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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谁还不是个残次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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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无形的规则,最先体现在驿站角落里的一堆杂物上。

林宇发现,孩子们开始悄悄地将所有摔碎或带有裂纹的陶器藏起来,用破布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像是掩盖某种不可告人的罪证。

他们宁可用手捧着喝水,也不愿再碰那些“不完美”的器皿。

起初,林宇以为是物资短缺后的自然反应,直到他看见一个叫小石头男孩,因为没拿稳一只缺口的碗,吓得面色惨白,第一反应不是检视,而是惊恐地望向他,仿佛等待宣判。

林宇心中一沉。

他明白了,这些孩子怕的不是器物破损,而是怕自己会因为这点“不干净”、这点“瑕疵”而被嫌弃,甚至被抛弃。

在这场末日般的灾变里,他们见过太多因为“无用”而被舍弃的人和物。

这种恐惧,已经烙印进了骨髓。

他没有开口批评,那只会加重他们的恐慌。

他转身,走到驿站后院,找到了正在晾晒草药的陈九娘。

“九娘,”他温声开口,“能把您那个宝贝陶罐借我用一下吗?”

陈九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慈和的笑意。

她走进自己那间简陋的屋子,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陶罐。

那罐子其貌不扬,周身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纹,像一张苍老的脸。

罐身上至少有四处明显的修补痕迹,用的材料各不相同,有的是胶泥,有的甚至是某种凝固的树脂,手法粗糙,却异常牢固。

林宇将孩子们都叫了过来,把陶罐放在中间的桌子上。

孩子们看着那只丑陋的罐子,眼神里满是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陈九娘没有看林宇,而是用布满褶皱的手轻轻抚摸着罐身的裂纹,语气里没有半分悲伤,反而充满了暖意。

“我五岁那年,淘气爬树,把它从灶台上碰了下来,摔成了三瓣。我爹怕我娘伤心,熬了一晚上,用鱼胶把它粘好了。这是第一回。”

她指着一道最粗的裂纹,笑着说:“十五岁那年,跟我丈夫置气,一甩手,又把它给摔了。他一个闷葫芦,嘴笨不会哄人,就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捡起来,找村里最好的匠人拿胶泥补上。这是第二回。”

“后来有了我儿子,他学走路时,抓着罐沿想站起来,结果连人带罐滚在地上,他人没事,罐子又裂了。那时候日子苦,他爹就用山里采的树脂混着草灰,给它补上了。这是第三回。”

“最后一回,是逃难路上,土匪过境,我拿它砸了一个想抢我孙子粮食的畜生。罐子没碎,就多了这条细纹。”老人指着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小裂缝,眼角的皱纹笑得更深了,“这回,是林宇小哥你,用你的内力帮我把它重新合上的。”

她抬起头,环视着一张张稚嫩而专注的脸,声音轻柔却无比清晰:“你们看,它摔了这么多次,补了这么多次,可它还是它。每一次修补,都有个人在乎它,不想扔掉它。对我来说,这些裂纹不是丑,是我的家人,是我的日子。扔了它,就等于把这些人都扔了。”

孩子们鸦雀无声,先前那种嫌弃和不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庄重的、被触动了的神情。

再也没有人提起“扔掉”两个字。

另一边,谢云归也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雷厉风行,本能地想用制度来解决。

她草拟了一份“破损物品登记及处理条例”,详细规定了何种程度的破损需要报备,何种程度的需要废弃。

柳无咎瞥了一眼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只说了一句话:“你怕的不是破,是乱。”

一句话,如冷水泼面,谢云归瞬间怔住。

她看着那些孩子们偷偷藏起破碗的眼神,再看看自己纸上冰冷的条文,忽然明白了。

她想要的秩序,恰恰是孩子们恐惧的根源。

他们害怕被“登记”,被“处理”,被“归类为废弃”。

她深吸一口气,撕掉了那张纸。

片刻后,她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想法:“我们办一个‘残次品市集’吧。”

所有人都看向她。

“规则很简单,”谢云归的声音清亮而坚定,“每个人,都可以带一件自己认为有缺陷、有破损的物品来。你不用说它有多好,也不用说它有多坏。你只需要告诉大家,这件东西,陪你熬过了哪一段日子。你可以选择交换,也可以不换,全凭自愿。”

市集就在当晚的驿站大堂里开张了。

没有喧闹的叫卖,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

第一个走上前的,是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少年,裴琰。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柄断了半截的匕首,断口处参差不齐。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裴琰抿着唇,许久才发出沙哑的声音:“我爹是军中校尉。城破那天,他把这柄匕首塞给我,让我快跑。追兵赶上来时,我就是用它……胡乱挥舞,吓退了他们。刀尖,就是那时候崩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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