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昏暗的光线下(2/2)
随着三大产业的蓬勃发展,小渔村以及陆羽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不仅仅是本村村民几乎全部被吸纳进了各个工坊、船厂和筑路队,获得了远超单纯捕鱼的丰厚收入。
就连十里八乡的百姓也闻风而动,如同百川归海般,纷纷涌向这个小海湾,希望能在这位“活财神”陆先生手下谋得一份活计,改变自家困窘的生活。
面对络绎不绝的求职者,陆羽并没有因为规模的迅速膨胀而慌乱或者拒绝。他深知,人力资源是发展的根本。
他与张俊才以及各产业的负责人商议后,建立了一套简单的登记和筛选机制。根据道路公司、造船厂以及新建的自行车厂的不同需求,将这些劳动力吸纳进来。
“陆先生仁义啊!”
“多谢陆先生给口饭吃!”
“以后咱就跟着陆先生干了!”
得到工作的外乡人无不感激涕零,干起活来更是格外卖力。小渔村的人口在短时间内急剧增加,原本略显寂静的海湾。
如今从早到晚都充满了各种工坊的喧嚣和人声的嘈杂,俨然成了一个新兴的、充满活力的工业小镇。
这天,陆羽照例来到已经显得有些拥挤的老造船厂视察。工棚里,五六十号工匠和学徒正在几条大小不一的船架上忙碌着,锯末纷飞,汗流浃背,一派繁忙景象。
船厂的管事见到陆羽,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又是喜悦又是忧愁。
“陆先生,您来了!您看,这订单都排到三个月后了,各地的客商都在催,可咱们就这么多人,就算日夜赶工,也实在忙不过来啊!好多订单都不敢接了,眼睁睁看着银子溜走,心疼啊!”
陆羽看着眼前热火朝天但已臻极限的场面,心中早有计较。他沉稳地点了点头,对管事和在附近干活的工人们朗声说道。
“大家辛苦了!既然忙不过来,那我们就扩大规模!我决定,就在旁边那片更大的空地上,再建一座新的、更大的造船厂!
两个船厂同时开工,到时候,不仅能接下更多订单,诸位老师傅也能带更多徒弟,把手艺传下去,工钱也能再往上提一提!”
“再建一个船厂?!”
“太好了!陆先生英明!”
“这下可不怕订单多了!”
“跟着陆先生干,就是有奔头!”
工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疲惫的脸上瞬间被兴奋和干劲取代。扩大规模意味着更多的机会、更高的收入和更光明的未来,他们怎能不激动?
说干就干,陆羽当场便拍板,从自行车厂的启动资金中,先行拨出十万两白银,用于新造船厂的选址、征地、建材采购和人工费用。
他要求新的船厂不仅要规模更大,布局也要更合理,流程要更优化,要引入一些他从现有经验中总结出的更高效的管理和生产方法。
安排完新船厂的建设事宜,陆羽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踱步来到了老造船厂角落那个由坚固仓库改成的临时牢房。
“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被看守的村民打开。昏暗的光线下,被关押了许久的孔胜辉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
原本华丽的绸缎衣衫早已变得肮脏破烂,头发散乱,脸上也满是污垢,只有那双眼睛,在听到动静抬起来时,依旧残留着一丝习惯性的倨傲和怨毒。
当他看清来人是陆羽时,那股被压抑许久的嚣张气焰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他猛地从草堆上挣扎起来,尽管脚步虚浮,却依旧强撑着摆出凶狠的架势,指着陆羽骂道。
“陆然!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敢私自扣押本少爷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大伯是孔希生!是南孔的族长!门生故旧遍布朝野!
你识相的赶紧把本少爷恭恭敬敬地送出去,再磕头赔罪,献上你的造船厂和所有产业作为补偿!否则,等我大伯动用关系,必定让你这破村子灰飞烟灭,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因为长期的囚禁和虚弱而显得有些沙哑,但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却丝毫未减,依旧试图用孔家的名头来压垮陆羽。
然而,面对这色厉内荏的咆哮,陆羽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眼神平静得如同深潭。他等孔胜辉骂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语气淡漠。
“说完了?说完了就继续待着吧。你大伯……呵,他若真有本事,你也不会在这里待这么久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孔胜辉强装出来的气焰,让他脸色变得惨白,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和一丝真正的恐惧。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陆羽,无法理解这个看似普通的匠人,为何连他大伯、南孔族长孔希生的名头都震慑不住。
看着孔胜辉那副外强中干、惊疑不定的样子,陆羽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孔少爷,你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孔胜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被警惕取代。
“你……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
陆羽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五十万两白银。拿出五十万两,作为你屡次挑衅、意图破坏我小渔村产业,以及耽误我这么多时间的赔偿和赎金,我立刻放你离开。”
“五十万两?!”
孔胜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脸上瞬间充满了极度的荒谬和愤怒。
“你疯了?!陆然,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敲诈到本少爷头上来了?五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我告诉你,一个铜板都没有!你休想!”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羽的鼻子骂道。
“你等着!等我出去,定要你百倍偿还!”
陆羽看着他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他懒得再多费口舌,只是淡淡地对旁边的看守村民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