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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快乐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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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妤桐面露难色,不是很想回答。

“呃,没关系,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要知道她那天找过你就行了。”话音刚落,岑檐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家里的电话。

岑檐抱歉地向蒋妤桐示意稍等,接起电话:“喂?”

“岑檐,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祝诀啊。”岑檐看了一眼蒋妤桐,压低声音,“嗯,有什么事吗?”

“高一徐稔让你买的那条钥匙形状的项链,还在她房间里吗?”

“不在,新年大扫除的时候,我妈让我收好,所以在我房间里,你有需要就去拿吧,在我房间书桌抽屉里。”

挂了电话,岑檐还想着祝诀要项链的事。蒋妤桐没听见电话的后半段内容,只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祝诀。

“祝诀啊。”蒋妤桐误以为祝诀是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她现在住你家里?”

“她的病还没好,她家人不在,托我妈照顾。”岑檐回答,“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客厅吧。”

岑檐目的已到,正要回客厅,却被蒋妤桐叫住。

“等一下,祝诀跟我说的话,我的确不好告诉你。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和徐稔的关系不大,祝诀记不记得都没关系。”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蒋妤桐愣了一下,自己之前烦岑檐的时候,他没什么好脸色,可他现在像不记得那些事似的,一码归一码,给自己道谢。

她点点头,先一步离开阳台。

学生来看望,音乐老师的精气神好了很多,她拿着放在客厅的主持人社纪念册,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

临近晚饭点,岑檐和林晓筝互相使了个眼色,不打算留下吃饭。

“老师,我们先走了,今天很开心,后面我们会常来看您的。”

“诶,回去路上小心,快高考了,也不用总是来,你们的心意,老师都知道。”

蒋妤桐看着他们二人离开,音乐老师摸着她的背:“小桐想留下来吃晚饭吗?”

“我看你还是跟他们一块儿走比较好。”刚换了件衣服,方修时从卫生间里出来,“为你的生命安全着想。”

蒋妤桐看了一眼叮铃咣啷的厨房,不由得咽了口水。

“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嗯嗯,路上注意安全,岑檐他们应该还没走远,你跟他们一块儿吧。”

蒋妤桐点点头,匆忙离开。

到小区楼下,岑檐和林晓筝在前面走着,蒋妤桐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得想起祝诀。

高一的暑假,和爸爸大吵一架的蒋妤桐,心情郁闷难以排遣,想去市中心的湖那里走走,散散心。

蒋妤桐想学艺术,可在爸爸看来,他费尽心思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是为了让女儿学艺术的。一中和三中,只有成绩差的人才会去学小科。

她知道这是偏见,可无论怎么说,爸爸和妈妈都不会同意的。

蒋妤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去那片湖,那片湖还处于封锁状态,徐稔出事后,虽然调查结果已经出来,湖的封锁还没撤除。

警戒线围住桥下湖的入口,蒋妤桐站在桥上,看着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她一直不相信徐稔真的去世了,毫无预兆。曾经再怎么不和,此时此刻都有如云烟散去。

“蒋敏敏。”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蒋妤桐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是穿着病号服的祝诀。

“祝诀?”蒋妤桐背后生出一丝寒意,或许是因为她们在徐稔出事的地方相遇,或许是因为祝诀此时此刻的穿着。

“你还真在这儿。”祝诀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你这是......刚从医院出来?”

“嗯,你是来看徐稔的吗?”

“我随便转转。”蒋妤桐撇过脸去,“你还是不相信徐稔去世了?”

蒋妤桐多多少少听说过,祝诀因为徐稔的事备受打击,甚至进了医院。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

“那你怎么还进医院,这么严重?”

“相信和接受是两码事。”

“你找我有事吗?”蒋妤桐还是觉得瘆得慌,祝诀像变了个人。

“我想问你,你改名字重新生活后,真的有快乐吗?”

“嗯?”蒋妤桐皱起眉头。

“徐稔虽然已经离开,你们之前也多有不和,但她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你,只是觉得你爱装,太要面子。”

“你是来教训我的吗?”实话很刺耳,蒋妤桐脸上无光,冷冷地问。

“随便你怎么想,外在的改变起不了长时间效果,你要改变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你的心。”

“......我不觉得我现在要改变什么,如果这是徐稔生前让你转告我的,那她多虑了,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多管闲事。”蒋妤桐依旧嘴硬,“她讨不讨厌我都无所谓,她给我的好脸色也不多,她才不在乎我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祝诀笑笑,她的时间不多,也不打算跟她说太多。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但愿她日后能想起来,也不算白来。

高二开学,蒋妤桐还是觉得那天的事很奇怪,可再问起祝诀,她却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

祝诀也并不像她那天说的那样洒脱,高二她频繁地请假去医院,甚至在考试时交空白卷,完全不是精神状态正常的样子。

到了高三,祝诀的情况似乎更加严重,外人眼里颇有彻底放弃的意味,没有一次考试再进年级前十。

蒋妤桐试着和祝诀搭话,提起徐稔,还是想看看她是否想起高一暑假她说的那些话,仍旧得到冷冰冰的回应。

天空犹如汽车尾气团聚,暗作一团。蒋妤桐打电话叫了车,岑檐和林晓筝消失在出小区后的拐角。

祝诀挂了电话,进岑檐房间找项链,顺利拿到后戴上。岑檐的房间很简洁,墙上贴着几张篮球球星海报。唯有一点奇怪,祝诀关门时发现岑檐房间角落里放着三四个空的啤酒瓶。

明明之前也进过他的房间,从来没发现有什么啤酒瓶。

深绿色的瓶壁很是扎眼,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光亮。

她惊呼出声,心猛地坠声,有种窥探到别人不良隐私的紧张感。

脖子上的项链冰凉,好似要在她的皮肤上烙出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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