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49 章 醉 思 伊 林崇意寻……(1/2)
第51章 第 49 章 醉 思 伊 林崇意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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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相府的小厮递来一封拜帖, “秦相,是太傅府的拜帖,请您过府一叙。”
秦隽对谷雨和蒋惊墨的事情心中存有些芥蒂, 只是恩师毕竟是恩师, 于情于理, 他都应当走这趟。
他让卢管家到库房点了整整两车礼物, 还有云想送他的一份厚礼,打算送给太傅,报答他多年来的栽培之情。
车撵行至太傅府门口, 迎接秦隽的是姜青屏。
秦隽瞥了她一眼, 她还是姑娘的装束,想必此次太傅请他前来多半与姜青屏有关。
隔着老远, 秦隽就听到姜太傅的呼唤声。
“斐然啊,许久未见,老夫应当向你行礼了。”
秦隽躬身作揖道, “恩师,您这般真是折煞学生了。”
随后扶着太傅到了正厅,秦隽郑重的向姜太傅行了师生的跪礼, 姜太傅的眼中颇为得意。
“不到二十四岁的左相, 放之四海, 谁有斐然这般出色。”
“恩师谬赞,斐然愧不敢当。”
两人寒暄许久,谈论了些朝中局势,西境轶闻, 而后姜太傅眼神清明的看着秦隽,终于切入了正题。
“斐然啊,前尘往事都揭过了, 青屏啊她还是属意你多一些,青屏今年十九岁,与你差四岁,甚是相配。”
秦隽擡眸,将茶盏轻放在了桌上。
“恩师,斐然心有所属,令恩师和姜小姐错爱了。”
“哦?斐然可否告知是何人啊?”
姜太傅现下就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此有违纲常伦理之事,满屋子的丫鬟仆人,何人敢宣之于口。
秦隽从容答道,“斐然心中神女,可望不可及,不敢妄言,恐生亵渎之意。”
太傅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狠戾,“斐然,青屏不是小心眼的人,你心中所思为师明白,只是娶妻求名门淑女,有青屏在你身侧,老夫的门生便都是你的助力,将孟党铲除更是指日可待,为师老了,青屏也要有人照顾,为师待你不薄,只此一愿斐然也不肯答应为师吗?”
姜太傅的茶盏落到桌面时发出了声响。
果然,太傅还是喜欢挟恩以报,一别多年,从未改变。
“恩师的大恩,斐然没齿难忘,所以蒋师兄写的一份遗书,斐然千里迢迢从西境给恩师带回来了,陛下午后还有传召,斐然要先准备折子,先告退了,改日再来拜访恩师。”
秦隽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放在了茶盏的旁边,随后起身深作揖告退。
姜太傅喊住了他,倒也没恼,似乎早就预料到如此。
“你今日若是踏出此门,下回进来的代价怕是大的多。”
秦隽背对着太傅说道,“恩师若是要斐然的命,尽管拿去,只是辜负她的事,斐然办不到。”
“秦相必然还会回来的,届时莫要悔之晚矣。”
秦隽笑了笑,无非就是些说他不敬师长、忘恩负义之言罢了,他不在乎,他迈着四方步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秦隽前脚刚出门,后脚太傅府的小厮就啐道,“我们家太傅说了,忘恩负义之人的礼物,要不起。”
周围的路人也开始对他指指点点,可他丝毫不惧,云淡风轻的上了车撵,对车夫嘱咐道,“去驿馆找摄政王,陛下邀他进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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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春和苑
林崇意前去剿匪一连几日杳无音讯,她本以为秦隽会借机想法子要见她,现下看来倒也是她多心了。
毕竟孟锦昀不务正业,那秦隽一定是很忙的。
她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笋笋就一蹦一跳的拿着前几日同宋凌霜制的蝴蝶风筝,在宋凌霜塌边摇晃着。
“娘亲娘亲,我们去放风筝吧。”
宋凌霜用手轻轻抚着笋笋的小脑袋。恹恹地对笋笋说道,“娘亲有点累,想眯一会儿,等父亲回来届时带你去好不好?你父亲放风筝可厉害了。”
笋笋嘟囔着小嘴,有些委屈道,“娘亲,上次外祖父来了没去成呀!黄昏前回来也玩不了多久的!这是娘亲同笋笋做的风筝,笋笋想同娘亲一起放。”
如此可爱的孩子说出如此暖心的话,哪有人可以拒绝呢?
宋凌霜强打起精神起身,“好,娘亲陪你去。”
“好。”笋笋笑起来一个酒窝深一个酒窝浅,天真可爱极了。
醉心湖一年四季都有风,在兆京是放风筝的好去处,许多稚童都在此放风筝,马车要都停了好远走过去了。
可一靠近醉心湖,宋凌霜就听见传来阵阵古琴声,那琴声婉转却又哀怨,似在诉说着弹奏者的肝肠寸断。
“娘亲,这曲子听的笋笋想哭。”
宋凌霜眼眸不知何时有些酸涩之感,柔声对笋笋道,“许是奏琴的人遇到了不称意,笋笋要学会包容这世间的各种情绪。”
宋凌霜边说边帮笋笋整理好衣冠,“快和小桃姨去放,娘亲有些不舒服,就在车里看看这风筝能飞多高。”
小桃看宋凌霜眼圈微红,便知道这曲子十有八九是秦隽奏的。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小桃带着笋笋下了马车前去放风筝,宋凌霜就拉开车帘远远的看着笋笋的风筝,高高的飞上天。
湖心亭中
摄政王正在听着秦隽的曲子,颇为惊讶的叹道,“贤弟,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只是你这曲子听的让人心里难受啊。”
秦隽薄唇微勾,站起准备收起古琴。
他瞅了眼天色,眼神忽的一滞,定睛复看,目光落在了那只蝴蝶风筝上,眼眸和睫羽微微颤动。
秦隽再次入座,抹挑琴弦,右手开始摇指,托抹,左手进复、退复行云流水。
琴音初始颇有冰山融化万物复苏之意,又有竹林醉清风之感,轻快后又缓了下来,琴音勾出了遣倦缠绵之意,听的众人如痴如醉,都往湖心亭望去。
秦隽的嘴角开始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意。
摄政王一瞧秦隽这幅心花怒放的模样就猜到了。
“可是那位姑娘也在此地?”
秦隽点头表示肯定。
“蝴蝶风筝是我外祖家不外传的技艺,我只教过她一人如何制这无风亦可飞的风筝。”
“那这曲子……”
还不及摄政王问完,秦隽便主动答道,“这曲子是我为她谱的,名叫《思竹》她听过的,她知道的。”
曲子奏完,她没有出现。
秦隽起身往湖边望去,果然,她躲在马车上。
宋凌霜也看到了他。
可她知道,他们不该再见了,长痛不如短痛。
她将头侧过,放下了帘子,可还是忍不住恸哭。
她食言了,终究还是让秦隽为情所困了。
秦隽眼睁睁的看着宋凌霜决绝的转头,放下车帘,心中很是难过,他似乎能体会当年无数次拒绝宋凌霜时她的感受了。
秦隽眼中尽是相思难解之意,幽幽叹了口气道,“她还是不愿见我,罢了。”
黄昏时刻,笋笋回到车厢内,看见宋凌霜已经睡了过去,脸上还有些泪痕。
“桃姨,娘亲是做噩梦了吗?”
小桃朝笋笋做了一个“嘘”的表情,笋笋懂事的点了点头,示意车夫回如意轩。
在如意轩门口,适逢林崇意剿匪归家,见宋凌霜熟睡,他轻轻的将宋凌霜抱在怀中,放到榻上,为她掖好被子。
明日,他要告诉宋凌霜一个喜讯,傅寄月找到了入川花。
她可以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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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睁开眼,林崇意满脸笑意,“三哥的人找到了一支入川花,只是送回兆京还需几日。”
宋凌霜愣了一阵,“此话当真”
然后抱住了林崇意,喜极而泣。
若然如此,她就同秦隽说清楚,讲明白。
等落红之症治好,她就与林崇意做一对真夫妻,一同抚养笋笋长大。
这是她亏欠林崇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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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傍晚,林崇意收到了一张拜帖。
林崇意打开后笑了一下,当即回了帖子,同宋凌霜交代会晚些回家便出门了。
听到霜月驹的特有的嘶声,秦隽便知林崇意前来赴约了。
“秦相。”林崇意朝他行礼。
秦隽坐着,擡了擡手道,“小林将军不必多礼,这酒我从西境千里迢迢带来的,名叫西风烈,不知小林将军能饮几杯?”
林崇意坐下,挑起剑眉道,“夫人曾同我说过秦相海量,只是道听途说未必可信,秦相是想文斗还是武斗?”
听到夫人二字,秦隽擡眸,眼神略带几分凌厉,用右手无名指和食指将小酒觞碰开,转头喊道,“小二,拿碗来。”
秦隽挑眉道,“文你胜不过我,武我赢不了你,就斗酒量,小林将军可敢?”
林崇意接过小二的碗,倒满了西风烈,“末将先干为敬。”
秦隽也端起了碗,一饮而尽。
已近子时,林崇意还未回如意轩,宋凌霜擡头看了看月色,心下生了些许困惑。
“奇怪,崇意怎的还没回来。”
她心中有些忐忑,隐约觉得这事同秦隽有关,立马让小桃唤了春夕前来春和苑。
“春夕姑姑,今日是何人递帖子来的?”
春夕也觉得有些疑惑,坦诚答道,“帖子没有署名,将军看了一眼帖子便出去了,帖子在这。”
春夕将帖子双手奉上,宋凌霜一打开,帖子上赫然写着:“雾阁斗酒”,没有落款。
那字宋凌霜再熟悉不过。
斗酒,亏他想得出来。
“春夕姑姑,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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