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膳(2)(2/2)
知绫明白先生此刻九死一生,忙郑重点头,拿着药方便向府外的药铺奔去。
“老夫瞧着,谢先生气息微弱,恐危在旦夕,”御医实属不为安心,见着那谢先生已是虚弱至此,可行长却是这般淡然,肃声提点道,“事不宜迟,行长需争夺朝夕,另寻他法了。”
哪知眼前明丽一拍胸脯,高深地与诸位郎中回应着:“不用,我可以救他。”
众大夫惊讶万分,御医不可置信地一捋白须:“行长竟还精通医术?”
满脸洋溢着得意之色,她也丝毫不谦虚,在堂中转了一圈,不假思索地夸下海口。
“那是自然,本行长可是世间万事皆难不倒之人,医治此病症对本旷世神医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御医与四周大小郎中相觑,仍是不敢轻易信这无稽之谈,行了揖礼而拜:“行长神通广大,若当真能令谢先生得以病愈,我等愿奉行长为医神。”
“没问题!”她立马应下,胸有成竹地定了定眸光,“明日过后,我让你们见识一下医神在世,是如何将先生起死回生!”
这系统将她蒙骗了这么多次,她借用系统这超自然的能力来获得一些名望不过分吧?况且她明日确实能带他从鬼门关逃出,也不算诓骗百姓吧……
她顿觉自己在百姓眼中已然是神话一般的存在,迄今为止,无人能及,无人能达到她如今所拥有的成就。
已入深夜,弯月如钩,坐于庭院内无限幻想着自己即将拥有的财富,陆宛衣简直快要笑出声来,没想到这一辈子所做的美梦都要实现了。
正当她沉浸于幻梦之时,知绫急匆匆地跑了来,和她道着先生将熬好的汤药全都打碎了。
这人又在发什么疯……
不过也是,知道自己快死了,而且还不确定她的话是真是假,情绪波动也是正常的。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埃,她故作轻松地向卧房行步而去,决定今晚陪一陪他。
走入房中,见这流云之姿面色阴沉,地上还有些知绫未来得及清扫干净的碎屑,她轻叹一声,将此时心绪不定之人扶至床榻旁。
“阿临,你好些了吗?”瞧其很是顺从,任由着她拉至床边,她弯眉一笑,倚靠于柔云肩上。
谢商临沉默了良久,眉间阴霾散去了不少,忽而启唇:“宛衣,我允你纳男妾了。”
从这反派口中说出这话,太为不可思议,她眯起双眼,仔细审视起来:“嗯?你怎么忽然这么大方了?”
扬唇低声作笑,他目光微颤,意味不明而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谁说你要死了?你干嘛这么悲切……”这人怎么开始eo了,可她顺着其话语一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对,“好,那我现在就去凉花馆,上回那花魁疏月还没和我共赴春宵花月呢。”
她本欲离去,却发觉自己的纤腰已被身侧之人牢固地揽住,面容暗沉得可怕,眸色中散出的锋芒似要将她所提及的疏月撕得粉碎。
“我今晚便去将他……碎尸万段。”
不由地轻笑出声,她佯装无可奈何,瞥了瞥轩窗之外:“你分明在意得要死,还把我推给别人。”
“阿临,你不会有事的,”今夜的月色尤为朦胧,她浅声低喃,清悠般道着,“我可不想做一名孀妻,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也要为我自己着想。”
眸中笑意未止,他似将埋于心底的话轻声言出:“我早就知晓自己茍延残喘,命不久矣。”
“可你还是执意要与我成婚。”
她顺话而接,他果然就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成为孀妻,从而影响银行的生意,为此她就不得不救他……
而她从头到尾都被他算计了,还被算得死死的。
“干得漂亮!”凝眸一拍掌,她脱口就道,“我就喜欢黑心阿临,我就是喜欢……”
“你说什么……”他闻言猛然一滞,转眸诧异地与之对望。
“我……”不禁被他的举动震颤了一瞬,她深思片刻,倏然想起自己从未向他表明过心意。
该表明吗?还是不该表明?可是她思绪杂乱得很,目前还未理清,这般随意说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欲避开眸光,她垂目一清嗓:“我也不知我在些说什么……”
可在她晃神的瞬息,她已觉柔唇被复上一抹温凉。
不知何时已待于素雪清怀中,她心乱如麻,由着这位伪君子深入掠夺,玉指穿过她泼墨发丝,引得她的心绪再次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