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钱(2)(2/2)
眸中有微光轻微浮动,他怔了良久才缓慢回过神,眸底的深潭蒙上了一层若明若暗的氤氲,令她有些心神恍惚。
娇羞般敛眉垂目,她轻声呢喃,不住地提点着:“气氛都到这了,还……还不亲吗?”
闻言不由地轻笑而起,谢商临擡眸轻瞥向四周,见在场之人的目光皆被那撒落的碎银与银票吸引,便轻擡起其玉颌,倾身顺势吻了上。
她轻柔地回应,擡袖揽紧了他的纤腰,顺着其辗转厮磨陷入无尽的深渊之中,本就还未理清的思绪乱作一团,浑身上下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引,心跳难以自持地加了速。
在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这抹明丽,于他眼里仅是只欢悦的鸟雀,他任她欢,任她闹,却始终不放她离开这座囚笼,而她却安心被困于此。
二人的气息已然随着亲吻渐渐紊乱,他猛地镇定下心,于她耳畔沉声而道:“若非此地太多人见着……”
薄凉之息掠过耳根旁的玉肌,她明了话中之意,耳廓燃起的滚烫蔓延至心上,不知羞耻地吞噬着她的理智。
“阿临莫急,”眼前清冷的双眸溢满了星河,她低声娇笑,嗓音轻得连自己都险些听不清晰,“今……今晚……”
想着今日所撒那不可估量的钱财,她无奈叹息,心觉至少在花钱方面要拮据上一阵子:“如薛公子所言,我今日可是损失惨重,银行所赚的银两基本被我挥霍完了,我没钱可以包养你了,你……你有怨言也没办法。”
听罢十分赞同此言,谢商临深沉而思,尤为严肃地回道:“看来谢某只好寻一寻其余的富家千金了。”
她只是随口一言,他还当真了?她狐疑地再作端量,充分怀疑此人该不会真的是看上了她的钱财吧……
可无论如何,若是被他人知晓她堂堂行长被夫君舍弃,而她这位前夫却去寻了别家的富商千金,她还要不要颜面了。
虽然她的颜面不值钱,可是影响到银行的生意,她可就要动真格的了。
“你敢……”她厉声一哼,双眸泛着灭世般的狠厉之光,恶狠狠地道着,“你若是敢这般,我就杀到那千金府邸去,敢碰我行长的男人,都不想活了。”
他们二人的各种破事可是在八街九巷传得沸沸扬扬,现在都不知已经传成了哪几个版本。
她就不信他还能找别家的姑娘,他们注定捆绑到死好吗……她勾唇冷笑,再而反驳:“况且,这天下之人皆知你是我燕京银行行长的夫君,你若敢休了我,何人又敢收你。”
清眸中的不明思绪不断翻涌,他轻缓颔首,深思过后肃然回道:“宛衣所言极是,谢某似是只能归宛衣所有。”
“知道便好,”身前之人似被自己所劝服,她心生得意之感,倏然听闻远方传来马蹄声,“我听到兵马来临之声了。”
“嗯,援兵已到,他们必死无疑。”
他云淡风轻而言,目光未曾偏移丝毫,轻柔地落于她的明眸上。
说能轻易办到,她还真就办到了,这拖住敌军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嘛!就是费钱了点……
唇边挂着难以消散的嘚瑟,陆宛衣回忆着几个时辰前的大殿内众人愁苦之景,发出了无限感慨:“我就说能用钱砸死人吧,云姑娘还不信。这天下谁会和钱过意不去。”
正经的眸色里染上了笑意,谢商临不予辩驳,缓缓启唇轻言:“夫人太为聪慧,谢某不如夫人。”
仍在认真复盘着方才这一局势,她不以为意,自豪地擡高了语调:“你当然不如我,我可是……唔……”
丹唇再次复上了一抹温热,随后耳边传来兵器相交、兵荒马乱的厮杀之声……不知城楼下的境况如此,她心惊胆战,欲挣脱去望上几眼,却被身前这道清然身姿禁锢得彻底。
他仍旧如寻常一般淡然自若,仿佛如是战场之景早已目睹了千遍万遍,于他而言无关痛痒。
而他,亦是毋庸置疑般笃定着这一场胜局。
他似是在此地等候多时的执念者,势必要将她拖入这一方他精心布置的风花雪月里。
耳畔回荡着惨烈的敌军溃败之音,面前清影越吻越深,清竹气息似要将她吞没,她再也无法去思忖战局,只是恍然间觉得自己被围困在了一处泥沼中,与他深陷其中,刺激着她的每一缕心绪与念想。
如他所料,敌方溃不成军,此战大获全胜。
她还真就凭着一己之力拖住了蛮夷。
她贪财没错,金钱的力量果然是无敌的。
与这玉冠少年一同回朝时,程远萧早就听闻了捷报,不顾及任何君臣之仪,快步走下金阶,恭敬相迎。
浑身散发着喜悦之情,毕竟这还是他登基以来头一次有了功绩,程远萧轻展龙袖,豪气地问道:“此次抵御蛮夷,行长与先生立下汗马之功,二位想要何等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