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2）

李由瞪大了眼睛：“哇，方叔父好白呀，比女人还白。”

方缭：“……”童言无忌，李由才几岁，见过什么女人？他都没见过。当然，影视剧不算。

李斯把儿子揪住，不让他进屋，干咳一声：“抱歉，愚兄回去，一定好好管教阿由。”六岁的小孩，能跑能跳。他一个没看住，儿子就勇闯小师弟的卧房。

“无妨，都是男子。”

他在大学宿舍住了一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方缭的舍友，经常只穿一个裤衩，就到处乱跑。他扯过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跨出浴桶。坐在卧榻边擦头发。他刚刚泡过热水澡，肌肤还透着淡淡的粉色。半湿的衣裳贴在身上，隐约现出风流的身段。水滴顺着弧度优美的下颌，没入衣襟。

李斯看他毫无防备之心，进屋将梨子放下，出去时，一边替他掩上门，一边提醒道：“师弟这般模样，若是学有所成，千万别去魏国。魏王好男色。”美人若是也分等级，神清、骨秀、容貌也生得极好的小师弟，无疑是个中魁首。一想到小师弟将来可能会陪着魏倩去魏国，李斯就一万个不放心。

方缭：“……”他在魏国还有宅基地，当然是要走一趟的。据说，魏王独宠龙阳君，别的美男子，应该没有危险。而且他的个人价值，在于各种领先的知识和技术，对于君王来说，远超美好的皮囊。

他穿戴整齐，叫上魏无知和朱家，一起去买地，修建小作坊。

方缭看中了一处临水的庄园。就在临淄城的郊区，交通便利。步行到稷下学宫，只需半小时。附近有七个人口稠密的村子，不愁招不到打工人。

天高气爽，水边是一望无际的芦花，鸢飞鱼跃，野趣盎然。

后院还有几株高大的银杏树，小扇子形状的树叶，全部被秋风染成金黄色，纷纷扬扬落了一地。方缭兴起，捡起几片银杏叶，在上边画画写字，就像画扇面那样。

庄园的主人原本要价颇高，看见方缭那典雅庄重的字迹，极其欣赏，热情款待，请他留下墨宝。于是，一幅字，抵了万钱。双方都很满意。

和不受宠、身边没几个随从的韩公子非恰恰相反，魏无知仆从成群，直接留下一位管事，十个小厮，入住庄园。管事的负责招工、监督工匠改建庄园，打造造纸小作坊。小厮负责打杂，比如打扫卫生，去附近的村落宣传福利待遇，吸引村民加入。

方缭直接将最近需要做的事，一件不落，全部写在绢帛上，交给魏无知。

他必须搞快点。荀子认为“人性本恶”，需要通过后天的教化，规范言行，修养品德。所以他对学生的要求非常严格，拜师以后，不一定还有机会经常出来浪。

关于这一点，魏无知就很明智，他加入了稷下学宫内最主流的学派——道家。这个学派咸鱼众多，盐分超标，讲究“道法自然”，所以魏无知非常自由。

时值金秋，本该是五谷丰登的季节。

然而齐国沿海地区，有一部分田地，含盐量超标。如果种植稻谷，产量会低得离谱，还不够农民自家吃的。这些地，只适合种桑养蚕，生产丝绸。

所以稷门附近，丰收的只有小米和水稻。

空间家园，倒是迎来了一场大丰收。

黄橙橙、白花花的糯玉米，各种颜色的小番茄、辣椒，还有花生、红薯、土豆、甘蔗、甜瓜、西瓜、香瓜……

山上的枸杞、山楂、苹果也陆续红透。

望着涂山青雪收割的甘蔗，方缭迫不及待地开始制糖。

不是他没出息，战国末年，吃个糖委实不容易——饴糖、蜂蜜都不够甜。炼丹的方士，偶尔会拿一些红糖出来售卖，要价堪比真金白银。还能献给君王当贡品。

坐拥制药小作坊的方缭，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产出大量的红糖、白糖、冰糖。全部用小陶罐装起来。

然后，他披上马甲。仙风道骨的赤松道人，跑到临淄西市，出售红糖、丹药、琉璃珠，和齐国的方士抢生意。大赚特赚。

回去的路上，满地草屑枯叶，方缭听见凄厉的叫声，像是什么小动物在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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