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蚍蜉撼树:死敌许振峰(1/2)
饶北县的夏日总是带着黏腻的湿热,地震局办公室的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将午后的沉闷一圈圈荡开。
高天华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屏幕上是省厅下发的季度报表,可他的眼神却飘向了窗外——街角的振峰连锁酒店正拔地而起,如今已经在营业。酒店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像极了许振峰那张如今频繁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脸。
“小高,报表还没弄好?”隔壁桌的老李端着搪瓷杯过来,杯沿结着圈茶渍,“听说了吗?你同学许振峰拿金‘影’奖了,就演《外来媳妇本地郎》里的‘首富邻居’,评委说他把市井小人物演活了。”
实际上,地震局里的人都知道,高天华和许振峰是死对头,只不过,许振峰的世界里早就没有高天华这个人,而高天华的人生字典里,第一页就这着——死敌许振峰的名字。
高天华的手指猛地顿住,指甲在键盘上掐出个白印。
“演个破电视剧而已,有什么好吹的?”他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一个连三本都考不上的混子,靠耍宝拿奖,这奖怕是掺了水吧?”
高天华气得牙根痒痒,如果许振峰这时候刚好在他面前,估计高天华会扑上去,直接咬许振峰一口。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高天华和许振峰是高中同学,当然更知道这俩人不对付。老李叹了口气,没接话,转身回了座位。
当年高天华是饶北一中的尖子生,每次月考都稳坐年级前三,鼻梁上的眼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许振峰则是出了名的学渣,课桌里常年藏着漫画和游戏机,期末成绩单上的红灯能连成串。那时高天华总爱站在讲台上领奖学金,目光扫过台下低着头的许振峰,心里的优越感像野草似的疯长。
可谁能想到,人生的剧本会翻得这么快?
高天华点开手机浏览器,热搜榜第一条就是“许振峰金鹰影帝”,配图里的男人穿着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和记忆里那个穿着拖鞋在巷口打台球的少年判若两人。
许振峰没有出席颁奖礼,这让高天华更加笃定,许振峰的这一个影帝绝对有水分,不排除里边99%是水分。
在热榜第一条的评论区里一片沸腾,有人说许振峰演技质朴,有人赞他逆袭传奇,还有人扒出他为家乡捐建学校的新闻,说他是“最接地气的首富”。
“首富?”高天华冷笑一声,将手机往桌上一摔,“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吗?真走狗屎运?我不信!我看是中邪?多半是这样!”
这话没人接。整个饶北县谁不知道,许振峰重生的事早已不是秘密。一年前他还是个欠了一屁股债的赌徒(实际上,是高天华消息有误,许振峰只是输光了家产,还不至于欠债。),家暴老婆的新闻传遍县城,连菜市场的阿婆都能数出他的糗事。
后来,许振峰同小区里有人说,许振峰喝醉酒了,昏死了过去,醒来之后他像是换了个人。
先是替父母报仇,在收下濒临破产的黄氏纸板厂,又跑去广市开风投公司,最后在股市和期货市场里实现了财富自由。短短的十二个月时间里,许振峰的资产像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如今成了福布斯榜上身家1.5万亿的世界首富。
而他高天华,当年考上广师大,毕业后挤破头考进地震局,成了别人眼里的“铁饭碗”,如今却还在这巴掌大的县城里,拿着每月四千块的工资,连父亲那座半死不活的果园都没钱翻新。
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在聊许振峰又投了什么新项目,而他高天华只能缩在角落气得牙根痒痒。
前段时间刚开了一个高中同学会,听着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嘲笑许振峰的人,如今把“首富同学”挂在嘴边,那滋味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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