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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5)第548章 凡尘稻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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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娘捂着脸哭着跑了,白薇薇却没松气,转身时撞见王子服担忧的眼神,才稍稍缓了缓神色,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怕,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王子服眨巴着眼睛,伸手抱住她的腰,小声说):“薇薇姐姐好厉害。”

(白薇薇低头笑了笑,眼底的冷意慢慢化开):“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怕你受委屈。”

楚掌权看着兰姨娘哭红的眼睛,心里那点对县官的不舍瞬间压了下去——毕竟是白花花的银子,但若事情闹到公堂,他克扣月钱、纵容下人构陷子服的事一旦曝光,王家的脸面可就彻底没了。他咬了咬牙,从袖中摸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塞给县官,又附耳低语了几句,看着县官眉开眼笑地收了银子,才转身往子服他们那边走。

“行了,多大点事。”楚掌权扬着下巴,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仿佛刚才的龌龊从不存在,“子服,这位是你嫂子,快叫人。”他说着推了推身边的母亲,又冲子服使眼色,“娘,子服年纪小,不懂事,您多担待。”

子服却往婴宁身后缩了缩,小手攥着婴宁的衣角,仰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依赖:“我只认婴宁姐姐。”

兰姨娘见状,嫉妒得指甲都快掐进肉里,趁楚掌权转身的功夫,凑到楚母耳边低声说:“娘,您看他那黏糊劲儿!这要是让她站稳了脚跟,往后哪还有我们娘俩的位置?您忘了她之前怎么对您的?”

楚母本就看婴宁不顺眼,被兰姨娘一挑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斜睨着婴宁:“哼,来历不明的丫头片子,也配登我们王家的门?掌权,你就是心太软!”

婴宁冷笑一声,没接话,只是反手将子服往身后护了护——她倒要看看,这对母子还能演哪出。

白薇薇猛地一拍桌案,腰间软鞭“啪”地抽出半截,银亮的鞭身在廊下日光里划出冷弧。她扫过满堂或惊愕或怨怼的脸,最后目光钉在兰姨娘和缩在她身后的几个仆妇身上,声音淬了冰:“听见没有?从今天起,我就是王家主母。谁要是不服,这鞭子可不认人。”

话音未落,软鞭“嗖”地缠上旁边一根廊柱,力道之大竟勒出深深一道痕。兰姨娘吓得往楚掌权身后缩了缩,嗫嚅着:“你、你凭什么……”

“凭什么?”白薇薇挑眉,上前一步,鞭梢几乎擦过兰姨娘的脸颊,“就凭子服认我,就凭这王家上下的用度册子现在攥在我手里。”她扬了扬另一只手的账册,“上个月厨房多报了三十斤肉钱,兰姨娘,这事用不用我当众算清楚?”

兰姨娘脸色骤白,再不敢作声。

楚母坐在上首,沉着脸刚要开口,就被白薇薇一眼扫回去:“老夫人别急,您房里那盒没入账的金镯子,我也替您收好了,回头让子服给您送过去——毕竟是长辈,体面还是要留的。”

楚母的话卡在喉咙里,气得浑身发抖。

满堂死寂里,白薇薇甩回软鞭,鞭尾在掌心轻叩:“往后采买要报账,出门要报备,谁也别想再像从前那样浑水摸鱼。”她看向缩在角落的仆役,“尤其是你,上次把子服的药换成黄连水,账,我还没跟你算。”

那仆役“噗通”跪倒,磕头如捣蒜。

白薇薇转身看向始终沉默的楚掌权,语气稍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掌权,你是家主,该知道规矩立不住,家宅必乱。往后,我管内宅,你管外务,各司其职。”

楚掌权看着她眼底的锋芒,又瞥了眼旁边抱着他胳膊、眼神亮得像星星的子服,终是点了头:“……依你。”

白薇薇这才勾了勾唇角,软鞭归鞘的瞬间,满堂气息齐齐一松,却再没人敢有半句异议。

王子服老娘的心思像淬了冰的针,一下下扎进白薇薇心里——她刚要开口呵斥,就被那股汹涌的怨气堵得喉头发紧。

“原主为你私闯凡间时,衣摆还沾着天庭的云絮呢!”那念头像带刺的风,刮得白薇薇耳朵生疼,“你倒好,转身就跟长老们说她是勾人的妖,害得她被锁在诛仙台整整三百年,连魂魄都快散了……”

白薇薇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难怪王子服每次提起“前尘”都眼神躲闪,难怪他书房暗格里藏着的那截断簪,总在月圆夜泛着银光。原来这看似和睦的家里,藏着这么深的结,像根烂在土里的刺,不碰都疼。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对着王子服喊道:“你书房那簪子,是她的吧?三百年了,你就打算这么瞒着?”

王子服的脸“唰”地白了,而王子服老娘眼里瞬间迸出的震惊与恨意,像燃起来的火,差点把这屋子都烧穿了。

婴宁将那缕发丝缠在指尖时,月光正透过窗棂,在她的睡颜上洒下一层柔光。她轻轻将发丝系成结界符,贴在他枕边——雷神再敢劈下天雷,这用他气息凝成的屏障,便能替他挡去大半威力。

“等我找到真正的心意,就回来……”她最后看了眼浮蹙着的眉头,转身踏碎窗台上的月光,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楚和兰的喜宴闹哄哄的,红绸挂满了王家大宅。服抱着个红盖头,疯疯癫癫地往堂屋冲,嘴里喊着“我要当新郎!婴宁是我媳妇!”,被楚一把拽住后领,像拎小鸡似的甩到一边。

“胡闹什么!”楚喝斥着,眼里却满是戏谑,“她早走了,嫌你是个傻子!”

服愣了愣,突然咧嘴笑起来,跑到院子里拽住刚要离开的婴宁,把红盖头往她头上一扣:“娶媳妇咯!拜天地!”

婴宁僵在原地,听着他颠三倒四地喊“一拜天地”,看着他用树枝当聘礼,认真地磕着头,心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她配合地弯下腰,在他额头轻轻敲了下:“傻小子,玩够了就睡。”

第二天清晨,服醒来时,枕边的结界符还带着余温,可屋里空荡荡的,哪还有婴宁的影子。他瞬间红了眼,掀翻了桌子,把楚刚摆上的喜酒摔得粉碎,哭喊着“婴宁骗我”,像头失控的小兽。

楚不耐烦地让人把他捆在柴房,喝醉了就去踹两脚,骂他“没用的废物”,把娶亲不顺的火气全撒在他身上。

而此时的婴宁,正站在城外的渡口,船桨都要离岸了,心里却反复跳着副哭红的眼睛。她猛地跳上岸,裙摆沾了泥也顾不上,一路狂奔回王家——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刚进柴房就听见闷响,楚正一脚踹在服胸口,骂道:“还敢瞪?你那小媳妇早跑了!”

服咳着血,却仍梗着脖子,眼里全是倔强。

婴宁心口一紧,抓起墙角的扁担就朝楚打去,脆生生的声音带着狠劲:“放开我夫君!”

楚被打得嗷嗷叫,看着突然出现的婴宁,又看看她护在服身前的模样,懵了。

婴宁解开服身上的绳子,将他搂进怀里,抬头瞪向楚,眼神亮得惊人:“从今天起,我是他媳妇。你再动他一根手指头,我拆了你王家!”

服靠在她怀里,闻到熟悉的草木香,突然笑了,伸手紧紧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颈窝,像只找到了归宿的小兽。

婴宁摸着他后背的伤,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却又在触到他温热的呼吸时,悄悄弯了弯唇角。

或许她要找的爱情,从来就不在远方。

(婴宁扶着服往外走时,指尖不经意蹭过柴房墙角的砖块,一块松动的砖轻轻晃动了一下。她没在意,只顾着低头查看服胸口的淤青,却没发现砖块后露出的一角泛黄的纸,上面隐约能看到“城郊废窑”和“月圆”的字样。)

服的手指攥着婴宁的衣袖,指缝里夹着半片撕碎的衣角,那布料的纹样和楚房里那件失踪的锦袍一模一样,只是被他无意识地揉成了团。

(婴宁把服安置在床上,转身去拿药箱时,服突然拉住她的手,含糊地说:“他们……烧了好多东西……在西边……”话没说完就疼得皱紧了眉,可那眼神里的恐惧,却不像是因为身上的伤。)

(窗外,一只信鸽落在屋檐上,脚爪上绑着的小竹筒轻轻晃动,竹筒上刻着的记号,和婴宁腰间挂着的玉佩纹路惊人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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