和空气中抽取灵气,仿若前世的子弹一样射穿他。

然而楚宁宁下一瞬反应过来灰园没有要现在动手的样子,于是假装不好意思一样直起了身子,手自然也随之离开,只另一只手还抓着他擡起的手臂。

灰园对楚河道:“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一向没有这东西。”

楚河抓住自己脖子上的铁链紧挨着嘴看着他。

灰园侧头看向楚宁宁:“放手。”

楚宁宁抿了抿唇顺势把手放下。

灰园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既然你们这样难配合,那我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条件是跟上我,不配合那就只能跟他一样。”

说完他扯了扯手中的链子,楚河也因此晃悠了一下。

楚宁宁颦了颦眉。

虽然她可以动手,但一个是瞬的发射次数有限,因为她不可能带那么多灵石。第二个就是她没办法保证能一下子杀死他,她和楚河三人都是一碰就碎的凡人体质,而灰园但凡有一口气还在也可以把他们的喉咙撕裂开来。

所以楚宁宁是想等着跟冷秋他们汇合,把灰园交给他们,这才是最优解。

她发现如果剧情缺失主要人物,而她取而代之之后就可以有一定的权限去透露一些信息,从而导致剧情可以走回原来的剧情。但她从书中知道的也是有限的,所以她只能将灰园饲养鬼的地方告知了冷秋,等待着冷秋到那里与她们碰头。

慕家村,慕水家中。

慕风正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那草沿上的雨滴一粒一粒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倾斛而下。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刷了红色漆的木制扁匣子,是慕水刚做出来的,里面放着的是他的生辰贴。

李秀莲端着绣篮来到堂前,看到呆怔怔的慕风立刻露出嫌弃的模样来。

她把绣篮放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着针绣一一幅小鸡吃米。

门槛外的雨滴落着,散落进来阵阵湿气。

慕水下一刻迎着劈开的雨走了进来,他将浸满水的斗笠摘下,又去伸手拍身上的蓑衣,李秀莲连忙放下东西起身要帮他卸下来,被慕水拂开。

他接过李秀莲的帕子伸着脖子擦了擦自己下巴上的雨滴,道:“楚家那边合了一次生辰,说是不大妥当,准备找城西的先生再合一合,我想今天反正碰上了,我们离得近些,不如我和慕风去合合算了,正巧说是那先生今天有空。”

李秀莲接过被打湿的帕子拧了拧水,不是很高兴。

“不大妥当是什么意思,现如今哪里有先生直说不妥当的,怕不是那边变了卦。难不成溜着我们玩!”

慕水皱了皱眉毛,摆摆手:“没有的事。”

“怎么没有的事,他们楚家的闺女金贵着,我们就非得上赶着。”这话说的是气话,她嫌弃的慕风嫌弃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将人丢的远远的再也别碍着她的眼。只是李秀莲习惯了抱怨,更觉得慕水去揽这事犯傻。

一向听她的慕水却没去应她的话,只说自己要去带慕风合一合。

李秀莲道:“你瞧外面的雨,哪天去不成非得赶今天?”

慕水道:“晚了怕那先生没有空。”

两人正拌着嘴,外面突兀响起了一声炸雷。

慕水静了静。

李秀莲嗤笑出声:“我看算了吧,这老天爷也不赞成。”她一甩手坐回了椅子上,拿起针线来继续有一针没一针地绣着。

慕水奇怪地往外面瞅,看着原本还算白的天转瞬黑了一个度,他摸摸鼻子,有些讪讪,转头看见一旁椅子上抱着匣子发呆的慕风。

他迟疑一瞬,走到慕风面前道:“听你的,你想要去合生辰贴吗?”

慕风怔怔擡头,一双眼睛专注清澈透着点傻。

慕水曾说过,等合了帖子他就可以再见到那人了。

他双手紧握着手里的盒子。

那人说每日来同他送饭的,可是他一连几日都早早的等在那里,却再也没见到她。

兄长说她只是出去办事了,叫他回家。

慕风半夜起床挖了许多独活,可日落西山,林木幽静还是没有她的影子。

一旁的李秀莲撇着这兄弟俩呵了一下:“让傻子做决定,我看你们老慕家是一脉相传的傻。”

慕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直起身子。

“想。”轻微的声音响起。

慕水瞬间擡眸看向慕风。

李秀莲也是一顿,手中的针线停在空中,呆滞的看着慕风。

慕水道:“你刚刚,刚刚是不是说了想?”

慕风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看着他,膝盖上的盒子握的更紧了些。

慕水乐道:“好,我们现在就走。”

他拉起慕风匆匆忙忙出了门。

李秀莲回神站起了身急道:“看着点路!别把咱家伞摔坏了!”

慕水远远地应了,两个人消失在雨幕中。

李秀莲转瞬呸了呸嘴,她明明是想说人别摔着了,结果却成了伞别摔坏了。

“都怪这破天。”她气道。

再坐回椅子看着手里的小鸡吃米图,李秀莲想到:难不成这傻子还真喜欢上人家姑娘了不成?

可他一个傻子,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讨厌吗?真是好笑。

针从锦面上穿过又穿回,李秀莲回忆起慕风的过往,忽然发现不管是她打骂也好、不给他吃东西、大冷天扔给他破棉衣,还是他平日里同他兄长相处,慕风好像从来没有反抗或主动要过什么一样,唯有这次,唯有这次…………

李秀莲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她是真觉得怪好笑的,后又因静谧的堂屋而收敛了一下,她摇着脑袋感叹世事,手里的针线却绣不下去了。

半晌,从篮子里拿出来一个新锦面,绣起了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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