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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生桩(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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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牵白这人轴得要命,又只会将情绪压在心里,时间一长容易出毛病,还是得她自己来解决。

顾牵白擡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将那本欲说出的话又抛散了去。

好。

明日见。

李溪之回到屋内,沈离雾睡得很死,根本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她走到窗边,往外瞧了一眼,空空如也。

走这么快。

李溪之正欲关窗,窗前忽地冒出个人来,惊了她一跳。

窗前之人拽着她往前一靠,李溪之下意识闭眼,那人却给了她一朵海棠后便匆然离去。

一时失了力,窗户“啪”地一声落下。

正在睡梦中的沈离雾被这动静给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看向窗户边的李溪之,嘴里含糊着:“袭三你怎么睡在窗户上了?”

李溪之收紧了海棠,“窗户开了。”

二人牛头不对马嘴的竟也能对上话。

沈离雾道:“你怎么又踢被子。”

但她翻了个身后便又沉沉睡去,李溪之的心脏仍在猛跳。

有些刺激。

到了第二日夜里,才用完饭没多久,李溪之就坐在海棠树下等着。

沈离雾不解她为何要这样,看着她坐在那,也想跟着一起坐在那,她也好奇这样坐着能瞧出什么花来。

李溪之看着她也搬来椅子坐在自己旁边,眉头一挑,将椅子正转了个方向,直直对着沈离雾,然后,一直盯着她看。

沈离雾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的有些无措,更是被她盯地发毛。

“你,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李溪之不讲话,就只是看着她,嘴角还微微上扬着,这让沈离雾有点害怕。

“袭三!你发什么疯啊!”

最后,沈离雾受不了她这样,连脚伤都顾不得,跳着跑走,直喊:“阿音!把那椅子搬进去,我要睡了!”

跳到门前时,她下意识往回看了一眼,发现她仍盯着自己瞧,天色暗,离了远就看不清人脸了,但沈离雾总感觉怪,说又说不上来,还是急急进屋关上门。

“袭姑娘,别在这坐着了,”来搬椅子的阿音关切道,“外头冷,进屋吧。”

李溪之还未开口,便听见里头传来声音。

“阿音!别管她,冷死她算了!”

李溪之笑笑:“无妨,你去忙自己的吧,我在此坐坐。”

阿音也不知两人又闹了什么别扭,只能默默将椅子搬走。

金绣拿了件毛氅披在李溪之肩上,“姑娘莫冷到了,要不要拿手炉?”

李溪之摇摇头,取下毛氅,“没事,你拿走吧,今晚谁都不要进来,就说我们睡了。”

金绣没多问,只说:“是。”

刚听阿音说两人闹了别扭她还不信,这会子倒是有些信了,只是这屋只留她两个,打起来没人拉怎么办?

可姑娘那么厉害,肯定能打得过。

这么一想,金绣放心了。

等了有半会儿,里面没了动静,猜着应该是睡了。

终于是睡了。

李溪之手里捏着一朵海棠,望啊望。

忽然散来一阵风,吹动起地上零落的海棠花。

“你怎么在外面等我?怎么不多穿些?”

声音从李溪之后上方响起,还挟着几分无奈。

李溪之撚了撚手中的海棠后站起身来,“我就试试你晚上在外面等我有多冷,不过你是后半夜,还是站着等,我是前半夜,坐着等,是有些不一样。”

顾牵白有些懊恼,放下手中的包裹,“阿之,下次别这样。”

李溪之道:“那你下次也不许这样。”

终是无奈,顾牵白忽而笑了一声,声音极轻。

“好。”

李溪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道:“今夜去查什么?是新泥筑吗?你带的是什么?”

顾牵白想到她人坐在外面不知等了多久,身上都带着几分寒气,有些生气,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海棠。

正在等回应的李溪之:……?

之后他又捏了捏自己微凉的手:“今夜去泗河街的春水馆,监管林苑的不止杨斌一人,还有工部其余人,其余人我都查过了,就剩这个吴深了,他平日得了闲都会去那,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顾牵白将包裹递给李溪之:“这是衣服,你去换上,会方便许多。”

那春水馆李溪之倒还真听过,还是袭少州提过的,是家茶馆,里面会说书的极有意思,只是一直没机会去瞧瞧,今晚倒好,简直一举两得。

李溪之蹑手蹑脚地进屋,换下衣裳后,后面却有了动静。

“袭三。”

李溪之身躯猛地一滞,僵硬地朝后看去,却发现只是沈离雾说的梦话。

她松了口气。

又蹑手蹑脚地出了屋,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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