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恙(1)(2/2)
“陛下自是日日夜夜忙于朝政之中,”故作阴森地扬唇一笑,俏灵丫头惋惜不已,“案牍劳形,日理万机。”
听罢浑身受惊般一抖,头戴金冠的当今圣上眼含浅浅怒意:“你们这些刁民,玩乐竟不带上朕!”
“陛下,奴才可算找着您了,”孙公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顿觉伺候好这几位陛下实在太命苦,“快些回宫去吧,朝中的几位大人可都在找您呢。”
程远萧佯装高傲,一甩龙袖,与身旁的丫头道:“云丫头,随朕回宫。”
万般不舍地瞧望了行长一眼,云暮摇灰溜溜地跟着其身后快步离去。
这府邸已然见识完毕,蒋添想到自己本月的任务还未完成,忙与绿荷提议着:“那我们去拜访商铺吧,这个月的任务指标我还未达到。”
“你怎还未达成?我相识了一商铺的铺主,那铺主有借银两的需求,”绿荷似有无奈,转眸一想,深藏不露般让蒋添快些跟上,“快随我来,这单生意便让与你了。”
心底立马乐开了花,蒋添冒着星星眼追随而去:“娘子娘子我爱你,千言万语在心里!”
在众人退散之际,一名小厮连滚带爬地跑了来,额间冒着冷汗,引得欲离去之人迷惘地止了步。
“不好了,行长,出事了!”
陆宛衣见着这位面生的小厮,明了应是其他支行的员工:“何事如此惊慌?”
“同心巷支行来了一闹事的客官,对着银行一员工谩骂了许久,硬赖着不走,”那小厮良晌才喘过气来,将钱庄内的景象如实而告,“还将堂内的盆景给砸碎了。”
她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又是闹事之人……处理这种小场面,她自当不在话下。
努力安定着民心,她作势冷哼一声:“莫慌莫慌,我去瞧一瞧,看看哪位客官有如此大的本事,敢在我的地盘惹事。”
正欲豪迈行去,她朝前一步,却觉玉腕被身后之人轻握了住:“我同宛衣一起。”
嗓音如粼粼清泉,令她心神微许荡漾了开。
“各位都可一同前来,”她轻甩云袖,示意大伙儿可来吃瓜,“见一见这被银行拉入黑名单的客官,往后见了都避着些。”
绿荷和蒋添闻语立刻跑了回,跟于行长身后,试图吃上第一手瓜。
拐了几个巷子,盛气凌人地来到事发地同心巷支行,陆宛衣行步带风,带头冲锋般稳步踏入堂内。
大堂中未有其余客官,仅有一名面露刀疤的素衣男子蛮不讲理地坐于柜台前,身旁铺散着背砸落的花盆碎屑。
“今日我话便放这儿了,”男子一掌拍于柜台上,使得桌案颤动了几分,“你若是不将这银票的银两给我,我就待在这钱庄内,让客官不敢踏入一步!”
“待你们休业,明日开铺之时,我再接着来耗着,”满目皆是鱼死网破之气,男子冷然一笑,像是势必要将这银行所做的生意弄垮,“再不给我这银两,可莫怪我将这庄铺砸了……”
陆宛衣闻言冷声反笑,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是哪位狗彘鼠虫之辈在此地惹事生非。”
“行长来得正好,”回眸望见这抹姝然身影,那男子眸中怒意更深,将手中的银票甩至其面前,“行长来评评理,我拿着银票来取银两,他们却不给我银钱,这又是何理?”
坐于柜台一侧的柜员忙行至她身侧,附耳悄声相言:“行长明鉴,这银票是几月前一姑娘前来储存,那姑娘与小女言说,除她之外,何人来取皆莫要给予。”
原来是复杂的夫妻关系,她了然般颔首示意,那存银两的姑娘应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存下的银钱,想着往后自己穷困潦倒时,还能有这笔钱财支撑。
不过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想,无论这其中藏有多少隐情,维护客户的利益可是银行的职责所在。
纵使那姑娘不说,他们也会本着本人取银钱的规矩行事,客官不仅要带上银票,还要带上刻着名姓、籍贯、年貌的符牌,俗称身份证,来证实自己的身份。
她拿起案桌上的银票一瞧,署名竟是他们方才正谈及的翠花。
故作恭敬地立直了身,陆宛衣擡高了语调,将银票淡然般递了回:“这银票上所写的翠花是一姑娘名,可并非是客官您。”
男子极为不服气,眉宇间的愤然不得平息:“翠花是我妻,我们夫妻一体,她所存的银两,我自是可来取出。”
这言论听得不要太耳熟,她之前在银行大堂时,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
如此这般,她只能搬出那套严苛的银行规矩。
“客官说得如此轻易,”将旁侧的椅凳拉了来,她潇洒一坐,为这位难缠的客户缓缓道来,“但首先,客官需得证明,翠花姑娘是您的妻,得证明你们是明媒正娶,拜过堂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