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父女相见（2/2）

苏悦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女儿的睡颜，任由思绪在空虚里漂浮，不知道这样的夜晚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下一个能让自己真正感到踏实的瞬间，会在何时到来。

突然，四楼的半掩的窗户被推开，从外面窜进来一道黑影，露出一个男人的面孔

苏悦的身体猛地绷紧，眼神看向了这道身影，突然眼神一滞，刚到喉咙口的惊呼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胸腔里剧烈的起伏。

窗外的月光恰好落在那人脸上，剑眉星目，嘴角那抹坏笑和记忆里分毫不差，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强忍多年的情绪闸门。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她慌忙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只好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强没让哭出声。

“我回来了。”林羽的声音带着点旅途的沙哑，却依旧是她刻在心底的模样，他往前迈了一步，动作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苏悦却猛地后退一步，眼泪流得更凶，眼神里翻涌着委屈、思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念。

“你……”她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什么。

林羽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底多了几分愧疚，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通红的眼眶上，声音放得更柔：“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房间里只剩下苏悦压抑的抽泣声和念念均匀的呼吸声，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明明隔着不过几步的距离，却像是跨越了漫长的时光。

林羽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带着薄茧的手掌紧紧扣在她的后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下颌抵在她的发顶，滚烫的呼吸濡湿了那片柔软的发丝。

怀中的人先是一僵，随即轻轻颤抖起来，纤细的手臂缓缓环上他的腰，将脸埋进他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里，泪水无声地浸透了布料。

时间此刻仿佛瞬间静止，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心跳声，沉重而有力，像是在诉说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后怕。

她指尖微微蜷缩，攥住了他衬衫的一角，然后缓缓抬起头。

泪水还挂在睫毛上，像沾了晨露的蝶翼，轻轻颤动着，她的鼻尖泛红，嘴唇抿成委屈又带着依赖的弧度，望着林羽布满真诚的眼睛。

“我……我没怪你……就是，就是，我知道你有你的事，可是，可是念念……”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清晰。

话音未落，她踮起脚尖，主动凑上去，柔软的唇轻轻贴上了他紧抿的唇角，带着泪水的咸涩，却像一道暖流，瞬间淌过林羽的四肢百骸。

林羽的身体一震，随即更紧地抱住她，仿佛要将这丢失很久的吻，刻进彼此的生命里。

过了很久，苏悦才轻轻的推开他，拉着他走到睡着的念念跟前，小声的说道：“这是咱们的女儿！”

林羽的目光猛地落在那小小的身影上，脚步像被钉住般，连呼吸都放轻了。

小女孩蜷缩在襁褓里，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睡颜恬静得不像话。卧室里昏暗的灯光洒在她粉嫩的小脸上，能看到细细的绒毛在光里轻轻晃动。

林羽的喉咙发紧，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像是怕惊扰了这易碎的梦境。

他缓缓蹲下身，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女儿柔软的脸颊，却又小心翼翼地收了回来，转而紧紧握住苏悦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

“念念……”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温柔，红血丝密布的眼睛里，有泪光在悄然闪烁。

念念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从梦里突然惊醒了，睡眼朦胧的看着林羽，眼神中带着好奇，又有着一丝亲切。

林羽的动作瞬间僵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吓到这小小的人儿。

念念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还带着刚睡醒的湿意，懵懂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又带着熟悉气息的男人。

小嘴巴微微嘟着，似乎还没完全从睡梦中缓过神来，小脑袋轻轻歪了歪，眼神里满是好奇。

苏悦在一旁轻声安抚：“念念，这是爸爸……”

话音刚落，林羽的心猛地一揪，他屏住呼吸，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水面：“念念，我是爸爸……”

念念盯着林羽的手看了好一会儿，小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几下，然后慢慢抬起自己的小手，指尖轻轻碰到了林羽的掌心。

那触感软得像，林羽的心瞬间被揪得又酸又软，眼眶唰地就红了，他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姿势，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