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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双更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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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来,傲因擡眸看她,唇角微扬:“又去白吃白喝了?”

扶歌将米倒入米缸,“没办法,他们太热情了,不要都不行。”

“我看你比我更像海市之主。”

“这不都是托您的福嘛!我只是狐假虎威,狐假虎威而已!嘿嘿。”

傲因专心自弈,没再说话,只在人经过身边时将她拉进怀里,擡手捏着她的下颌,“既然你都打着主后的名义出去了,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很吃亏?”

扶歌双颊一红,“……你不是……每天都在做……”

他弯了弯唇,“今天做点不一样的。”

他抱着她回了木屋,几个时辰后,木床轰隆一声散架了。少女双眼洇红,呜咽不止地缩在他怀里,嘀咕着以后再也不去集市了。

傲因听见只想笑。

他以为他们至少能相守几十年,甚至想过在她年华老去时,也幻化成白发老者的模样与她共白首。

可没想到她离开的竟是如此猝不及防,突然到傲因无法接受。

“傲因,我爱你。”

她躺在他的怀里,用手指轻轻地描摹着他的眉眼,眼里明明尽是不舍,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决绝:“但我真的好想好想我的家人,我再不走,我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家人。

这么久以来,他从未听她提过家人。

若是有家人,有去处,当初为何说不知道要去哪儿?

傲因想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已经变得透明。

“……你家人在哪里?我陪你回去……”

“你陪不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扶歌擦去他眼角的泪,“……但我们会再见的。”

“……如何见?”

可傲因没等到答案。

扶歌在他的怀里化为一片金光点点,彻底消散了,突然到傲因连一粒光点都没有抓住。

没什么是比眼睁睁地看着所爱之人消失在自己怀里还无能为力更残忍的了。

扶歌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痕迹都没留,干净得仿佛从未存在过。

不论傲因怎么找,哪怕是上天入地,翻遍六界,也一无所获。

“……你到底在哪里?”

傲因不肯放弃。

辗转经年,他没找到扶歌,却找到了她的转世。

在锁妖塔下看见那名坤道时,傲因感觉他又活过来了。

虽然轮回转世容颜会有所改变,但傲因安慰自己,没关系,灵魂依旧是她。

他幻化成人的模样与她接触,慢慢发现眼前人已不再是心中人。

她的经历与上一世大有不同,性格迥异,十分厌恶妖族,与扶歌判若两人。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身份的,他懒得追究,她设下了陷阱欺骗他,他心甘情愿入网。

直至被众衙修围捕,打伤,封印入琉璃皿,他从始至终没有还过手。

区区蝼蚁,怎能伤到妖主?

要知道,他霸占海市这么久,四方妖王并非没有异议的,他们只是奈何不了他。

他是自上古战场中活下来的,可以与穷奇比肩的凶兽,又蛰伏了万年之久。

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统一妖界。

可傲因偏偏被封印在了锁妖塔下,就为了能多见那个灵魂几面。

听到这里,周歆忽然明白傲因为什么如此在意那几个问题了。

想来,在他听到“黑白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扶歌的遗言是别有含义的,所以他没再执着去寻找,只在海市里静静地等。

难怪他会嘀咕一句,“……还要等这么久。”

水往下流,爱往下走,这亘古不变的规律在他身上被打破。他的爱意并没有因为时光流逝而消退,反而愈来愈浓,愈来愈坚定。

一时间,周歆只觉心绪万千,感慨万分,甚至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扶歌与她和张卿清的情况不同,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应该是身穿。

那她究竟是如何回去的呢?

“周娘子。”傲因道,“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被雷劈的。”

“?”

“我没说笑,我确实是被雷劈昏了,再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如此荒唐的言论,傲因还真听进去了,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周歆暗忖,他不会想要去试一试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沈既白忽然开了口:“你打算……一直等在这里?”

傲因无奈一笑,“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他的心思全扑在扶歌身上,对人间几乎构不成威胁,封印与否差别不大,但周歆不敢拿主意,便折了张纸鹤,将这边的情况一一告知,想让灵鹤真人决定如何处置。

海市不分昼夜,这一番折腾用去了几天她也不清楚,只知道离开万青山时又困又饿,乏得不行。回到客栈匆匆吃了碗面便在沈既白的怀里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手里攥着他前襟的系带,而他的领口已经完全扯开了,露出肌理清晰的胸膛,腰腹遮在衣帛中,壁垒分明的腹肌半隐半现,勾得周歆咽了咽唾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了摸。

指尖顺着腹肌缓缓向下,探入衣帛之中时,她的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攥住了。

沈既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凤眸幽深黑不见底,看起来有几分危险。

周歆试着抽回手却根本抽不出来,反而被攥得更紧,同时感觉到一只手覆在后背,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怎么就忘了,她是在沈既白的怀里枕着他胳膊睡的。睡前两个人都是又困又乏,没有腻歪的心思,可睡了一觉精神过来就未必了,这不连她自己都没忍住吗?

周歆连忙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是看你领口的系带开了,所以想帮你系一下。”

“嗯。”

他将她的手往衣衫深处带了带,清晰的触感令周歆的气息乱了起来。

以前沈既白是随便她摸腹肌的,像这种被他主导着摸,怎么摸,摸哪里,还是第一次。明明是她在占便宜,可更有侵略性的那一个却不是她。

手掌被沈既白拽着带到了腰侧,指腹自那些凹凸的沟壑摩挲而过,他忽然凑过来,与她头挨着头,距离近到鼻尖相贴,微沉的气息喷洒在面颊上,惹得她心跳都乱了。

“是想这么系?”

周歆的脸颊蓦地烧了起来。

“这可是要负责的。”

周歆:“嗯?”

沈既白再次凑近,几乎与她鼻翼相贴,薄而凉的唇瓣自她的唇角缓慢地碾压到唇中,在她的唇齿间呢喃:“阿周,我们成婚吧。”

又是肯定的语气,仿佛并没有在征求你的同意,可周歆知道,他就是在等一句她愿意。

“好。”

闻言,沈既白抿唇笑了一下,清浅的笑容转瞬即逝,倒是眼里的笑意愈发浓厚,这雪霁初晴般的笑容令周歆心神一晃。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她回过神来时,两个人已经以相拥的姿势深吻许久了。一阵胡闹过后,她抓着系带老老实实地系了起来,在领口处打了个蝴蝶结。

“你穿这件衣服真的不大合适,要不还是去成衣店重新选一身衣服罢?”

沈既白没再反对,嗯了一声。

用过早膳,两个人在海市转了转,最后进了一间规模甚大的成衣店。

这家店是按照衣服的颜色进行分类的,还特意安排了隔间供人试衣服。

周歆在屋子转了一圈,一眼相中了一件玄墨色的胡服,黑色锦缎上绣着金边与暗纹,看起来低调又奢华。

沈既白二话不说,拿着衣服进隔间换好,出来时又将换下的道袍收进了她的乾坤袋。

“不错。”周歆上下审视了一番,这衣服衬得他更加矜贵冷淡,还有那么一点禁欲。

她拉着他往出走,没走几步,沈既白脚步一顿,“阿周。”

“嗯?”周歆回头看他,见他的目光落在一侧的架子上,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架子上是一件茄色战国风祭司袍,纹饰复杂衣叠繁重,还搭配了一个精致的祭司面具,看起来高贵典雅,雍容华贵。

周歆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色?”

沈既白道:“你进来后一直在看这个方向。”

“你想让我试试这件衣服?”

“嗯。”

“那好吧。不过这衣服看起来很贵,我们好像买不起。”

“买得起。”

掌柜的将架子上的衣服一层一层地褪下来,周歆抱着它进了隔间。

少数民族的衣服比较复杂,她凭借记忆将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最后还是落下了两件小衣。

可她实在想不起来这两件小衣是怎么穿的,也分不清这层层叠叠的衣服究竟是怎么个先后顺序。

在隔间磨蹭了许多,门口传来了沈既白的声音,“好了么?”

“……应该是好不了了。”

沈既白:“怎么了?”

“我好像……不会穿。”

门口的人安静了一瞬,随即开口:“开门。”

周歆拉开门栓,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沈既白就挤了进来。

“穿反了。”

“哪儿反了?”

他没回答,只站在周歆面前,凤眸微垂,伸出手去解她的腰封。

“沈少卿这是要亲自服侍我穿衣?”

沈既白看过来一眼,没说话。

熟练地解下腰封,他又擡手去脱外衣。

周歆干脆擡起手来,由着他一件件脱去了衣衫,“沈少卿还挺善解人衣的,这么熟练,怕不是第一次脱女娘的衣服罢?”

闻言,沈既白动作一顿,耳垂蔓上一抹红润。

“第二次。”

第二次?

周歆刚想问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突然想起了在客栈里发生的事,登时脸上一热。

好巧不巧,沈既白便是在这个时候擡眼看了过来,黑沉的眸子比方才暗了几许,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周歆像被烫到了似的,立刻移开了视线。

寂静狭小的隔间突然热了起来,连隔着衣料在腰间解系扣的那只手都有点烫。

“哈哈,哈哈哈,一会儿请你吃个糖葫芦当谢礼好不好呀?”

“不必。”

沈既白说着便褪去了她的里衣,她再次只着一件诃子站在他面前。

没等窘迫和尴尬的感觉升出来,他便在衣服堆里扯出一件小衣套在她身上,随即,繁琐的衣饰一件件堆叠过来,没一会儿便穿好了。

沈既白后退一步,目光自上而下地端详一瞬,道:“就这件。”

周歆:“……”

……我还没照镜子呢!

但她转念一想,穿这个总比穿那件不合身的胡服要好,便点了点头,往出走。

经过沈既白身旁时,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冰冷的木墙上。

周歆惊了一下:“干嘛?”

“收谢礼。”

言语间,沈既白擡手捏着她的下颌,虎口轻擡,迫使她擡起了头,便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了过来。

这是一个冗长的深吻,照比清晨的那个吻更令人目眩神迷,周歆被吻得双脚发软喘息连连,他的动作才停下来。

用大拇指指腹擦去她唇瓣上的水渍,沈既白低声问道:“要去照照镜子吗?”

周歆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喘息不止地道:“……等一会儿再去。”

“再待下去……怕是会让人误会。”

周歆瞪了他一眼,“赖谁?”

他闷笑一声,毫无诚意地说:“怪我。”

两个人在隔间又待了一会儿,等周歆呼吸平顺时才走出去。一出门,果然对上了掌柜的复杂的目光。

周歆的脸登时更烫了。

结账后,她拉着沈既白四处逛了逛,想借着晚风降降温,没想到慢悠悠地晃到女娲石像下时,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沈少卿!”

那人原本站在石像下一脸急切地寻找着什么,一看见沈既白便像看见了救星,直奔着他们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道:“沈少卿,凌云君呢!”

张卿清?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才几日不见,他怎么憔悴成这幅样子?看起来至少老了十岁。

“我不是在这呢吗?”周歆说完才意识到,她如今不是朝南衣那副皮囊,头上也没戴芙蓉冠,而是沈既白亲手为她束的一个发髻。

“你?”

张卿清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知是如何理解的,也许也根本没在意她为何是这副样子,所以只用力抓住了她的衣袖,“凌云君,求求你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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