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2)(2/2)
深邃的双眸沾满了情愫,她顺势跌入他深不可测的眼眸,只觉他是想要将她一同拖入深渊,与他一起万劫不复,与他一起日暮穷途。
她的撩拨之策就此而止,眼前城府深沉的少年输得惨不忍睹。
“宛衣……你会懊悔的……”
微许颤抖的清冽嗓音沉落耳畔,顿觉自己许是撩得过分了些,她擡眸相望,这抹自诩洁身自好的清冷之色早是难以自持。
不顾她作何之举,他欺身而前,将这缕姝丽困于怀中,无论如何也要予她惩罚。
陆宛衣见其山雨欲来风满楼,迟疑般喃喃提点道:“别忘了这可是一个月的工钱……”
可这根本无从制止他心底泛滥成海的心火,一经点燃,便是再也不得熄灭。
“不要也罢。”
听得他低笑一声,绵柔碎吻随之落下,落于她白玉般的雪肌上,逐渐狠厉,似要宣泄着他的翻涌而出的浅淡欲念,似要用他的灼热之息将她沾染了尽。
浑身被他独有的清淡檀香萦绕,微然擡目的霎那,那凉薄的唇瓣已是压了下,肆意掠夺着她的一切,她堕落于这场风月,思绪越理越乱,索性顺着他而行。
“嗯……”不由地发出娇柔轻吟,她忽感自己被欲望掩埋,如同一块即将破碎的美玉,如同一片摇曳的枯叶,在悬崖峭壁处摇摇欲坠。
他蓦然轻巧一带,将她带至一旁的轩窗边,意味不明地浅然一笑。
坐于轩窗之上,忽地明白其意,她发觉顿时面红耳赤,羞愤得无地自容,她侧目轻瞥窗外,生怕有他人路过瞧见。
身前这疯子似乎欲求不满,揽过她的玉柔腰肢,而后不容挣脱地欺身而拥。
“阿临……我认错还不行吗……”
夜风从身后拂过,微冷之感引得她贴得更近,她楚楚可怜地望向他,望着他眸光中不断涌现的阴戾,心觉此乃风雨前夕。
敛眉作势低笑,他微俯了身,缓声而问:“如何悔改?”
悔改?认了错,竟然还要她悔改,真是痴人说梦……她倔强倨傲,决然回道:“我知错,但我不知悔改!”
“宛衣是被我纵容惯了……”
柔声细语在耳旁飘荡,夹杂这若隐若现的阴寒。
此后,她再是记不得所思所想,只忆着自己在他怀中呜咽得支离破碎,而身后悬空,宛若万丈深渊,她不得不将其衣袖紧紧攥住,不得不环上他的颈肩。
可他怎会如此轻易将她放过,听她低声浅吟,销魂而颤,他挥去所有冷静,欲将怀中香软嵌入骨髓。
几时过后,她终是经受不住折腾,倦意侵袭,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雅间内留下片片旖旎,道道缱绻,与窗外花月相融,万影俱寂,与夜色共同沦落。
事实证明,双商再高的人,也抵不过美色氤氲,尤其是经不起她的诱惑。
可是,恋爱脑是他,坠落沉沦的是他,此番输的是他,为什么遭殃的是她啊!
隔日晨时,晓雾乍开,陆宛衣侧躺于软榻上,揉着自己酸疼得起不了身的纤腰,她郁闷至极,心底的怨气似要化作漫天乌云飘荡在上空。
“那些写疯批美人的话本,果然是骗人的!”回想着自己看过的疯批人设,她本来只是想学学模样,将他的心魂勾走,让他此后彻底对她言听计从。
她哪里会知,女子越疯,男子会更疯。
“面对疯批美人,男主都甘愿做舔狗,对其百依百顺,”思考好半刻,她打心底里不服,“可我为什么学她们撩男子,下场会是起不了床啊!”
“抗议!我严重怀疑话本的真实性。”
闻言忍俊不禁,他轻声低眉而笑,柔缓地将她往怀中拉了些:“下回我留意些轻重。”
“还有下回?”她震惊一躲,又因方才的激烈,腰身太为酸疼,动弹不得般颇为不愿地回于清云之怀中。
想到这伤痛都是拜他所赐,她咬了咬牙,不甘地道着:“也是,我们来日方长。”
下一回,下一回她定要扳回一城。
已被她浪费了一日,想着那程远萧应当快要回至京城,她蹙着眉,忍痛而起:“快扶我起来,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