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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社区通的温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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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渐渐暗了,办公桌上的台灯亮起来,光圈把 “社区通” 的图标照得很清晰,图标的边缘有点磨损,是常年点击磨出来的。后台的数字还在涨,“要帮忙” 变成了 238 次,是个新搬来的租户,头像是只卡通猫,说空调不制冷,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刚交了房租,兜里比脸还干净,师傅能不能便宜点?” 小陈给维修师傅发去地址,顺便加了句:“他刚毕业租房子,在物流公司搬箱子,挣钱不容易,收费别太高。” 师傅回了个咧嘴笑的表情,露出两排牙,后面跟着句:“知道,上次那学生的洗衣机,俺只收了零件钱,他非要塞给俺个苹果,说自家树上结的。”

走廊里传来锁门声,是隔壁办公室的刘姐,钥匙串哗啦作响。保洁阿姨推着拖把车经过,水桶里的水晃出些来,在瓷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头顶的灯。小陈把明天要走访的名单整理好,最上面是独居的周奶奶,备注里写着 “周三要去医院复查,心脏不太好,记得带速效救心丸”。她想起周奶奶的助听器总没电,上次帮她在社区通上买了两板电池,老人非要塞给她五个土鸡蛋,用手绢包着,说自家鸡下的,蛋白上还沾着点鸡毛,黄澄澄的像块小太阳。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是条新语音。李奶奶的声音裹着电流声,有点断断续续,像信号不好:“陈闺女,电视没跳台了,穆桂英快打败辽军了,那奸臣被捆得像粽子......” 后面跟着声猫叫,拖得老长,大概是三花猫蹭到了麦克风,还带着点呼噜声。小陈笑着回复:“看完早点睡,明天我再去给您的花浇水,那盆月季该施肥了,不然花苞长不大。” 她记得窗台那盆月季,花苞鼓鼓的,外面裹着层绿皮,上次买的有机肥还放在办公室的柜子里,袋子口没扎紧,撒出来点,在柜角积成小小的土堆,像座微型山。

夜色漫进窗户时,小陈关掉台灯,屋里瞬间暗下来,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进点光。办公桌上的仙人球顶着个花苞,是上周王师傅送来的,用个酸奶盒装着,说在李奶奶家修电视时看到的:“老太太说这花开了给您留着,她眼神不好,怕养死了。” 现在花苞的尖上泛着点粉,像抹了层胭脂,透着股机灵劲儿。她把手机塞进包里,屏幕还亮着,“社区通” 的后台数据在黑暗里闪着,像串落在地上的星星,眨呀眨的。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来,照亮墙上的宣传栏,塑料膜有点起皱,最新的通知是关于老年食堂的,照片里的红烧肉油汪汪的,肥瘦相间,旁边标着 “周二、周四供应,每份八块”。小陈想起李奶奶说牙口不好,肉得炖得烂乎,不然嚼不动,明天一早就给负责的师傅打个电话,那师傅是个光头,总系着条油乎乎的围裙。

小区门口的保安大叔探出头,他的制服袖口沾着点油渍,是中午吃饭蹭的,领口的扣子掉了颗,用别针别着:“陈干事还没走?这天都黑透了,路上小心点。” 小陈笑着点头,看见他手里的登记表上,访客栏写着 “修电视”,后面画了个小小的勾,笔尖在纸上顿了下,勾的尾巴有点长。保安大叔的笔没水了,勾画得有点淡,像条快要看不见的线,他咂咂嘴:“这破笔,明天得让物业换支新的。”

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过来,路边的紫薇花掉了一地,粉紫色的花瓣沾在鞋面上,像贴了层纸。小陈往公交站走时,手机又震了震,是 “社区通” 的提示音,童谣的旋律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下耳膜。她划开屏幕,是周奶奶发来的,字打得歪歪扭扭,还有几个错别字:“小陈,明早能陪我去医院不?我怕记不住医生说的话,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她站在路灯下回复,光晕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大大的感叹号,头发的影子垂在地上,随风轻轻动。“能,明早七点我去接您,您早点睡,别熬夜。”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远处传来公交到站的提示音,“嗤” 的一声,车轮碾过花瓣的声音很轻,像谁在低声唱歌,带着点甜意。

手机揣回兜里时,还带着点体温,贴着肚皮暖暖的。小陈摸了摸,想起刚推广 “社区通” 的时候,好多老人说不会用,张大爷把手机往桌上一拍,塑料壳都磕出个印:“这玩意儿哪有喊人方便,俺眼神不好,字都看不清。” 如今他的头像总亮着,昨天还发了段自己种的丝瓜的视频,镜头晃得厉害,能看见叶子在眼前飘过,听见他喘气的声音:“等结了给小陈炒着吃,保证甜。”

公交来了,车门打开时的气阀声吓飞了枝头的麻雀,扑棱棱的翅膀声在夜里格外响。小陈抬脚上去,投币时硬币在投币箱里磕出清脆的响,像弹珠落地。车窗外的路灯连成串,像条会发光的河,河水缓缓流淌。她靠在椅背上,看着 “社区通” 的图标在手机屏幕上若隐若现,忽觉得这小小的 App,就像社区里的一盏灯,亮着的时候,心里就踏实,像揣了个暖炉。

下一站上来个抱着孩子的阿姨,孩子穿着件黄色的小褂子,手里拿着个气球,上面印着 “社区通” 的标志,是上周活动时发的,绳子有点短,孩子得仰着头才能看见。气球绳缠在阿姨的手腕上,随着公交车的晃动轻轻摇摆,像个调皮的小精灵。小陈看着那气球,忽想起李奶奶家的吊扇,红绳在风里转着圈,像个永远不会停的陀螺,转出细碎的影子。

手机又震了下,是王师傅发来的:“三单元的灯换好了,张大爷非要给我两个糖包,说李奶奶蒸的,甜得很,馅里放了葡萄干,黏糊糊的。” 后面跟着个流口水的表情,舌头伸得老长。小陈笑着回复,指尖在屏幕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像在弹首简单的曲子:“您爱吃就好,别噎着。”

车到站时,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像个银盘子挂在天上,把树影投在地上,像幅水墨画,枝枝蔓蔓的。小陈往家走,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时不时震动,是 “社区通” 的消息提示,像谁在轻轻敲门,笃笃笃的。她知道,这些消息后面,是等着被回应的期待,就像黑夜里等着亮起来的灯,只要有人应一声,心里就亮堂了,暖烘烘的。

家门口的台阶上放着个信封,是楼下的刘奶奶送来的,信封是用牛皮纸糊的,边角用胶水粘过,上面写着 “小陈收”,字写得很大。里面是张手写的感谢信,字歪歪扭扭的,有的笔画还出格了,说谢谢她帮忙联系搬家公司:“那师傅人好,没多要钱,还帮俺抬了冰箱,真是谢谢闺女了。” 信纸的边缘有点毛,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背面还印着道算术题,“5+3=8”,数字写得很大。小陈把信折好放进抽屉,里面已经有厚厚一沓了,每封都带着点不同的味道,有的沾着点面粉,有的带着点药香,全是日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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