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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生桩(十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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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总得留一手不是?”李溪之盯着波澜不惊的贺璧,“你想炸了这,连同我们,跟黎忧还有覃孜王一起被炸死在这,但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贺璧慢慢仰起脖子,故意往刀锋处靠近,李溪之也不退让,见了血后,他才停止靠近。

他发出一声长叹,涵盖着莫名的情绪。

“我也想知道。可能是还没活够。”

不止她们两个,他还想拉下吴深跟自己一起死在这,他知道吴深是没什么求生欲望了,自己同样,可今日偏生又碰到了李溪之。

那时他在想,又多了一人陪他共死。

值。

可后来人去了,他又有些不舍了,很是奇怪的情绪在困扰着他的心。

也许他不该让这么一个有个性的姑娘跟他一起死。

还有一个活祖宗。

想到这,他蓦地笑出声来。

“走,沿着这条路,就是出去的路了。”

沈离雾拽着李溪之就跑,可贺璧仍停在原地不动,难免有些起疑。

“等等,你为什么不走?”

贺璧:“吴深去解救黎忧了,他应该是不想让她死的,我留在这,就是为了炸毁这里,让掩埋于地底下的尸骸重见天日。”

谁知黎忧的声音乍地响起。

“你是说这个杂碎?”

黎忧一手提着被打的不成人样的吴深走来,一手提着昏死过去的覃孜王,大刀佩在她腰间处,上面还淌着血,停下后便将人通通甩在地上。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都得给我死在这。”

贺璧轻啧一声:“看来她已经疯得没救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男可对付不了他,真是不好意思,只能让一个人先跑了,你们选谁?”

李溪之毫不犹豫指着沈离雾:“她。”

沈离雾也同样是指着她:“让她走。”

“沈离雾,”李溪之把刀鞘给她,“你出去,找人来救我,我相信你,要是见到顾牵白了,他看到这个就知道了。”

沈离雾皱着眉,“凭什么我跑?就不能一起吗?”

贺璧叹气:“总得来个人帮我拖延啊,不然都得死了。”

李溪之:“快去,你快一点,我们逃出去的机会也就多一分,黎忧她之前是杀手,没人能打得过她,只能拖,你叫来人,我们就能活。”

沈离雾咬牙,拿着刀鞘便往贺璧指的方向直奔。

她暗骂:“袭三!每次都叫我做被人骂的事,你要是死了,我就在你坟头上浇粪!”

黎忧双目通红,瞪着贺璧的眼中满是戾气。

“你觉得,你凭什么能拖住我?就算放走两个,我都不足为惧。”

贺璧从怀中掏出一捆黄色的小方包来,硫磺的气味顿时散开t,味道极具刺激性,原以为只有这一包,他又从腿上,手上卸下好几包来,这是活生生把自己当成炸药捆绑处了!

李溪之惊愕道:“你……”

贺璧笑着将炸药包扔给李溪之:“别那么惊讶,主要是不想引人注意。”

“区区这么些东西就当阻我?”黎忧冷哼,“你在同我说笑么?”

贺璧摆手:“诶?当然不是,这些可以让你找到你的孩子,条件是让我们走,你说这买卖划算不划算?”

黎忧蹙眉:“原来那爆炸声是你搞的鬼,可那又怎样,十年,足以化成枯骨了,我就是看到了,这里这么多尸骸,我也认不出来。”

贺璧点头,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火折来,点燃那黄包,李溪之大惊,这在远处威力都无比巨大了,这么近岂不是全都要炸死了?!

旋即他将黄包一甩,扔至黎忧所在方位,扔完他便拉住李溪之的手朝前跑去,被她毫不费力地躲开,应是尝过那东西的威力,她拉起地上的两人就往前跑。

跑了不一会儿,身后便传出一声轰鸣,又是一阵耳鸣。

只此一遍是不够的,贺璧便叫上李溪之一起,扔完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一处,二人身上都没了炸药包,黎忧嗤笑道:“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黎忧正准备放下手中提着的两人,摸向自己的刀柄,却见李溪之笑容诡异地掏出袖口里藏着的最后一个炸药包来,烛火点燃的一霎,所有人都瞧见了黄包上的火星子。

黄包一扔,贺璧跃身飞至跟前处,狠狠将其踢向深处,随即掉头就跑,黎忧只觉气愤,无奈只能拉起二人同跑。

“砰——”

这一响竟是比那先前所有的加在一起还要劈天盖地!

隧洞开始塌陷,无数巨石滚落,交杂,声音嘈杂不断,不断吞斥着仅剩的空道。

*

沈离雾跑出来的一瞬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她看见就在不远处,他爹、袭姑父、杨尚书、余司马,还有顾牵白等一众人马都在新泥筑外候着。

她跌跌撞撞地跑去,不顾一身的狼狈,大喊:“爹!”

顾牵白心下一惊,骤然朝那看去。

他等了许久,虽是等来了想要的人,可李溪之却不在。

看到沈离雾一身狼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想跑去追问人的下落,新泥筑底下便爆发出震天骇地的炸响来,一声,一声,又一声,紧接着,早已成废墟的新泥筑又陷落下地,从他们所在的角度看去,底下的场景却让人触目惊心,心中酸涩。

数百名孩童的尸骸暴露在阳光下,有的早已化为脓水腐朽,有的早已化为白骨,有的甚至还保留着完好的面貌,堪堪一双目无生气的眼半睁不睁着。

沈离雾听到声音,怔在了原地。

无名的悲伤涌上心头,她瘫倒在地,沈岩急忙去搀扶着人,袭世符很是着急地问:“阿雾啊,我家清清呢?”

“爹!我在这!”

李溪之的声音蓦然响起,本已绝望的顾牵白猝然擡眸,发了疯似的奔向李溪之,一双臂弯揽住瘸腿而来的人,力道大得似要将其揉碎,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拍了拍他。

“好啦,我这回没拖你后腿吧?”

顾牵白哑声道:“好极了。”

袭世符走上前来,拍了拍顾牵白:“顾廷尉?能否让我这个爹看看我的女儿啊?”

顾牵白僵持了一会儿,思索了其中利弊,这才松手。

袭世符见人松手,便抱着李溪之抱头痛哭:“哎呦我的清清啊,吓死你爹我了。”

李溪之安抚道:“好了爹,我这不是好好的。”

黎忧走出来才发现自己被耍了,这二人竟是以炸药的名义来骗自己出洞,想要扔下人就跑,抱着下次再来的想法,可贺璧叫住了她。

“新泥筑全塌了,你不想去看看么?”

黎忧身形一僵。

她接受了这个提议,默默走到新泥筑前,望着满片一览无遗的尸骸,最后跪下身来,掩面哭泣。

吴深和覃孜王渐渐转醒,吴深见到黎忧尚在,而覃孜王见自己已逃脱在外,又是惊又是喜。

顾牵白走到覃孜王前,厉声道:“覃孜王,你以一己私利残害少女塑金身像,残杀幼童埋掩于皇室之土,目的便是为了以天理告知所有百姓,当今圣上不为明主,此刻是,十年前也是,你可认罪?”

覃孜王慢声道:“顾廷尉说什么玩笑,本王身受重伤,快些带本王见医官!”

吴深恭敬地拜着前方所有人:“廷尉所述,句句属实,证据已全交由廷尉手中,我们但凭发落。”

覃孜王沉不住气了:“吴深!你个贱人!胡说什么!?”

顾廷尉睥着地上二人:“拿下。”

余开华挥了挥手,身后一众士兵架起二人,往外拖行。

李溪之悄声走到顾牵白身侧,勾了勾他的手指,顾牵白侧过头,望见少女笑盈盈地歪着头。

“事情办完了,可以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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