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2)(2/2)
可惜与那疯子仍是不得比拟半分,脑中莫名浮现出那宛若谪仙的身姿,她附耳与知绫悄声低喃。
“不过和我们家的那位相比,还是逊色了一些。”
知绫听罢十分赞同,小声回道:“郡主成日见着先生未有发觉,殊不知先生天姿绝色,是连女子都自惭形秽,自愧不如的。”
“我知道他好看啊,”她正容亢色,心觉自己被蛊惑,还是能被谅解的,“不然我也不会被他迷惑。”
在她们轻声细语之际,三位公子已娇媚地上前,揽上其云袖,便悠然行上楼去。
“总算把行长大人给盼来了,”其中一公子娇嗔百态,瞥了瞥另两位公子,眼神示意了一番,“行长可不知,我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行长来凉花一地寻寻自在。”
既然是来寻乐子,她也不必再顾及太多,挽上身侧的美色,走上了楼阶:“美人儿来,来陪本行长喝喝小酒,再来唱唱小曲,一起来逍遥快活!”
被带入了一宽敞的雅间,她擡眸望向四周,灯前祝下,芙蓉帐暖,迤逦偎傍,弥漫着浅淡春色。
“行长无需我们暖帐吗?”耳畔响起身旁公子的浅声低吟,语调微轻,旁侧之人似有若无地凑了近,气息游荡于她的脖颈处,“对于床榻之技,我们极为精通。”
对此像是饶有兴致,她眯了眯眼,轻声相问:“真的吗?有多少精通?”
“行长试一试便知,”那公子娇羞而笑,顺势欲揽上其玉腰,“疏月定让行长醉生梦死,欲罢不能。”
一道清冽身影缓步沉稳行来,浑身散发着阵阵阴沉之色,知绫猛然一瞥,惊吓般朝着前方的娇丽女子喊道。
“郡主!郡主!”
奈何郡主正沉溺于美色中,根本对她置之不理。
“行长大人,”花姨扬唇陪笑,忙将这言语的公子为她引见,“这疏月便是凉花馆的花魁,一般可是不接客的。”
原来这就是花魁……陆宛衣明了些许,只觉这疏月勾引姑娘果真还是有一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这公子细皮嫩肉的,她见着太为欢喜……
瞧出了眼前姑娘的心思,那名为疏月的公子再于她耳旁轻声道着:“疏月亦是心悦姑娘,想与姑娘……一醉春宵。”
“郡主快清醒一点……”清云之影已是伫立了良久,眉眼稍弯,神色不明,知绫冷汗直冒,却怎般都唤不回郡主。
“宛衣竟当真有此等喜好,是谢某小觑了。”
观望之人终是启了唇,道得云淡风轻,令周遭于瞬息间寂静。
清越嗓音悠缓传来,陆宛衣顿时僵直了身,随后徐徐转身回望。
见他以着一贯的从容姿态而立,眼眸虽有笑意,却染上了深邃不定的戾色,她不自觉地一惊,只感大事不妙。
“你你你……你何时来的?”
看向几步之遥的知绫,她抿了抿唇,用眼神默然责怪着:“先生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知绫忙用眼神相回,意为早已为她提醒:“是郡主自己沦陷美色中,奴婢冤枉!”
“草民拜见陛下。”凛然玉颜敛声息语,目光轻然落于雅间中的几人身上,花姨有些慌张,双腿一软,立马下跪。
江聿见此状,快步行至雅间外,忙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小聿聿可作证,今晚是行长非要来此消遣,我们都是被迫同行。”
为求自保,知绫赶忙应和:“嗯!奴婢也是被逼无奈……”
陆宛衣:???
危难当前,集体甩锅,不愧是她的随行之友。
难道他们以为,将锅甩给她,这个疯子就不会对她发难吗?显然不会……
不仅不会,看他这面色平静却暗潮汹涌的模样,貌似怒意难息,说不定会对她行出惨无人道之举。
她不能坐以待毙,定要想方设法破此局。
这可是她的最终单身夜,按照习俗,婚前二人不是不能相见的吗?为何他会杀到凉花馆来啊!
深吸了口气,陆宛衣故作娇柔状,嫣然一笑:“阿临,你听我狡辩。”
“不听。”漠然与之对望,谢商临似不愿再听她多语。
眉眼带笑,她眨了眨眼,柔声轻语道:“听一下吧,万一我狡辩成功了呢?”
也想瞧瞧她究竟会作何辩驳,谢商临轻缓擡手,拉过一旁的座椅,无奈从袖中拿出一袋瓜子。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